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找到了貌似可行的修行之法,方躍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在門中生活了一個多月,他早就受夠了各種冷眼,雖說他心寬,卻依舊十分憋屈,而且無望的人生、神魂衰弱必死無疑始終是他一塊心病,令他寢食難安。


    如今自己想到了一個修行之法,雖然尚未嚐試,但也令他心中鬱氣一掃而空。


    掛機九年又如何?隻要此法可行,以自己豐富的代練經驗和五花八門的套路,未嚐不能迎頭反超吊打各派豪傑一路超神浪出一片天……


    “恩?好像有點膨脹了!還是應該堅持猥瑣發育低調修行的方針!”方躍自嘲笑道。


    他並沒因此得意忘形,欣喜之後,連忙檢查李銘峰的遺體,回憶之前的情形,對比一下看李銘峰和之前是否一樣,若有不同之處,待會兒三長老回來發現可就有麻煩了。


    方躍檢查之後,發現李銘峰躺下的位置和姿勢並沒有任何不妥,隻有雙眼睜開嘴巴微張和之前不同,方躍來到遺體旁邊,幫李銘峰將雙眼合上,正當他要合上李銘峰嘴巴的時候,卻神色一動。


    “咦,口中似乎含著什麽東西?”


    方躍仔細看去,李銘峰口中似乎含著一塊玉質圓碟,玉牒上銘刻著複雜的紋理、符號,似乎有什麽門道,不過沾滿了鮮血,看不太清。


    “死之前將這東西含在口中,肯定不想讓人發覺,應該是極為珍視的寶貝吧?”


    方躍頗為興奮,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卻可以肯定此物定然相當珍貴,暗自慶幸,還好李銘峰將此物含在口中,不然也輪不到他,早就被三長老拿走了。


    撿漏得寶這種喜悅的心情不言而喻,方躍連忙拿起手邊的竹篾掰成兩段,用竹篾將李銘峰口中的玉牒夾了出來,將玉牒擦拭幹淨,玉牒並不大,莫約一寸見方,上麵刻滿了古怪的紋理符號,卻沒有一個文字。


    方躍翻來覆去看,認不出玉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難道是那種大修士用來以神念銘刻功法、技法、絕學的玉牒?豈不是說著玉牒中或許銘刻著什麽絕學?”方躍猜測道,略略有些失望。


    他因為分出了陽魂,無法修行道門正宗功法,即便玉牒中有什麽了不得的功法,對他多半沒什麽用處,何況隻有達到先天之境,才能以神念讀取,如今他還看不了其中的內容。


    方躍忽然想起了青魚幫,眉頭皺了皺:“青魚幫不惜和陰傀門開戰,難道並非僅僅為了討回遺體,而是衝著這塊玉牒?很有可能,不然青魚幫沒道理冒險,這麽說來,這玉牒中有什麽了不得的內容……”


    這般想著,方躍便覺得手中的玉牒有點燙手,不過得到的東西豈能放回去。


    方躍將玉牒收好,小心謹慎的再檢查了一遍,確定李銘峰的遺體沒有任何紕漏,將之前自己活動留下的痕跡都抹去,這才安靜的在一旁坐下,等待三長老歸來。


    雖然將現場打理妥當,方躍還是有些忐忑。


    之前玉佩吸走了遺體中的道功,誰知道遺體會不會發生什麽變化,若是被三長老發現,那可就不好了,這三長老一看就是個狠辣角色,沒準將他抽筋扒皮煉屍傀。


    忐忑等待中,時間過得很慢,估摸過去了快一個時辰,直到無數燃魂燭都快要燃盡,方躍才聽到殿外傳來急促淩亂的腳步聲。


    隨著吱呀一聲,大殿門被推開,三長老麵色陰沉走了進來,三長老氣息有些淩亂,左臂被鮮血染紅,有一條長半尺的傷口,目測是被利器所傷。


    三長老可是門中五大高手之一,方躍見三長老都掛彩,就知道戰鬥肯定相當慘烈,不禁對範小胖有些擔心,範小胖也參戰了,這家夥有些愚鈍,實在讓人擔心。


    三長老受傷,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不過看見李銘峰的遺體之後,臉色稍緩了一些。


    三長老沒搭理方躍,來到李銘峰遺體便細細檢查了一遍,檢查的一絲不苟,甚至還按住李銘峰的手腕渡入真氣檢查李銘峰體內的情況。


    方躍見狀,著實有些緊張,不過卻強行壓住心跳,三長老乃是先天高手,能察覺到他的心跳,心跳太快,說不定三長老就會產生懷疑。


    三長老不緊不慢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問題,也不回頭,陰冷道:“恩,不錯,完成的挺順利,你且下去,多用心修行,別給你師傅丟臉!”


    聽到不錯,方躍就知道三長老沒發現任何不妥,如釋重負,不過聽到後麵的話,委實不爽,在這守了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感謝我就罷了,還挖苦我?你良心不會痛?


    話說回來,那便宜師傅,他還真沒見過。


    聽範小胖說師傅在他昏迷之後就離開了陰傀門,說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辦,不知去向,三長老忽然提起他師傅,難道有什麽別的意思?


    三長老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人,方躍不會自討沒趣詢問,不快不慢離開了大殿。


    直到已經走了很遠,方躍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得到道功撿到了玉牒且全身而退,果真很刺激,三長老恐怕想不到,李銘峰身上或許最有價值的寶貝被自己給順走了,若是得知,怕得氣的吐一碗老血,嘿!聽說你很放心我?


    ……


    此時大戰結束,陰傀門弟子陸陸續續返回。


    一路上方躍遇到好幾個弟子,因為擔心範小胖的安危,他便向門中弟子打聽,結果幾個弟子根本不搭理他,橫了他一眼就走,弄得他很是沒臉。


    不過他心情大好,懶得與這些弟子計較……


    好吧,其實也無法計較,打不過唉!


    方躍也不知道範小胖在什麽地方,幹脆回小院,反正範小胖會回去。


    方躍漫步在山道上,還在琢磨玉佩和玉牒的事情,忽聽上麵傳來一聲輕呼。


    “師兄,原來你在這,我正四處找你呢,陶堂主沒為難你吧?”範小胖站在山道轉拐處,興奮的看著方躍,咧嘴笑了起來,笑的如同一個兩百斤的孩子。


    範小胖渾身血跡斑斑,笑容不加任何掩飾的純粹,正如方躍擔心他的安危,他也擔心著方躍的安危,看著範小胖渾身沾滿血跡卻格外純粹的傻笑,方躍不禁有所觸動。


    他和範小胖都是陰傀門的小弟子,因為高位者一個念頭,一人去參戰,一人去守屍,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中,一個不慎可能卑微無聲的死去……


    平淡的分別,或許就是生死之別,平淡的再見未嚐不是劫後餘生狂喜的重逢,微薄之力無法主宰自身命運沉浮,隨波逐流難免狂瀾驚濤中粉身碎骨,均是小人物的無奈。


    三長老都在此戰中受傷,可見此戰慘烈,對於範小胖而言,此時就是劫後餘生的重逢。


    方躍快步迎上範小胖,打量範小胖,見範小胖雖然渾身血跡斑斑,但並沒受什麽傷,心安了不少,注意到範小胖腰間多了四件兵器,三柄劍一把刀。


    “沒為難我,你呢,怎麽樣?看樣子沒受傷。謔!你腰間怎麽多了四件兵器?搶了兵器庫呢?對了,大戰情況如何?”方躍拍拍範小胖的肩膀,一口氣問道。


    範小胖被方躍問起戰況,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激動道:“大戰好慘烈,那些青魚幫的人各個凶悍至極,簡直不要命,都是亡命徒,看著都怕,我築基二階,險些連初入築基的都打不過……


    雙方都死了不少人,青魚幫死了三十幾個,其中有四個先天高手呢,本門也死了二十幾個,一個執事一個堂主,其餘都是弟子,嘖嘖,那血腥場麵,到現在我雙腿都在發顫。


    這四件兵器,是我殺人繳獲的,按照門規,殺了敵人兵器歸個人所有,其他上繳。”


    大戰竟慘烈到這種程度,青魚幫也真是頭鐵,不過更讓方躍吃驚的是範小胖後麵的話。


    “謔?你還殺了四個人?怎麽殺的?”


    範小胖剛還說連初入築基的修者都打不過,現在又告訴他殺了四個,這不合情理。


    範小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笑道:“本來是打不過,看著都怕,我也從來沒參過戰,我害怕之下,就找了個大石頭後麵藏下……


    我們人多,師兄們浴血奮戰,青魚幫的人逐漸不支,被重傷,我見有人重傷沒力氣反抗,就抽冷子刺一劍,沒想到就給殺了……就這樣殺了四個!師兄,我是不是很卑鄙?可我也沒辦法啊?”


    範小胖滿臉無辜,心虛的看著方躍。


    方躍愕然無語,猥*瑣潛伏先讓師兄們上去打,打重傷了然後伺機搶人頭,原來是邊緣ob(觀望)賣隊友搶人頭的勾當,不錯,挺有我當年的風範,夠雞賊,呸,夠靈性……就服你搶了人頭還滿臉無辜的樣子。


    沒想到你是這種胖子!


    “雖然確實有那麽一點點小卑鄙,但我隻想說……幹得漂亮!一出手就撈個四殺,可惜還差一個唉!”方躍一本正經道誇獎道,沒有絲毫鄙夷。


    搶人頭怎麽了?搶人頭也是一種實力。


    此時他恍然明白,怪不得路上詢問胖子的下落,那幾個弟子不搭理他也就算了,還橫他一眼,原來是恨屋及烏,範小胖伺機殺人搶了別人的戰果,肯定為門中弟子不恥唾棄,他和範小胖是同門師兄弟,免不了躺槍。


    同時,臨走之際三長老的話恐怕也是暗示這件事,覺得胖子給他師傅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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