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忽然湊近樂正弘小聲說道:“不過,我覺得你發怒的時候最有魅力,讓人情不自禁,其實,女人終究還是崇拜雄性力量,但一定要能夠把控這種力量,不能讓你們失去控製而為所欲為。”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怏怏道:“關璐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男人味?”


    夏冰搖搖頭說道:“她倒沒有這麽說過,她曾經說過,隻要是善待我們女人的男人,女人也要善待他,起碼你應該說善待了她,所以,她心裏一直很糾結,要不然早就離開你了。”


    樂正弘摸出一煙慢吞吞地點上,吸了一口,問道:“可我還是不明白,就算她有這些想法,但跟她的行為有什麽關係?”


    夏冰說道:“有了思想,那就必須行動,要不然豈不是空想?”


    “你的意思關璐在實踐她的這些思想?”樂正弘問道。


    夏冰猶豫道:“也許,一個女人實現獨立自主的基本條件就是財務自由,我想她可能在做這方麵的努力,不過,據我所知,並不僅僅她一個人在努力。”


    樂正弘坐直了身子,盯著夏冰問道:“還有誰?”


    夏冰迷惑地搖搖頭,說道:“這就是我也不知道的秘密,我總有種預感,關璐好像加入了一個什麽組織,如果她不出事的話,我現在恐怕已經是這個組織的一員了。”


    樂正弘吃驚的說道:“組織?你的意思她跟你接近是為了發展你成為某個組織的成員?”


    夏冰點點頭說道:“她雖然沒有公開說過,但我猜她有這個意思。”


    樂正弘呆呆地坐在那裏楞了好半天,最後說道:“什麽組織?我看,可能是本市的犯罪團夥吧?跟她接觸的哪有幾個好人?”


    夏冰嗔道:“你少胡說八道,根據我的觀察,這個組織不僅不是犯罪團夥,反而是犯罪團夥的克星。”


    樂正弘吃驚道:“你怎麽知道?”


    夏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你說那八個億是怎麽回事?肯定是贓款,應該是被關璐被暗中劫持了。”


    樂正弘楞了一下,驚訝道:“這不是黑吃黑嗎?”


    夏冰嬌斥道:“難道你就不能把自己老婆往好裏想?不義之財人人可得,也許是劫富濟貧呢。”


    樂正弘環顧了一下臥室,問道:“這套房子是不是關璐給你買的?”


    沒想到夏冰挑釁道:“是又怎麽樣?難道你也想把它當做關璐的遺物?”


    樂正弘急忙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這麽說,關璐手裏肯定有不少錢。”


    夏冰說道:“那當然,要是手裏沒錢還怎麽獨立自主,怎麽解放自己?”


    樂正弘怏怏道:“那她的錢哪兒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兩的那套房子按揭款還沒有還清呢。”


    夏冰也一臉不解道:“這我就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不過,總歸是為了你好。”


    樂正弘哼了一聲,表示不信。隨即說道:“你說杜洋是關璐的朋友,那她們是不是一類人?”


    夏冰盯著樂正弘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小聲道:“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樂正弘驚訝道:“這麽說你跟杜洋來往是想搞清楚她跟關璐是不是都是那個組織的人?”


    夏冰一張臉慢慢沉下來,警告道:“我沒這麽說過,我可不像你,沒有根據的事情就出去到處胡說八道,難道南安縣的教訓還不夠嗎?”


    樂正弘並沒有理會夏冰的警告,盯著她繼續說道:“如果真有這麽一個組織的話,跟她親近的人都有可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或者是她斂財的對象。


    不過,組織這個詞也許用得太正式了,有可能隻是某幾個人組成的一個圈子,大家合起夥來幹一件事情。”


    夏冰好像要睡著了,哼哼道:“你繼續猜,我發現你的想象力比女人都豐富。”


    樂正弘自顧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其實,我想你應該也已經想到了,如果你說的這個組織真的存在的話,那麽,所有成員恐怕都是女人,並且說話的腔調應該都跟你剛才一樣。”


    夏冰似乎為樂正弘得出的結論感到吃驚,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你難道準備今晚就這樣自言自語下去嗎?我可沒有邀請你在這裏過夜,難道你不擔心明天回去無法給關馨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樂正弘哼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是單身漢,不需要跟任何人做解釋。”


    夏冰嘴裏嘖嘖道:“好哇,說的挺霸氣的,隻怕關鍵時刻硬不起來。”


    樂正弘湊近夏冰問道:“關馨究竟對你說過我什麽?”


    夏冰一臉坦然道:“什麽都沒說,哦,說你對她挺好的,管吃管住,還讓自己的妹妹給她作伴,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樂正弘盯著夏冰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你跟男人幹那事沒有障礙,就別走歪門邪道了,今後離關馨遠一點,她可還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


    夏冰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咯咯嬌笑道:“怎麽我覺得你倒像是個少不更事的愣頭青呢,怎麽?難道你還擔心我把她帶壞了?”


    樂正弘聽了一愣,隨即明白了夏冰這句話的潛在含義,心想,說的沒錯啊,夏冰是關璐的徒弟,她既然能把徒弟調教成這個樣子,更何況自己的親妹妹呢,難道關馨也是一個隱藏的女權主義者?


    話說到這裏,樂正弘的腦子裏似乎漸漸有了一個輪廓,那就是關璐和她的某些女朋友似乎真的在實踐女權主義的理論。


    隻是像夏冰說的那樣,要想實現理想中的烏托邦,就必須要有財力的支持,所以,關璐的行為似乎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是她們搞錢的方式手段有點特別,既像是黑吃黑,又像是劫富濟貧,甚至還有可能用青春的肉體來換,反正她們認為自己的肉體自己有支配權,別人沒權力說三道四。


    但不管怎麽樣,肯定有人著了她們的道,或者被擋了財路,起碼那八個億有可能真的被關璐截留了,這麽看來,那起車禍似乎又不像這麽單純,起碼關璐不會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上錯了車這麽簡單了。


    然而,夏冰嘴裏說的這個組織真的存在嗎?還隻是她的主觀臆測?如果這個組織真的存在,關璐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難道她還會是這個組織的發起者或者精神領袖?在她死後,這個組織還存在嗎?她收斂的錢財到哪兒去了呢?


    這麽想著,樂正弘忍不住有點沮喪,他今天強行闖進夏冰的家原本指望多少能找到幾個答案,可答案沒有找到,卻又發現了新的秘密,並且更加撲朔迷離。


    現在看來,自己老婆雖然離開這個世界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甚至好像很多人已經把她忘記了。


    但要想對她蓋棺定論,卻遠遠還不到時候,也許,她將永遠以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存在於自己的記憶力,今生今世也別想把她看透了。


    “哎呀,你到底走不走?我可要睡覺了。”夏冰睜開眼睛見樂正弘還坐在那裏苦思冥想,就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樂正弘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湊近她小聲說道:“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和餘明究竟是什麽關係?”


    夏冰憤憤地說道:“我最討厭你以這種語氣問我,我跟他什麽關係你管著嗎?我跟他上床了,跟他睡覺了,怎麽樣?滿意了嗎?”


    樂正弘沒想到夏冰突然又會激動起來,不過,他覺得夏冰越激動就越有可能想掩蓋真相,並且肯定比上床睡覺嚴重的多。


    “我隻有知道你和餘明的關係,才能判斷我們之間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樂正弘說道。


    夏冰哼了一聲道:“你真不是個東西,還沒有搞清楚敵友就往人家身上爬,難道你就這麽沒有底線?”


    樂正弘厚著臉皮說道:“這就叫知己知彼。”


    夏冰慢慢坐起身來,幾乎把一張臉貼在樂正弘的鼻子,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盯著他小聲說道:“我今晚又是給你答疑解惑,又讓你玩我的身子,難道你就不打算給我一點回報嗎?”


    樂正弘一愣,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狐疑道:“怎麽?難道你還不夠?想再來一次?”


    夏冰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把我當成蕩婦了,不過,我不在乎你怎麽看我,你如果真希望我們今後是朋友的話,就滿足我一個願望。”


    樂正弘驚訝道:“我當然希望跟你做朋友,但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你的願望,你不妨說來聽聽,隻要我做得到,決不推辭。”


    夏冰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馬上眉花眼笑地說道:“關璐果然沒有看錯你,她說過,你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並且言而有信,這兩個品質對男人來說非常重要。”


    樂正弘覺得這幾句話多半是夏冰編出來的,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把自己捧的這麽高,多半還是想從自己這裏打聽點什麽消息,應該和那筆錢有關,真佩服她一直忍到現在才提出要求。


    想到這裏,樂正弘忍不住打斷她說道:“我是個什麽人自己心裏很清楚,我做事隻憑良心,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除了那八個億的事情別問我之外,其他的基本上應該能滿足你的要求。”


    夏冰點點頭,小聲說道:“關璐應該留下了一把鑰匙,你能不能讓我看看?”說完,兩眼死死盯著樂正弘,似乎想看看他究竟會不會說謊。


    樂正弘心中一動,心想,果然,她知道那把鑰匙,可能還知道鑰匙和關璐的遺產有關,虧她憋了這麽久才問出來。


    也許,她費盡心機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把鑰匙,這麽看來,那把鑰匙絕對不會僅僅是關璐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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