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花察覺到老四神色不對,也預感到了什麽,這時也顧不得再去詢問,直接伸手便去拉繩索,手上那輕飄飄的感覺傳來,她便知道老四為何神色古怪了,臉色跟著也唰的一下就白了!


    兩人手忙腳亂的將繩索快速拉出來,就見繩索的另一頭果然沒有係著任何東西——姬乘風不見了!


    木流花看著那空空如也的繩索,腦子完全懵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老四推到一旁,低頭就往盜洞中鑽去。


    老四一個箭步躥上來,拉著木流花的手臂輕吼:“木小姐,你別衝動!”


    木流花手臂上水藍色光芒一閃,老四就覺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彈開自己的手掌,但是那股力量稍縱即逝,還沒彈開便消失無蹤。木流花回過頭來,紅著眼睛道:“四哥,你放開我!”


    老四知道木流花如果鐵了心的要掙脫他的手,他是拉不住的,就剛才那種術力,雖然柔和,卻非他所能抗衡,卻依然沒有放手,焦急道:“你先別急……”


    木流花打斷他的話道:“姬乘風肯定是遇到了危險,你叫我怎麽不急?那些人……那些人……”


    老四道:“不會的,小風的身手世所罕見,不……不會出事的!他應該是自己解開了繩子,你……你看!”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把繩子悠了過來,“你看,繩子上並沒有斷痕,說明他是在很從容的情況下把繩子解開的。”


    木流花卻不去看繩子,手臂用力掙紮了一下,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不客氣了!”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已經轉冷,衣袖下也緩緩亮起水藍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老四想起剛才她手臂上傳來的那股莫名的力量,心知自己製不住她,歎了口氣,放開手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進去,就讓我來探路。”


    “不用,你在這兒等著吧!”木流花說著一扭頭便鑽進了盜洞。老四哪敢放心讓她一個人進去,無奈之下,隻得收拾起地上的裝備,也跟著鑽了進去。


    “我說你呀,也太著急了一點。這要是小風發現了什麽情況,有意解開繩子,咱們這麽闖進去不是給他添亂麽?”老四一邊往前爬,一邊數落著木流花。他雖然性子有些不羈,但畢竟在紀律部隊服役了很多年,生死關頭也不知道闖過多少了,遇事要冷靜得多。姬乘風既然沒有按照約定的方式發出信號,他就覺得應該繼續等待一段時間。


    “那萬一他是出事了呢?咱們晚進去一分鍾,他不就多一分危險?”木流花也有自己的道理,言語中振振有詞。


    老四心說如果連姬乘風都出事了,那咱們去了也頂不了什麽用。嘴裏卻不再多言了。


    這條盜洞不僅狹窄,而且很難前行。周圍都是被炸藥炸出來的石頭茬子,地麵上也鋪了很多尖銳的大大小小的碎石頭,硌得手掌和膝蓋生痛。


    老四根據自己爬過的距離粗略的估量了一下,這條石質盜洞長至少有四十米,也就是說,這一圈石質的加固墓室和防盜的“內宮牆”,厚度不下於四十米。試想在沒有炸藥的時代,如果想挖通這樣一堵石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秦始皇陵在防盜方麵,的確做到了極致。


    這可能也是為什麽號稱“穴山為陵、深埋大藏”的唐代帝陵都大部分被盜,而秦始皇陵屹立兩千餘年,經曆無數兵匪禍亂改朝換代依然保存完好的原因之一。


    這麽胡思亂想著,石質盜洞已經到了盡頭,接下來又是青膏泥夯土盜洞。青膏泥極其細膩,打出的盜洞也相對好爬了很多,兩人都加快了速度。


    又往前爬了上百米,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較大的洞穴,大概可以容納四個人。瞧這洞穴的形狀,應該也是新挖出來的。盜洞至此便到了盡頭。


    兩人在洞**並沒有見到姬乘風,卻發現洞穴中央偏左的位置,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似乎是一個垂直向下的盜洞。


    木流花擔心著姬乘風,急忙往那洞口走去,拿手電往下一照,果然是一個盜洞。盜洞垂直向下約有七八米,下方似乎有一個較大的空間,手電能照到石質的地麵,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所在。


    她用手電光在裏麵劃拉了幾下,依然沒發現姬乘風的蹤影。這時老四也伸著頭往下看了一眼,皺眉道:“小風是不是從這兒下去了?他為什麽不等我們呢?是出了什麽緊急情況,來不及通知我們了嗎?”


    聽他這麽一說,木流花原本就很焦急的心情更是提了起來,叫了幾聲,並沒有聽到姬乘風應答,緊張地道:“快,快想個辦法咱們也下去!”


    那盜洞的直徑約有一個臂展,如果雙臂有力的話,可以撐著洞壁一點一點的滑下去,就跟下煙囪似的。這對受過專業訓練的老四來說不算難事,但對木流花來說顯然有點難度。洞壁比較光滑,也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老四想了想說道:“看來隻能用繩子把你垂下去了!”周圍找了一圈,卻隻找到一些碎石塊和碎土塊,根本無法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他也是腦子很快的人,當即把繩子往身上一纏,又在手臂上繞了幾圈,對木流花道:“來吧,我垂你下去!”


    木流花遲疑道:“那……那你怎麽辦?”


    老四道:“放心吧,我有辦法下去。”


    或許是老四篤定的樣子給木流花吃了顆定心丸,她不再多言,把狼眼含在嘴裏,抓著繩子就要下盜洞。


    就在這時,盜洞下方突然光芒一閃,有燈光照了上來。木流花和老四心頭都跳了一下,老四忙把木流花拉到一旁,就聽下邊有個聲音叫道:“是四哥嗎?”聽聲音正是姬乘風。


    老四和木流花大喜,木流花激動之下完全忘了自己嘴裏還咬著一支手電,張嘴就叫:“姬乘風——”唰,手電翻著跟頭,直接往姬乘風頭上砸去。


    姬乘風隨手接住,笑道:“木學姐,你這是幹嘛?一見麵就想謀殺親……學弟呀?”


    “呸!”木流花哪能聽不出他本來的意思,俏臉一紅,啐道:“嘴裏就沒句好話,死不正經!活該砸死你!”話雖如此,臉上卻頗有喜意,並沒有真個生氣。


    姬乘風哈哈一笑,道:“你們穿好防護服戴上防毒麵具再下來吧,這下邊有汞氣!”


    “汞氣?你沒事兒吧?”木流花一聽就急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姬乘風道:“我沒事,吸入得不多。你們再不來,我就要有事了!”


    他有意把“有事”二字說得較重,調侃著木流花。木流花卻當了真,急忙把老四遞給自己的一套防護服和防毒麵具全都給姬乘風扔了下去,催促道:“你快穿上!”


    老四道:“汞氣是無色無味的嗎?我怎麽沒感覺到異樣?”


    木流花道:“汞氣其實是有輕微刺鼻味道的,隻是因為是劇毒,所以一般沒人去聞。可能是你剛到這裏,這邊離地宮又還有點距離,暫時沒聞到。汞氣不僅可以通過呼吸道進入人體,也可以通過身上的毛孔被人體吸收,所以很容易中招,你也快點穿上防護服帶上防毒麵具吧!”


    當下兩人快速穿戴完畢,木流花在老四的幫助下垂下了盜洞,然後老四也撐著洞壁溜了下去,一落地便道:“小風,你幹嘛把繩子解開了?要不是小木急著要進來,你看你待在這兒,出又出不去,又沒帶裝備,還不得汞中毒死亡?”語氣中頗有責怪之意。


    姬乘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條盜洞太長了,爬進爬出的又麻煩,我想瞧瞧前麵是怎麽個情況,但繩索不夠長,隻好解開了。當時我隻想著下來,卻沒想這墓道這麽高,下來了就不好上去。也虧得你們來了,不然我還真會有點危險。對了,你們怎麽自個兒進來了?沒遇到什麽意外吧?”


    “那倒沒有!”老四道:“不過小風,下次可不帶你這樣的,你都不知道你把木小姐嚇成什麽樣了!”


    “你瞎說什麽?我才沒有嚇呢!哼,他自個兒要給秦始皇陪葬,跟我有什麽關係!”木流花被老四說得臉都紅了,急忙為自己辯解了幾句。好在她戴著防毒麵具,不大瞧得見臉色。而且她那有些氣急的聲音通過電聲通話器傳出來,頗有點喜感。


    他們用的防毒麵具是二^炮核化安全研究室最新研製出來的,目前還隻裝備了最尖端的部隊。這種防毒麵具配置的電聲通話器能對聲音盡量保真,但不管怎麽樣,與原聲總會有點區別,尤其是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更是好笑,姬乘風和老四聽了都不禁莞爾。


    木流花知道他們在笑自己,也知道自己那番話有些此地無銀,生氣的跺了跺腳,轉移了話題道:“這兒就是墓道?”


    姬乘風點頭道:“不錯,我探查過了,這裏應該就是秦陵地宮的主墓道!”


    老四扭頭四處打量了一番,隻見這條墓道全部都是巨型條石砌成,寬足以並排行駛五輛馬車,高也有近四米,忍不住驚歎:“這也太奢豪了,恐怕天下帝陵的墓道,再也沒有比這更寬敞的了。”


    木流花道:“曆來帝王陵墓都是四條墓道,東南西北各一條。秦始皇修建了世界上最大的陵墓,卻隻修了東西兩條墓道,這在考古界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不知道在玄學上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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