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攏月伸出那隻沒有握雞腿的手拍了拍夢雲的肩膀,說道:“沒事啦,你不用自責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對了,這個東西,給你們,你們去幫我查查江湖上是否有人會用這種有這種標誌的暗器,還有去查查昨天上午兵部侍郎家發生的案件,我感覺這個案件和小桃的案件有點聯係。”


    說著,秦攏月放下手中的雞腿,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布包說道。


    “屬下遵命。”夢雲接過布包說道。


    夢雲的話剛說完,正在啃雞腿的夢煙耳朵動了動,神色凝重的說道:“不好,有人來了,怎麽辦?”


    “啊,那你們快走,不然被抓到就慘了。”秦攏月一聽,連忙將食盒蓋好,遞給她們姐妹兩,催促著快走。


    夢雲神色一變,然後說道“主子,走不了了,來的路都已經被堵死了,而且聽聲音,還來了不少人。”


    “啊,那怎麽辦啊!”秦攏月急的在牢裏來回轉悠。


    夢煙神色一狠,果斷的用布條蒙上臉,說道:“那就隻能硬拚了,這些官兵我還不放在眼裏。”


    “咦,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多人,這牢房今天真熱鬧,二位女俠,你們要出去嗎,我這有條地道,要不借你們用用?”


    這時一個聲音從她們對麵傳來。


    夢雲和夢煙兩人快速的將橫在胸前,麵向聲音來的方向。


    秦攏月向聲音望去,原來是嚴公子,隻見嚴公子此時已經打開了他床旁邊的稻草,儼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秦攏月此時也來不及多想嚴公子到底是什麽時候醒的,他到底有沒有中迷香,連忙跟夢雲和夢煙說道:“走吧,你們兩快從那洞口出去,他應該是在幫我們。”


    夢雲和夢煙見秦攏月都開口了,而且前麵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由不得她們猶豫了,連忙衝到嚴公子牢房那邊,從洞口處鑽了出去。


    突然秦攏月想起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跟夢雲和夢煙說了,連忙跑到洞口處喊道:“出去之後想辦法通知縣太爺或者鋪頭,今晚很可能會有人去盜從兵部侍郎那裏搜出來的暗器。”


    聽到夢雲和夢煙應了一聲之後,連忙鋪好稻草,掩蓋住了洞口。


    就在秦攏月剛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一大群官差湧了進來。


    “秦小姐,不知您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牢房裏好好呆著,跑到別人的牢房裏來幹什麽呢?”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攏月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今天一大早來將軍府抓自己的金鋪頭,頓時幹笑了兩聲,可是這問題不好回答啊,自己為什麽要跑到嚴公子的牢房?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跑到這裏來填洞口的吧?


    就在秦攏月糾結萬分,在想怎麽應對這金鋪頭的時候,自己的腰間突然一緊。


    秦攏月轉頭一看,原來是嚴公子摟住了自己的腰,就在秦攏月想要從嚴公子的懷裏掙開的時候,隻聽嚴公子收起了平時的那張笑臉,一臉陰沉的看著金鋪頭說道:“本公子深夜無聊,所以就請秦小姐來我牢房,陪我一同聊天,怎麽?有問題嗎?”


    這個樣子的嚴公子,秦攏月還是第一次看見,不禁有些嚇到了,也忘記了掙紮。


    金鋪頭一看嚴公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沒,沒什麽問題,嗬嗬,隻是,嚴公子,你看,這秦小姐乃是重要的犯人,您這樣隨意的……似乎有點不妥吧?”


    “有何不妥?她又沒跑,隻不過是從對麵那間牢房到了我這件牢房而已,同樣是在牢房,又不是越獄。”嚴公子十分不以為然的說道。


    嚴公子這一番話把金鋪頭堵的啞口無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擾嚴公子了。”說完轉身欲走。


    突然好像想起什麽似得,轉身問道:“嚴公子,今晚牢房裏有一個重要犯人越獄了,不知您是否有聽到動靜呢?”


    “本公子有沒有千裏眼,順風耳,別人越獄,我怎麽會知道呢?我覺得金鋪頭還不如用盤問我的空擋去追逃犯來的更為妥當,你說不是嗎?”嚴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金鋪頭一眼。


    讓金鋪頭頓時覺得脖子上有點涼嗖嗖的,連忙逃也似得離開了牢房,帶著人往別的牢房方向走了。


    秦攏月呆呆的看著嚴公子,沒想到這人居然也有那麽伶牙俐齒的一麵,還真是少見。


    “秦姑娘這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是否已經愛上了本公子呢?”


    秦攏月看著突然靠近的一張俊臉,嚇得連忙一推,從嚴公子懷裏掙脫了出來,為了掩飾尷尬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說道:“你又不用越獄,你在你床旁邊挖條地道幹嘛?”


    “玩啊,你不覺得在監獄裏呆著有時候挺無聊的嘛。”嚴公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秦攏月竟無言以對。


    嚴公子見秦攏月不說話,將秦攏月拉倒床邊,悄聲道:“其實你剛剛和你那兩個屬下的談話,我全部都聽到了哦。”說罷一臉得意的看著秦攏月。


    秦攏月一轉頭,瞪大眼睛的看著嚴公子,說道:“你……你果然沒有中迷香?”


    “切,那點小小的迷香,怎麽可能迷的到我呢,嘿嘿,話說,我剛剛聽你們談話,貌似你是被人陷害進來的啊!”那嚴公子自戀的笑了笑,說道。


    “廢話,你看我這麽一個柔弱女子像是能殺人的人嗎,不是被人陷害進來的,你當我跟你一樣,對這牢房情有獨鍾,進來住的啊!”秦攏月白了嚴公子一眼,說道。


    “喂,你對我這麽凶,你就不怕我把我聽到的東西告訴官差啊!”嚴公子看秦攏月嘟了嘟嘴說道。


    可是這表情落在秦攏月眼裏卻覺得:丫的你一大男人跟我一妹紙賣什麽萌啊,你不知道賣萌可恥嗎?隨即聽了嚴公子的話,一想,對啊,萬一他把剛剛自己和夢雲夢煙說的話說出去,自己不是慘了?


    想到這裏,秦攏月手一伸,用胳膊肘勾住嚴公子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我警告你啊,把剛剛聽到的東西全部忘掉啊,不然的話,我就……我就……”


    嚴公子十分不屑的看了,秦攏月一眼,說道:“不然你就怎麽樣啊?你一點內力都沒有,打,你肯定打不過我,我才不怕你勒。”


    秦攏月看著嚴公子那一臉欠扁的表情,頓時一陣氣結,說道:“丫丫個呸的,居然敢小瞧我。”說著就像嚴公子的咯吱窩撓去,這地方一般都是人的弱點所在。


    那秦公子立刻就翻滾到了床上,笑著躲避著秦攏月的雙手,最後實在不行,一個轉身,將秦攏月壓在了身下,將秦攏月的雙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


    秦攏月對嚴公子這突如其來的反抗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愣在了那裏。


    嚴公子抓住秦攏月的雙手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可是當他看到秦攏月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聞著那屬於女子身上特殊的芳香,頓時心跳加速,愣在了那裏。


    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靠的如此之近,他看著秦攏月那細長的眉毛,眉毛下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驚愕的看著他,漆黑的瞳孔裏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那如玫瑰花瓣般嬌嫩的嘴唇微微張著,讓他忍不住想要一卿芳澤。


    秦攏月看著嚴公子越靠越近的臉,嚴公子呼出的那滾燙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臉上,令她醒悟了過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把嚴公子推開,慌忙的逃回了自己的牢房,緊緊的關住了牢房門,呼呼的喘著粗氣。


    嚴公子被秦攏月一下推開,靜靜的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胸口那劇烈跳動的地方,剛剛自己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有想要親一個認識才不到兩天的女孩,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想法?而且心髒,為什麽會跳動得這麽厲害,這種感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秦攏月回到自己牢房,躺在床上,麵向牆壁,避免自己看到嚴公子,告訴自己,睡覺,睡覺,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想到剛剛的情形,自己臉上就火辣辣的,最後終於想到一個轉移注意力,還能催眠的辦法,那就是——數羊。


    於是秦攏月就開始數羊了,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突然秦攏月就聽到一陣簫聲響起,似乎是嚴公子吹的,不過這牢房裏,估計也隻有嚴公子才會有蕭,還能有心思吹的人了吧,不過這曲子怎麽聽起來這麽憂傷呢!讓她的心慢慢的揪了起來。


    在不知不覺中,秦攏月隨著簫聲,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天,秦攏月醒來的時候,發現嚴公子居然不見了,向隔壁的田思柔招了招手,示意其過來,問道:“住在我對麵的那麽怪人呢?怎麽不見了?”


    田思柔悄聲道:“不知道,我們早上起來就沒見他了。”


    這時有獄卒送吃的過來了,秦攏月接過獄卒遞過來的饅頭,將自己頭上的一隻發釵摘了下來,悄悄的塞到了獄卒的手裏,問道:“大哥,我想問你見事。”


    那獄卒看了眼秦攏月遞過來的金釵,想想賣出去應該值不少錢,看秦攏月的眼神都客氣了不少,笑眯眯的說道:“小姐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嘿嘿!”


    “大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對麵住的那個嚴公子哪裏去了?什麽時候走的?”


    “不知道,那位公子啊,可真是一個怪人,哪裏都不住,就喜歡住牢房,連咱們府尹大人都不敢得罪他,像他這樣的大人物,要走,哪裏用得著跟我們這些小嘍囉交代啊,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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