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轉過身來問道:“媽,還有什麽事啊?”


    周鈺盯著兒子說道:“我不管你剛才那些猜測是真是假,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我不允許你摻和羅家這場財產爭奪戰。


    眼下那個毒販子跑出來了,你最好還是自己多小心一點,我看,這段時間你還是待在南安縣比較安全,明天我就和羅麗商量一下,讓關濤過去跟你一段時間。”


    樂正弘明白母親擔心自己的安危,於是說道:“關濤是羅麗的保鏢,眼下羅麗不僅要小心自己被人暗算,還要擔心羅繼偉和羅西的安危,已經夠她受的了。


    而關濤現在可是她最信任的保鏢,這個時候你讓他去南安縣不合適。實際上戴安南自己就有好幾個保鏢,我已經告訴她毒販有可能會報複我的事情了,她會給我安排保鏢的,關濤還是讓他留在羅麗身邊吧。”


    周鈺見樂正弘推辭,懷疑道:“你是不是暗中又和關濤在搞什麽名堂?”


    樂正弘像是報複似地說道:“媽,既然你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今後我也不問你,你也別問我,反正,我決不允許關璐的悲劇在我自己身上,或者在我家人的身上重演。”


    周鈺一愣,沒想到一向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的兒子居然說出這種話,忍不住坐起身來罵道:“哎呀,你這兔崽子,今天哪根神經不對勁了?我還是不是你老娘?”


    沒想到樂正弘哼哼道:“老娘也不見得要知道兒子所有的事情吧?我是成年人了,難道就不能有自己一點隱私?”


    周鈺就像是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似的,怔怔地盯著他注視了一會兒,好像終於妥協了,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羅家的事情會有人管,今後我也沒有必要摻和,你更沒必要卷進去。”


    樂正弘問道:“你是說戴明月吧,這個我早知道了,也算不上什麽秘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戴明月和羅麗隻見還是你拉的皮條吧。”


    周鈺罵道:“你放屁,周麗和戴明月早就認識了,用得著我拉皮條?”頓了一下,驚訝道:“你是從哪裏聽說的?難道是戴安南告訴你的?”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媽,你就別試探我了,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能老實坦白的話,我保證什麽都不會瞞你。”


    周鈺嗔道:“怎麽?難道你還準備審問老娘?你說,什麽問題?”


    樂正弘盯著母親問道:“羅麗手裏的那把鑰匙現在在哪裏?”


    周鈺一愣,似乎不明白樂正弘的意思,還以為兒子暗中覬覦羅麗的那把鑰匙呢,嗔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羅麗的鑰匙自然在羅麗手裏,怎麽?難道你也想要那把鑰匙?”


    樂正弘一臉失望地搖搖頭,說道:“我要它幹什麽?我可不想失去生育能力。”說完,丟下雲裏霧裏的周鈺走掉了。


    “哎呀,你這個兔崽子給我回來,啊,正弘,你給我回來……”周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急忙爬起來想追出去,沒想到外麵傳來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這個王八羔子,這是中了什麽邪啊。”周鈺走在那裏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媽,你這是怎麽了?我哥呢?”隻見樂正璿伸進一個腦袋,見母親坐在那裏發呆,一臉狐疑地問道,她可不相信哥哥會跟母親鬧別扭。


    周鈺回過神來,見女兒身上穿著睡衣,顯然是從床上爬起來的,於是衝她招招手說道:“正璿,來,今晚跟媽一起睡。”


    樂正璿笑著跑過去,爬到床上,開玩笑道:“媽,真是皇恩浩蕩啊,我都想不起最後一次跟你一起睡覺是什麽時候了。”


    周鈺嗔道:“這麽大的人了哪有跟媽一起睡的,我這是有話跟你說呢,你哥今晚犯神經了,我看有點不對勁,有些話我也不能跟他說,不過,倒是可以跟你說說。”


    樂正璿驚訝道:“媽,什麽話用得著瞞著我哥啊?一般都是我被排除在外啊,怎麽突然就這麽信任我了?”


    周鈺沉吟了一會兒,瞥了女兒一眼,說道:“因為這些話隻能跟女兒說,不能讓兒子知道。”


    樂正弘從家裏出來,開著車剛駛過了兩條街,正琢磨著要不要給關濤打個電話,手機忽然響起來,猜測多半是母親的電話追過來了。


    心裏麵頓時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不管怎麽說,母親剛剛出了車禍,今晚應該在家裏安慰她才對啊,怎麽反倒去刺激她神經呢,也許,她加入藍裳組織確實是有什麽難處呢,搞不好還是暗地裏在替自己著想呢。


    可等他套出手看看來電顯示,卻驚訝的發現並不是母親打來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奇怪的是這個陌生號碼居然看不出號碼所屬的區域,心理忍不住警覺起來,畢竟,昨天晚上洛霞還警告他最近一定要注意那些陌生的來電,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喂,哪位啊。”心理雖然有所警覺,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謹慎地問道。


    “我靠,你終於想起我的死活了,剛才跑我家門口偷窺了吧?”


    樂正弘一下就聽出了魯傳誌那熟悉的破鑼嗓音,既興奮又惱火,同時忍不住暗自吃驚,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自己下午去過他的出租屋,懷疑這小子會不會就躲在什麽地方監視自己,隨即一想,肯定是那個房東做了魯傳誌的密探。


    “你他媽真不是東西,重色輕友,居然還有臉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跟著富婆躲在什麽地方享福去了吧?怎麽?難道又潛伏回本市了,我聽房東說你那屋子不是已經退掉了嗎?”


    魯傳誌奸笑道:“你猜的倒也沒錯,我確實做出了一個人生重要的決定,準備換一種生活方式,不再為報社賣命了,隻是,我的計劃暫時還不能像你透露。”


    樂正弘疑惑道:“怎麽?難道你不在本市?那你怎麽知道我下午去了你的出租屋?”


    魯傳誌得意道:“這還不簡單,不管我在什麽地方,不管自己門前來過什麽人都逃脫不了我的法眼。


    另外,誰給我以前的老手機打過電話也一清二楚,你小子總算還沒有徹底把老子忘掉,起碼昨天給我打過電話,今天又親自跑到門上探望,看在這點麵子上,今天送你一份大禮。”


    樂正弘還以為魯傳誌真要送自己什麽禮物,笑道:“你小子現在是有錢人了,出手別這麽小氣,小恩小惠我可看不上。”


    魯傳誌驚歎道:“看來你小子現在已經滿身銅臭味了,張嘴閉嘴都是錢,怎麽?難道口口聲聲要替關璐報仇的誓言變成了空氣?”


    樂正弘一愣,意識到魯傳誌嘴裏的禮物好像並不是自己理解的普通意義上的禮物,急忙問道:“怎麽?難道你的禮物跟關璐有什麽牽扯?”


    魯傳誌得意道:“我本來以為我的禮物可能有點過時了,沒想到你想小子還真瞞在鼓裏,怎麽?難道你沒有關注你母親今天出車禍的某些細節?現在幾乎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沒想到你居然愚鈍到這個地步。”


    樂正弘一聽,慢慢把車停在路邊,急忙說道:“傳誌,我今天下午才匆匆忙忙從南安縣趕回來,我出車禍的消息也是在半路上才聽說的,說實話,確實還沒有詳細了解過其中的細節,怎麽?難道你有什麽發現?”


    魯傳誌有點興奮地說道:“倒也不是什麽重大發現,但總算對上號了,我覺得自己起碼發現了一條重大的線索,至於你最終能查出什麽,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樂正弘焦急道:“你他媽別吊胃口啊,到底什麽線索?怎麽跟關璐和今天的車禍都有關係?”


    魯傳誌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難道我說的還不清楚嗎?要不是今天這個車禍,兩件事也沒法聯係起來啊,你沒有注意到隻能說眼瞎。”


    樂正弘知道魯傳誌是個話癆,急忙投降道:“好好,我廢話,我眼瞎,求你指點迷津。”


    魯傳誌笑道:“這還差不多默契嗎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之後,你想小子變得稍微謙虛了一點,我也就不故弄玄虛了,實際上跟簡單,你隻要關注一下你母親今天發生的這起車禍中的另一個受害人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樂正弘一愣,心裏有點疑惑,他隻知道今天這起車禍除了母親受傷之外,還死了一個人,很顯然,魯傳誌說的受害人自然是指這個死者了。


    一時心裏有點失望,心想,魯傳誌這小子可能有點誇大其詞了,即便這個死者是一條線索,但死人顯然已經不會說話了,怪不得他把醜話說前頭呢,能不能查出名堂,要看自己的本事。


    不過,盡管疑惑,但心裏麵還是充滿了好奇,因為有關關璐的案子已經很久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既然魯傳誌認為有價值,應該不會子虛烏有。


    隻是,他眼下可沒有心思再回去找母親打聽車禍的細節,惱火道:“你他媽一泡屎難道就不能拉得痛快點嗎?”


    沒想到魯傳誌奸笑道:“哎吆,你怎麽知道我現在就坐在馬桶上啊,你有千裏眼啊?”


    頓了一下,正色道:“我就不跟你開玩笑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通過技術手段了解了這起車禍的一些細節。


    其中有兩個細節對你有重要的價值,車禍中逃逸的貨車就不用說了,但另一個受害人的身份出現了驚人的巧合,你知道那個死掉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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