兒女被打壓的原配 六


    “廢話不多說, 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兩日後要是你們還在, 我可就讓人幫你們搬家了。”秦秋婉眼神暗示性的在周圍幾個院子裏一掃:“你們要是不怕丟臉, 盡管留下。”


    趙麗娘眼圈都紅了。


    秦秋婉不欲多說,裙擺旋出一個美妙的弧度,轉身就走。


    “你太過分了。”常芸在後麵大喊。


    秦秋婉頭也不回, 她回到院子裏補覺, 在這期間一直讓人盯著母子三人的動靜。


    兄妹兩人大概是怕告假之後惹人懷疑,磨蹭半天, 還是去了書院。


    趙麗娘無頭蒼蠅似的在整個書院外這一片院子內轉悠, 似乎想要找到另一處合適的宅子。


    可惜, 這兒的宅子緊俏, 都是有價無市。秦秋婉能夠撿著一個, 純粹是運氣好。


    至於趙麗娘名下的那間 , 看房契是去年就有的。也就是說,江海早在去年就已經幫她置辦好了宅子,大概那時候他就想把一雙兒女送到書院,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又帶回了府中。


    趙麗娘沒找到宅子, 很有些失望, 事實上, 她就算找到了, 自己也買不起,得暗地裏找江海接濟。


    買不了宅子, 那隻能去租。隻要給夠了租金, 還是挺容易找到院子的。


    她和人談好了之後, 便回了城裏。


    得知她一大早回程,秦秋婉立即跟上。


    回程的一路上, 秦秋婉靠在車壁上好好睡了一覺,察覺到馬車停下來時,她已經到了江府的偏門處。


    掀開簾子,秦秋婉好奇問:“人呢?”


    “在另一處偏院。”車夫低著頭稟告:“之前您說不能讓她發現咱們的蹤跡,所以小的離得遠了點。”


    秦秋婉拎起裙擺,活動了一下手腳,往車夫所指的方向走去。剛轉過一個巷子角,就看到頭上戴著帷帽的趙麗娘焦灼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她沒有湊上前,就站在轉角處,抱臂等著。


    不到一刻鍾,偏門處有了動靜,江海身邊的隨從出來,低聲跟趙麗娘說了什麽,兩人似乎起了爭執。趙麗娘滿麵焦灼,還試圖往偏門處闖。


    隨從無奈,一把攔住她,再次鑽進了偏門。


    又是一刻鍾過去,秦秋婉都有些不耐煩時,扁門再次打開,這一回出來的人是江海。


    江海一臉不耐:“麗娘,我不方便見你,要是被夫人發現……”


    秦秋婉緩步從轉角處踱出:“我已經發現了。”


    江海:“……”


    趙麗娘一瞧便知,姚敏美這是跟在自己身後來的。


    她來的這一路上已經很小心,不止一次回頭,以為已經很隱秘,沒想到姚敏美竟然還是跟了來。


    她不知道夫妻之間寫下的字據,不過,她從江海難看的麵色上,猜到了兩人見麵被姚敏美抓個正著後定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江海心裏明白,夫妻兩人還沒和好,若是惹惱了姚敏美,定會讓兩家生意受影響……他隻想一想那樣的後果就覺得窒息,下意識開口解釋:“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有急事找我。”


    秦秋婉掏出那張字據:“我隻知道,你答應過我不再見她,既然做不到,就別胡亂承諾。”她正色問:“你何時改房契?”


    江海麵色黑如鍋底。


    讓他把手頭的鋪子分給兒子他都不太願意,給已經對他心有怨恨的妻子,他就更不願意了。


    趙麗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海郎,這是怎麽回事?”


    江海聽到這一句,滿腔的怨憤立刻有了發泄處,側頭瞪她:“我早已經讓人傳信,讓你最近別來找我,你為何不聽?”


    趙麗娘被嚇了一跳,白著臉後退兩步:“我……我也是……沒法子了……”她眼圈通紅:“你夫人讓我們搬出那個院子,我想重新買一間,可沒找到合適的。就算是租,那些東家也動輒就要一年租金……我手頭沒有那麽多……”


    秦秋婉似笑非笑:“江海,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幫他們母子,這日子咱們也不用過了。”


    江海最恨她拿這個來威脅自己,偏偏他還不得不受此威脅,他揉了揉眉心:“來人,送……”


    秦秋婉適時上前,出聲打斷:“你要記得,你如今和她隻是陌生人,是無關緊要的兩個人,你憑什麽用馬車送她?你要送也行,再給我兩間鋪子!”


    江海惱怒非常:“你眼中除了鋪子,還有別的嗎?”


    秦秋婉一本正經:“本來我滿心滿眼都是你,但你讓我失望了,男人靠不住,我自然得多抓點銀子。你重情重義,那你倒是別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啊。全部給我也成,我不嫌多!”


    江海瞪著她。


    秦秋婉與他對視,寸步不讓。


    邊上的趙麗娘徹底慌了。


    如果真的如姚敏美所說,日後江海不再接濟她們母子。那她以後怎麽辦?


    江海忽然大踏步往巷子外走:“來人,備馬車。”


    走了幾步,眼看身後的秦秋婉沒跟上,他不耐道:“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先去衙門,早去早回!”


    秦秋婉挺滿意,往巷子外走路過趙麗娘時,她笑吟吟道:“趙夫人,往後你要是得空,可以多來幾趟。”


    趙麗娘聽到這話,終於回過神來,急忙拔腿就追。


    江海怕自己再與她說話會惹惱了夫人,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說不出難聽的話,但又不能出手幫忙,幹脆拔腿就跑。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趙麗娘自然是追不上的。等她跑出巷子外,江海已經上了前麵的馬車,很快消失在街角。


    秦秋婉坐在馬車上看著蹲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趙麗娘,嘖嘖搖頭,道:“男人靠不住啊!”


    趙麗娘今日一大早就從郊外趕回來,奔波了這麽半天,連口茶水都沒喝,又餓又疲乏加上今日受到的這些委屈。她心裏越難受,便有些激動,說話也沒太過腦:“他才不是這樣的人,這都是被你逼的。”


    秦秋婉頷首:“你說得對。”她看著自己的手:“我能逼到他,也得他甘願被我威逼。”


    趙麗娘的臉色唰地蒼白下來。


    秦秋婉見了,輕巧地一丟簾子,馬車也消失在街角。


    衙門外,江海很有些不甘心,臨進去之前,又糾纏了半天。眼看事不可為,這才不情不願地進去。


    等再次出來,秦秋婉多欣賞了片刻他那難看的臉色。


    是那種特別想發火但又不敢發火隻能忍著的神情。秦秋婉看在眼中,揚了揚手中墨跡未幹的契書:“希望你能記住這個教訓。”她幽幽歎口氣:“我就挺糾結,既希望你們倆見麵,就希望你能別見她。”


    江海沉聲道:“你何時搬回府中?”


    “搬回去之後,好讓你在外頭和她暗中來往嗎?”秦秋婉搖了搖手指:“我得照顧兩個孩子,順便盯著他們母子三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之前可是承諾和他們母子三人一刀兩斷,要是讓我發現你暗地裏接濟……你們倆沒見麵,我自然不能問你要房契,但是,我可以與你和離!”


    江海:“……”


    他之前願意給出那麽多鋪子退讓,想的是夫妻兩人能和好如初。他沒想到,哪怕鋪子給了,夫妻倆之間的感情也再回不到從前。並且,姚敏美的去意並未打消。


    秦秋婉都走了老遠,還能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她掀開簾子揮了揮:“做生意要緊,別傻站著了。”


    江海聽著這話,總覺得她像是在催促自己趕緊去幫她攢銀子似的。


    不理會江海複雜的心情,秦秋婉出城的一路上心情挺好。


    剛出城門口,她就看到一架牛車上坐著的著布衣短打的二十多歲肌肉結實的漢子,兩人目光一對,秦秋婉忽地笑了,伸手一攔:“這位小哥,你這是要去何處?”


    那男子似乎打算進城,聽到動靜後側頭望來,然後拉住了牛車。


    秦秋婉身邊的丫鬟和車夫一頭霧水,兩人麵麵相覷。她自己已跳下了馬車:“小哥,看你這模樣,似乎過得不太好,不知你可有娶妻?若是沒有妻室,不如跟著我吧!”


    此言一出,牛車上的人還好,滿臉無奈,眼神裏卻帶著笑意。邊上的丫鬟和車夫著實嚇了一跳,兩人再次對視一眼,丫鬟急忙上前拉秦秋婉的袖子:“夫人 ,您喝醉了麽?”


    她看向那個漢子:“我家夫人喝酒了,說的話不作數。你趕緊走,最好是把今日的事情忘了。”


    秦秋婉摁著丫鬟拽自己的手:“我沒喝酒,又怎麽會醉?”她看著那男子:“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男子清咳一聲:“多謝夫人美意。能夠侍奉夫人,是我的福氣。”


    丫鬟:“……”天惹!


    要出大事了!


    她拉著秦秋婉袖子:“夫人,您這樣不成,老爺那邊如何解釋?”


    “不用解釋。”秦秋婉滿臉不以為然:“他要是忍不了,隨時可以和離!”


    本來她也沒打算繼續過這日子,是江海執意要留。


    再說,江海可以在外頭養一個女人多年,她為何不能?


    就得讓他感同身受!


    丫鬟和車夫不好再勸,秦秋婉當日就將陳長栢帶回了郊外的院子。


    稍晚一些的時候,江海得了消息。他可以忍受姚敏美的壞脾氣,可以忍受她貪得無厭,但絕忍不了她和男人暗中來往……不,這是明著來往,明顯是給他難堪。


    趕在關城門之前,江海出了府城,直奔郊外書院的山上。他到的時候,天色已朦朧,一腳踹開了院子門,看到樹下坐著的一雙男女時,氣得眼睛都紅了:“姚敏美,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來往,你是不是真不想過了?


    秦秋婉頷首:“我確實不想過了啊!”


    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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