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攏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忙轉身將手中的鍋子藏在身後,訕訕的笑了笑,道:“沒,沒什麽 ,嗬嗬!”


    在這走廊另一邊的一個小道士,走到秦攏月麵前,狐疑的打量了秦攏月幾眼。


    “是嗎?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從廚房裏鬼鬼祟祟的跑出來,手上還拿著東西的。”那小道士的語氣中明顯的透露著不相信。


    “額……”


    秦攏月看著眼前的小道士有些汗顏,沒想到居然被人看到了,還被抓了個現形,這可怎麽辦才好啊,現在就算說出自己的來意,表明自己是來借鍋,人家也不一定信,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當成小偷給抓起來勒!


    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一堂堂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居然來青雲觀偷鍋,那以後自己還怎麽有臉在這一塊混啊!


    那小道士看秦攏月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還看到秦攏月的雙手都藏在身後,便更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肯定是個偷東西的賊。


    “你雙手藏在背後幹什麽?不會是偷了我們觀裏的東西吧?”


    雖然話是問句,但是小道士此時的神情和語氣儼然是一副已經認定秦攏月就是小偷沒錯了。


    秦攏月看到小道士的神色,就猜到這小道士一定是以為自己是個小偷了。


    秦攏月歎了一口氣,小偷就小偷吧,反正自己又不是沒做過小偷,前世的自己都已經把小偷的級別混到最高處--神偷了!


    大不了等會把這小道士打暈,自己端著鍋子逃走,到時候就算小道士醒了,自己也早就走了,以後要是在青雲觀遇到,自己來個抵死不認就好,反正他也沒證據,耐何不了自己。


    想到這裏,秦攏月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就在她正打算這麽做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打亂了她的計劃。


    “月兒,你怎麽在這裏?咦?你手裏拿著的什麽?鍋子?你拿鍋子幹嘛?”


    秦攏月頓時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把這個壞她好事的人給暴揍一頓。


    秦攏月見事情已經穿幫了,也沒有在瞞下去的必要了,便將身後的鍋子拿了出來,轉身狠狠的盯著那個壞她好事的人,用眼神將那人淩遲了無數遍,咬牙切齒的說道:“民女見過王爺。”


    拓抜野看著秦攏月那氣鼓鼓的樣子,心情不由的變得特別好,笑得那叫一個和顏悅色,用手虛扶了秦攏月一下,“月兒不要那麽見外嘛?好歹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以後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其實拓抜野早就想來找秦攏月了的,隻不過這幾天在青雲觀裏陪林清夏,一直被林清夏纏著,所以即使是知道秦攏月在這裏,也沒有辦法拋下林清夏,脫身來找秦攏月,畢竟他現在可是有事要求到林清夏。


    今天拓抜野實在是受不了林清夏的糾纏了,又不好發火,於是乎就把林清夏摁倒在床上,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將心中的不快統統發泄了出來。


    而林清夏則被他折騰的欲仙欲死,到最後實在是承受不住,昏睡了過去,拓抜野這才找到機會出來溜達溜達,透口氣了。


    拓抜野逛著逛著就逛到了青雲觀的食堂,卻不想剛好看到了從秦攏月鬼鬼祟祟的進了廚房,便覺得有點奇怪,於是飛身在一棵大樹上藏了起來,看看秦攏月想幹嘛,所以秦攏月和小道士的談話全過程他都盡收眼底。


    “嗬嗬,王爺是尊貴之軀,民女可不敢逾越,該有的規矩,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否則傳了出去,對王爺自然是沒有什麽影響的,但是對於民女來說,這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一下,外麵估計又不知道會把民女傳成什麽樣子了,畢竟人言可畏。”秦攏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秦攏月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早就已經將拓抜野封為嘔像了,二十一世紀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嘔像嘔像,嘔吐的對象,還老相識了,老相識你大爺的老相識,突然跳出來吧老娘的計劃給打亂了,還月兒月兒的叫的那麽親熱,老娘跟你很熟嗎?


    秦攏月在心裏,狠狠的將拓抜野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裏才舒暢了不少。


    這小道士看著秦攏月和拓抜野兩人說話,也沒敢說話。他本身就是負責食堂廚房夥食的燒火小道士,職位比較低,所以沒見過秦攏月和拓抜野,不過聽剛剛秦攏月喊拓抜野王爺,也就知道拓抜野的身份了,而看這個王爺似乎和這個偷鍋賊很熟的樣子,自己要不要裝糊塗放過這個偷鍋賊呢?


    要是裝沒看見,放過這次機會的話,以後估計就很難有這樣的機會了,要是追究到底,將這個偷鍋賊押到道長麵前,說不定自己就可以擺脫燒火的職位,離開這個充滿油煙味,讓自己十分厭惡的廚房了。


    可是如果自己要是真的抓了這偷鍋賊的話,眼前的這個王爺會不會為了這個女偷鍋賊找自己算賬啊?那到時候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了。


    就在小道士猶豫不決,想著要怎麽處置秦攏月好的時候,突然一個讓人聽了如沐浴春風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攏月等人轉頭一看,見到是清風道長,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看自己人來了,笑了笑說道:“沒,剛發生了一點小狀況,呐,這是你要的鍋。”說完便把手裏的鍋遞給了清風道長。


    清風道長看了看秦攏月手裏拿著的鍋,又看到了秦攏月向他遞過來的眼色,便猜到了百分之八十,伸手接過了秦攏月手裏的鍋,輕聲道:“謝謝秦小姐了,要不是我有事情走不開,就不勞煩秦小姐過來幫我拿東西了,還害得你惹上了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小道士看到這鍋子居然是自家道長要的,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剛剛沒有將這秦小姐當偷鍋賊抓起來,要不然的話,到時候想走出這廚房就不可能了,看這秦小姐應該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認識王爺,還能讓自家道長那麽彬彬有禮的,自己要是得罪了這秦小姐,那自己不得慘了?好險好險,幸好剛剛自己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


    那小道士此刻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聲不吭,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現在隻想讓大家忘記他的存在,把他當透明人就好。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道長,我剛好在道教方麵還有一些事情不太懂,想請教你一下,不如去你院子裏麵,咱們慢慢聊?”秦攏月擺了擺手,說完悄悄的像清風道長眨了眨眼睛。


    清風道長點頭,知道秦攏月是想借一步說話,便對一旁的拓抜野說道:“貧道見過王爺,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貧道就先和秦姑娘退下了。”


    拓抜野看了秦攏月和清風道長一眼,知道秦攏月想要利用清風道長全身而退,邪魅一笑說道:“正好,本王對於道教方麵也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要請教道長,不如我和秦小姐一起吧。”


    秦攏月恨恨的瞪了拓抜野一眼,不舍得的看了看清風道長手裏的鍋,這樣下去的話,估計自己想脫身就難了,而且剛剛說要請教道教的事情是隨口一說的,最近青雲觀裏道士早課講的什麽,她根本一無所知,要是讓拓抜野一起去的話,那自己提不出問題就算了,拓抜野要是不走,自己也不能走,還不知道要陪這拓抜野在那裏耗多長時間呢。


    “額……那個,我突然想起還有一點事情沒做,既然王爺也有事情想要請教清風道長的話,那就王爺先請吧,民女就先告退了。”秦攏月咬了咬嘴唇說道,現在也沒辦法了,隻能放棄清風道長手裏的鍋子,自己等會再重新想辦法弄一個就好了。


    要是被拓抜野纏上,一不小心被他發現什麽端倪,查出蕭婉兒懷孕和戒毒的事情,將這事情泄露出去的話,蕭婉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她的弟弟都會很危險,所以秦攏月權衡利弊之後,決定還是先放棄鍋子吧,大不了等會想辦法再弄一個。


    拓抜野這個人很聰明,也很陰險,城府很深,秦攏月不敢保證跟他呆的久了,會不會被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而且隻要想起上次在將軍府差點被這混蛋給玷汙的事情,秦攏月就覺得惡心的不得了,一刻也不願意和拓抜野多呆。


    拓抜野見秦攏月看到自己去,她就不去了,感覺秦攏月像是躲著他一樣,心裏一陣不爽,以前這花癡女不是天天都圍著自己轉的嗎?怎麽現在跟躲瘟疫一樣的躲著他,而且退婚的時候,他明明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強烈不希望他退婚的樣子,之前不是愛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嗎?怎麽現在這麽快就變了?還那麽快就和那可惡的攝政王訂婚了。


    拓抜野越想越氣,他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但是心裏就是非常的生氣,但是向他這種城府極深的人,就算生氣,表麵上也不會顯露半分的,“月兒不願與我一同前往,是否在討厭本王呢?”


    “王爺多心了,隻是民女突然想起我娘讓我這個時間點去她,她好像有東西要給我的樣子,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所以隻好讓王爺先去清風道長那邊了,絕對沒有討厭您的意思,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民女就先退下了。”秦攏月謙謙有禮的說道。


    這段話說的滴水不漏,讓拓抜野想找錯誤都找不到,最後隻得說道:“不是的話最好,好歹咱們也差點就成夫妻了,要是說一點情分都沒有,那是假的,我還真怕月兒還因為那件事情而記恨我,那件事情都是本王的錯,本王在這裏給你道歉,希望你以後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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