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因為中午已經喝過白酒了,所以,盡管晚上羅繼偉特意為她準備了最愛喝的拉菲葡萄酒,但不管怎麽勸都隻是淺嚐則止,反倒是戴明月在得知自己的腫塊是良性的之後,似乎卸下了身上一個沉重的包袱,用一杯杯美酒來慶賀自己的新生。


    不過,既然周鈺沒有酒興,桌子上的氣氛就顯得有點冷清,三個生意人和一個大夫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這頓飯隻吃了一個來小時就結束了,羅繼偉雖然失望,但也隻能主隨客便了。


    本來,羅繼偉還有一次送周鈺回家的機會,可沒想到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戴明月竟然不給他這個機會,借口還要向周鈺谘詢病情,硬是要親自送她回家,氣的羅繼偉心裏直罵賊婆娘。


    羅麗自然知道弟弟那點小心思,等到周鈺和戴明月出去之後,問道:“這麽說你們一點進展都沒有,也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兩三個小時都談了些什麽?難道你就沒有試探試探她的心意?”


    羅繼偉點上一支煙,沒好氣地說道:“還要怎麽試探,我連準備和韓玲離婚的事情都對她說了。”


    羅麗眼睛一瞪,吃驚道:“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羅繼偉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怏怏道:“隻要她對我表現出一點興趣,我這婚是離定了。”


    羅麗急忙問道:“那她怎麽說?”


    羅繼偉一臉沮喪地說道:“等於什麽都沒說,看她那樣子好像說和韓玲離婚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雖然她沒有明顯的表態,但我知道可能性不大。”


    羅麗歎口氣道:“她單身了十幾年了,都已經成習慣了,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介紹你們認識。


    我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瘋狂到要和老婆離婚的地步,你都這把年紀了,該不會像毛頭小子一樣越吃不到就越不顧一切吧。”


    羅繼偉憤憤地說道:“姐,我就不明白,這麽多有錢人都能離婚,為什麽我就不能,難道你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過的是什麽日子嗎?我也不瞞你,我對她現在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連家都不願意回。”


    羅麗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沒有出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也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團淡藍色的煙霧,眯縫著眼睛看著那團煙霧慢慢散去,這才緩緩說道:


    “像你這種年紀的男人,還有幾個有興趣往自己老婆的肚子上爬,如果隻是為了嚐個新鮮就離婚的話,那這個國家就沒有幾個完整的家庭了。


    更多的時候,像你這種身份的男人,老婆隻有象征意義,說的好聽點就像是一麵旗幟,不僅插在那裏給孩子看,也給所有認識你的所有人看。


    雖然這麵旗幟有點破舊了,但越破舊越能體現你美德,越讓你的孩子尊重你,如果這麵旗幟倒了,你就算找一百個老婆也無法彌補失去的一切。”


    羅繼偉有點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姐,我簡直不相信你隻有小學文化程度,竟然能說出這麽有水平的話,但不管怎麽說,我還不到五十歲呢,難道就這麽煎熬下去算了?”


    羅麗哼了一聲說道:“聽你的意思好像和韓玲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似的,難道她虐待你了?除了你想找個新的發泄對象之外,我看不出有任何離婚的理由。


    我告訴你,不管怎麽有魅力的女人,總有膩味的一天,別看你現在對周鈺騷噠噠的樣子,一旦上了她的身,我敢打賭不出一個月就沒興趣了,她怎麽說也是個快五十歲的人了,那一身肉難道還能比得上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羅繼偉氣哼哼地說道:“我可不是隻圖她的身子,我愛的是她的靈魂。”


    羅麗忽然一陣哈哈大笑,笑的臉上的粉都快掉下來了,良久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嗔道:“靈魂?你騙鬼去吧。”


    頓了一下,柔聲說道:“繼偉,咱媽死得早,你從小就缺乏母愛,我雖然能供養你,但也給不了你這個。


    所以,你不知不覺就有了戀母的情節,你之所以癡迷一個五十歲的女人,其實就是戀母情節在作祟,並不是什麽愛情。


    實際上,周鈺除了專業知識之外,剩下的就是對她兒子和女兒的那點母愛了,其他還有什麽值得你為她離婚的呢?難道她還能給你生個兒子嗎?


    最重要的是,現在西西迷戀上了她的女兒,你也看出來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迷戀,我看,為了西西的幸福,你就別在癡迷周鈺了。”


    羅繼偉哼哼道:“不管怎麽樣,反正我和韓玲過不下去了,就算和周鈺搞不成,這個婚也要離。”


    羅麗眼珠子一瞪,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我不許!”


    羅繼偉吃了一驚,手裏的煙灰掉在了桌子上,一臉惶恐地盯著羅麗。


    羅麗稍稍緩和了一點語氣說道:“我剛才說的都是好聽的,難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苦苦迷戀周鈺嗎?你根本就是心理變態,你是不是覺得上了關璐的婆婆也能安慰你那顆受傷的心啊。”


    羅繼偉顯然沒有料到姐姐竟然會說出這麽粗俗的話,一時脹紅了臉,爭辯道:“姐,你這不是胡說嗎?跟關璐有什麽關係。”


    說著,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憤憤地說道:“那好,我也不瞞你,韓玲背著我在外麵和別的男人胡搞,難道我還能跟她睡一張床嗎?”


    羅麗忽然一陣咯咯嬌笑,伸手指著羅繼偉說道:“這種荒唐的借口你也說得出來?韓玲是什麽人難道我還不了解?你就少找借口了,要想離婚也可以,等我死了再說。”


    羅繼偉都快哭了,說道:“姐,你怎麽就不信呢,要不要我把證據給你看看?我知道韓玲以前確實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但她也是個記仇的人,現在孩子也大了,她開始瘋狂報複我了。”


    羅麗怔怔地注視著羅繼偉看了一陣,嘿地一笑,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你這樣的男人被戴了綠帽子,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呢,虧你還要找證據,一旦傳出去,你馬上就會成為全市老百姓的笑柄。”


    羅繼偉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我弄死她,一了百了。”


    羅麗幽幽說道:“那你就最好先給自己準備好一顆子彈或者一顆毒藥,別丟人現眼地被警察拉到法場槍斃,我就算白疼你了。”


    一時,姐弟兩都不出聲了,隻聽見羅繼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良久,才聽羅麗小聲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問你,如果我送你一個和關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你起碼可以安分幾年吧?”


    羅繼偉一愣,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羅麗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實際上我最痛恨關璐,要不是她,你跟韓玲也鬧不到這個份上,我也想開了,反正這輩子我什麽都依著你,隻求你安安穩穩抱住這份家業,我就找個機會安排你們見一麵。”


    羅繼偉似乎明白羅麗的意思了,問道:“姐,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羅麗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嗎?”


    羅繼偉怏怏道:“可我還是放不下周鈺,我羅繼偉居然連一個五十歲的老婆娘都搞不定,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羅麗嗔道:“怎麽?難道你以為年紀大了就不值錢了?不經世事的小姑娘才好騙呢,像周鈺這種女人自命清高的很,不是你手裏有幾個錢就會投懷送抱的。


    我看你還是耐心點吧,等到羅西娶了她女兒,那時候你再去偷她,說不定要容易的多,她也許會看在女兒的份上讓你嚐嚐她的滋味。”


    羅繼偉笑道:“那時候她可就是親家母了,反倒不好意思下手了。”


    羅麗罵道:“你這小混蛋發起騷來哪裏還有下不了手的女人?”


    羅繼偉幹笑幾聲,擺擺手說道:“別說她了,還是說說戴明月吧,我真想不通,周鈺憑一隻手摸摸就把新加坡醫生的診斷給否決了,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羅麗說道:“我也奇怪呢,不過,周鈺在這方麵確實有點本事,畢竟人家是靠這個吃飯的,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名聲?當年戴凝巴巴地從國外趕回來指名道姓讓她動刀子呢。”


    羅繼偉說道:“戴明月前一陣一直在本市活動,你說和李鼎新出任市委書記有沒有關係?過去她可是很少離開南安縣。”


    羅麗說道:“現在聽到的都是一些傳聞,做不得數,都是些陳年爛穀子了,加上已經人老珠黃,誰知道她現在和李鼎新有沒有關係。”


    羅繼偉說道:“就看她那個女兒是誰的種了,如果是李鼎新的,那說明他們之間應該還有聯係。”


    羅麗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那都是傳聞,這種事情外界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羅繼偉憂心忡忡地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聽說公安局以前查孫斌的案子還一直遮遮掩掩的,可李鼎新上任以後,調查基本上已經公開化了,我總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了。”


    羅麗小聲道:“你覺得市公安局局長祁學東是李鼎新的人?”


    羅繼偉搖搖頭說道:“反正不是盧建春的人,要不然怎麽會偷偷摸摸調查孫斌的案子?不管孫斌的案子和盧建春有沒有牽連,反正孫斌曾經是盧建春麵前的紅人。”


    羅麗盯著羅繼偉問道:“孫斌的案子跟你究竟有什麽牽扯?要不然你擔心什麽?”


    羅繼偉說道:“我不是早告訴你了嗎?就是經濟上有點來往,沒有其他的牽扯,我還損失兩個億呢。”


    羅麗一臉狐疑地問道:“社會上有傳聞孫斌和戴凝黃桂濤的地下錢莊有牽扯,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參與他們那些洗錢的勾當了?”


    羅繼偉笑道:“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洗錢?不知道別亂說。”


    羅麗哼了一聲道:“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何況我還專門找了一個財經學院的教授谘詢過,我懷孫斌黃桂濤利用地下錢莊和戴凝的離岸公司洗錢或者騙取出口退稅,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羅繼偉哭喪著臉說道:“姐,你竟然連離岸公司都知道了,但我又不做外貌出口,怎麽扯得上騙出口退稅呢?”


    羅麗說道:“我說的是洗錢,你賣掉那些牛腿的錢是怎麽入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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