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攏月便扮作送糕點的宮女進到了禦書房,見拓拔焰很無趣的自言自語中,而先前的那宮女也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讓她看了很是滑稽。


    “皇上,這是躍龍來的黃金酥,你嚐嚐?”


    秦攏月把一盤糕點放在了拓拔焰的麵前,而拓拔焰聽到這古怪的名字抬起頭看向秦攏月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應了一聲,“這個名字倒是稀奇,朕嚐一嚐!”


    秦攏月微微的點了點頭,暗中把那宮女與自己對視,默念了幾句話,再把衣服換給那宮女,很快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並整了一番,打了一個響指便道:“醒!”


    那宮女一下子醒了過來,瞧見自己正站在一邊心裏一驚,立馬福了福身子端上呈東西的盤子便出去了。


    待那宮女走了拓拔焰才站了起來,奇怪地問道:“月姐姐,你對那宮女做了什麽?”


    “沒什麽,待會可能太後會過來,你可不要怕,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拓拔焰一聽到殷穀淩會過來,立馬把嘴裏的糕點咽了進去,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愁眉苦臉的說道:“母後又要過來?這可如何是好?”


    秦攏月看著小小的拓拔焰歎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便見著殷穀淩和呼無染正朝著禦書房走過來,而門外的宮人已經跪倒了一地,秦攏月一想到銀雪心裏一顫,忍了忍也俯下身子行禮。


    “見過母後。”拓拔焰嘟起了小嘴說道,似乎有些不爽的樣子。


    殷穀淩見到秦攏月也在,環視了她一番並沒有瞧見哪裏不對勁,直到看到她的鞋麵的時候心才鬆了一口氣,看來秦攏月並沒有去見銀雪,便也不動聲色的說道。


    “都起來吧!剛才攝政王已經和哀家說了一番關於政務,現在哀家要與皇帝商量一番,你們夫妻二人便自行回府吧!”


    “是!”呼無染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看向秦攏月,見她一臉的淡定微微的點了點頭,便攜著秦攏月離開了宮中。


    秦攏月在宮裏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坐上了馬車離開了皇宮,才鬆了一口氣,緊緊的拽著呼無染的手,說道:“銀雪姑姑死了,臨死前她交給我這個……”


    秦攏月從懷裏掏出了那一枚虎頭印章遞給了呼無染,呼無染一見虎印心裏便是一驚,立馬把那虎印收進了懷中,攬過秦攏月的肩膀寬慰道:“沒事了,出了宮就沒事了……”


    她肯定是嚇著了吧?殷穀淩離開的那一段時間想來是去冷宮了,那時候他也沒有辦法離開去找她,還好她沒有事情,現在隻有等了,再從長計議一番!


    秦攏月此刻才發現對付殷穀淩等人根本是難上見難,好在自己去的及時,拿到了這枚虎印,至少他們的手裏麵還有兵!


    “小月,你無需要再擔心什麽,現在這枚兵符我想還是交給秦將軍為好,殷穀淩那人太過陰險,想來定會查到你去見了銀雪姑姑……”呼無染伸出手握住了秦攏月的手心,還有些微涼,歎了一口氣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從回來她便一直坐在窗邊,一句話都沒有說,跟葉天死了那幾天一樣。


    秦攏月聽到呼無染所說的,立馬回過頭看向他,雙眼有些酸澀,緊緊的拽著他的手,哽咽的說道:“我沒有去救銀雪姑姑,我救不了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呼無染歎了一口氣緊緊的箍著秦攏月的肩膀,替她撫了撫背安慰著她,“小月,這都不怪你,你不要自責。”


    “想來銀雪姑姑早就知道我會去找她,所以……”秦攏月的眼淚順勢掉了下來,“無染,看著她死,就好比我當時看著葉天在我眼前消失一般……”


    提到葉天,秦攏月的心更加沉重了幾分,現在自己接下來的路會越來越難走,但是葉天不能白死,她一定要為他報仇!


    “小月,一切的一切都不怪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想葉天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這樣痛苦。報仇的事情緩一緩好嗎?我希望看到以前那個你……”秦攏月的話讓呼無染有些心疼,畢竟他不想她那般的痛苦,那樣的煎熬。


    “緩一緩……緩一緩……無染,我覺得好累,好累……”秦攏月微閉著雙眼,曾經她在現代不過就是一盜賊,想偷什麽偷什麽,直到遇到葉天之後她便覺得有了一絲的玩意兒。


    可卻不想最後葉天卻因自己而死,她說什麽都不能讓他白死……不能!


    因著一切的一切都讓秦攏月有些踹不過氣來,現在又拿著虎印,很多事情都得暫時緩一緩,現在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去和那些人鬥……


    她分析了自己手中擁有的一切勢力,發現他們小的連足夠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辦法弄到,更不要說去對付那些位高權重之人。以她現在的能力,不要說想要撼動殷穀淩,就連對付拓跋真和拓跋野都是癡人說夢。


    秦攏月覺得,目前她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擴張自己的耳目,隻有知己知彼,方能夠百戰不殆。


    想到此處,秦攏月立刻更衣出門。


    行走在古代,女子之身實在不夠方便,之前為了避人耳目,她特地讓雙喜給她弄來了一身男人的行頭,此刻想要不引人注意的上街,這無非是最好的選擇。


    大街上還是同往常一般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秦攏月站在賣各色劣質的胭脂水粉的小攤販前,思考著自己該把哪裏當作自己的第一站。


    “這位公子,我這都是些上好的胭脂。買回去送心上人,絕對能哄得他們眉開眼笑的。這不,你看前麵的碎紅樓,裏麵的頭牌雪柔姑娘每天就是用我家的胭脂。那皮膚好得呦……”


    秦攏月有些厭惡的瞥了一眼這一臉諂媚之色的小販,心道這些地攤貨,連給我們家丫鬟用來敷腳都嫌不夠滋潤!


    不過,這小販的一席話卻讓她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秦攏月的目光不禁投向在不遠處門庭若市的碎紅樓。若說到消息最為廣泛,最容易混跡其中的,那無非就是碎紅樓這類煙花之地了。那裏魚龍混雜,說什麽的都有哦,即便是打聽一些別人不會打聽的事兒,估計也不會有什麽人注意到。


    打定主意之後,秦攏月刻意挺了挺她那不夠壯碩的小身板,邁開大步,前往碎紅樓。


    碎紅樓裏麵比外麵更加熱鬧,這都還沒有入夜,樓裏麵都已經燈火輝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類姑娘們扭動著腰肢,滿臉堆笑,迎來送往。


    秦攏月一進門,就立刻有好幾位姑娘撲上來粘在她身上,濃烈的脂粉氣熏得秦攏月直想打噴嚏,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隻能憋著氣忍著。


    “公子,一個人?包房還是大廳啊?要哪位姑娘啊?”一個穿黃色紗製裙裝,酥胸半露的姑娘拉住秦攏月的胳膊不放,“奴家名喚金桔,您看奴家伺候您可好啊?”


    秦攏月有些不耐煩的推開這位像蛇一般黏在她身上的金桔姑娘,刻意粗著聲音大聲吼道:“哼,你們這些貨色本公子怎麽可能看得上!你們媽媽呢!把你們媽媽叫來,本公子要你們碎紅樓裏麵最漂亮的姑娘!”


    一聲之下,滿堂寂靜。


    一個綠衣姑娘打發了身邊幾個常客之後,朝名為金桔的姑娘擠了擠眼睛,迎了上來:“呦,公子長的如此俊俏,眼光高那是必須的。去去去,你個沒眼色的,趕緊去把林媽媽喊來,這裏我來招呼。哎大家繼續繼續……公子,請隨我上二樓廂房,媽媽一會就來。”


    秦攏月雙眉一挑,冷哼一聲,裝模作樣的邁開大步跟在帶路的綠衣姑娘身後。


    綠衣是碎紅樓裏出了名的聰明人,她長得倒沒有多好看,甚至連方才那位金桔姑娘都比不上,但是在這裏的地位卻比一般的姑娘高出不少,除了林媽媽和碎紅樓頭牌雪柔姑娘以外,誰也不敢不聽她的話。


    這會兒她扭著盈盈一握的腰肢,三兩步就上了二樓,帶著秦攏月在二樓廂房入座。


    “我觀公子器宇不凡,今日來我們這碎紅樓,想必也不僅僅是尋歡作樂這麽簡單吧?”


    秦攏月雙眉一挑,給自己和綠衣姑娘都倒了一杯茶。


    “姑娘說得不錯。我今日的確是有要事來找林媽媽……我觀你們這碎紅樓開了也有些時日了,但是客人似乎都沒有別家那麽多。看著現在是人滿為患的,但是平日裏,似乎也不太景氣啊?”秦攏月意有所指。


    綠衣乃是林媽媽的心腹,林媽媽素來隻管進出賬目,綠衣負責經營。此刻聽到秦攏月的話,一時有些訝異。平日裏碎紅樓的生意的確都不太好,今日是所有當值官員的休沐日,一般在這一天,所有青樓的生意都是最好的。


    為了不讓碎紅樓顯得太寒磣,綠衣特意張貼出了酒水半價的告示來吸引客人。


    這時,綠衣目露驚訝,同時也在暗中重新默默打量秦攏月:“公子觀察入微,綠衣佩服。不瞞公子,碎紅樓的情況其實已經很不樂觀了。林媽媽往日都會在樓下迎接賓客的。隻是最近生意越來越差,媽媽便去清算賬目,打算找個機會把店盤出去……公子可是……”


    秦攏月嘴角一勾,心想,這綠衣果然是個聰明人。她都還沒有說什麽,竟然就被她猜到了自己的來意,看來這個人好好招徠以後能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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