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音邊掏錢,邊對著幾個男人說道。


    下一秒,她的手便已經被其中的一個男人握住了,「既然身上的傷可以扯平,那我們心裏的傷又該怎麽賠償啊。」


    一個男人說完,其他的幾個立刻跟著鬧笑了起來。


    一旁的喬星繁使勁的掙紮著,企圖掙脫繩索,剛剛她聽到喬南音為自己出頭的話,心裏還是不禁的暖了一下。


    「混蛋,有本事放開老子,老子殺了你。」


    喬星繁怒吼的聲音正好趕上酒吧內場換曲。


    瞬間,酒吧裏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此時二樓的vip座位上,正有一雙幽深的眼睛盯著這裏。


    在酒吧鬧事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當音樂正常響起的時候,所有人又開始繼續著自己的行為。


    幾個男人停頓了片刻的猥褻動作,又開始繼續對著喬南音發作。


    「住手……」忽然一個聲音傳到了喬南音的耳朵裏。


    她朦朧的雙眼向著黑暗的地方看了過去,伊凡就那樣緩緩的從黑暗裏走了出來,直到喬南音完全能夠看清楚他的臉龐。


    見到伊凡的瞬間,幾個男人火速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急忙低下了頭。


    「誰讓你們隨便鬧事的?」伊凡生冷的質問著。


    「是他,是他先動手的。」其中一個外國男人指著喬星繁立刻解釋道,企圖將他們的責任全部撇清。


    伊凡並沒有說明自己跟喬南音的關係。


    他隻是低眸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喬星繁,然後目光更加凜冽了幾分,「一個高中生,你們都要欺負,我飛鷹幫丟不起這人……從現在起你們幾個跟飛鷹幫毫無關係。」


    雖然喬南音早已猜到了伊凡是幫派老大的身份。


    但,當她聽到飛鷹幫三個字的時候,還是不由的愣了一下,所以伊凡跟莊臣……


    所以他一早便知道她叫喬南音,卻還順著自己的假名稱呼下去。


    喬南音的眸子不由的緊了緊。忽然發現她的身邊全都是居心叵測的人。


    聽到伊凡的話,幾個外國男人立刻便跪了下來,滿是乞求的語氣,「我求求您別這樣,我們不在飛鷹幫呆著能去哪啊。」


    男人們都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一個個都瞬間慫了下來。


    但是,伊凡卻絲毫不為所動,他輕輕的俯下身去,將喬星繁身上的繩子鬆開了。


    喬星繁沒有見過伊凡,但是卻知道飛鷹幫。


    在他的世界裏,飛鷹幫對他有恩,當時他並不想回中國,想著跟救他的人一起回法國加入飛鷹幫。


    此時見到飛鷹幫的老大,自然是多了那麽一絲的崇拜之情。


    他低聲的說了一句謝謝,帶著些小男生的模樣。


    但是,喬南音的態度卻截然相反,她冷著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此時大家都已經自動忽略了跪在身下的那幾個男人。


    「sunny別來無恙。」伊凡目光中帶著深意,開口對著喬南音問了一句。


    喬南音的眸子低沉了一下,「我想你還是叫我喬南音的好。」


    她話裏有話的說著。


    隨後便來到了喬星繁的身邊,看在弟弟的身上已經切換成了關切的目光,「你還好嗎?我帶你去醫院。」說著喬南音便拉起少年的手想要離開。


    這一次伊凡沒有阻攔,倒是喬星繁的腳步有些倔強。


    他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喬南音帶著疑惑的眸子看在了少年的臉上,「怎麽不走?」她不懂,也沒有理解了喬星繁此時眼神中的含義。


    喬星繁對著喬南音微微的低了一下頭,「我想跟他道一句感謝。」直到此時她都不知道身旁的這個跟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叫什麽。


    伊凡見喬星繁的眼神涉及設計到自己的方向。


    他的臉上立刻掛上了陽光的微笑,大方的對著喬星繁開始介紹自己,「我叫伊凡,我之前在sun那裏聽說過你,你就是我們在美國救下的那個少年?」


    「是的,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說著喬星繁便對著伊凡鞠了一躬。


    喬南音看到這裏,眸子緊緊的收了收,「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她並不想讓喬星繁跟伊凡多接觸。


    伊凡在她的世界裏也是一個危險人物。


    喬星繁不懂自己的姐姐為何這麽著急,明明是人家救了他們,她的態度卻十分的不客氣。


    而且看上去他們之間很有故事?


    喬星繁有些不解的看著喬南音,但是當著伊凡的麵,他卻也不能開口問什麽。他有些不情願的點了一下頭,隻能隨著喬南音離開了。


    伊凡看著二人立刻的背影,卻對著喬星繁喊了一句,「若是想要找我玩的話,隨時歡迎,我會讓我助理聯繫你的,星繁。」不過才短短的見過一麵,伊凡就叫的如此親密了。


    喬南音的腳步瞬間停頓了下來,愣了片刻,她利落的轉過身去。急速的走到了伊凡的麵前,「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隨意招惹我弟弟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這裏的時候,伊凡不由的笑了一下,語氣卻絲毫沒有攻擊性,「你幹嘛這麽緊張,我們都是男生,混在一起很正常,而且你覺的你拿那什麽威脅我。」


    伊凡反問了一句,離開顧黎修,喬南音根本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就憑我的命!」喬南音生冷回應著,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車上之後,喬星繁憋了這麽久的疑問才終於說出來,「你好像很不喜歡伊凡。」


    「若不是他她,也許我就不會遇到那麽多事,若不是他,也許顧黎修就不會死……」亞瑟跟她說過那天對她開槍的正是伊凡的仇家。


    喬南音低聲說了一句,「總之他很危險,你離他遠一點就對了。」


    這是許久以來,喬星繁第一次從喬南音的口中聽到顧黎修的名字,所有牽扯上顧黎修的事情他都必須敏感對待。


    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不再質疑也不再多問。


    他心裏清楚,這件事情他必須聽喬南音的。


    喬南音見喬星繁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便開車離開了,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此時她正跟白默默擦肩而過。


    在喬南音發動汽車的那一瞬間,白默默緩緩的從一輛車子上走了下來。


    她的妝更加的誇張了,這一次她是來找伊凡的,她從劉也霖跟亞瑟的對話裏偷聽到了伊凡的事情,也偷聽到了他現在的所在地。


    隻是無論白默默怎麽搜索,都搜不到有關伊凡的照片,她隻能自己來碰碰運氣。


    她心裏早就有了如意算盤,亞瑟念及著喬南音的情緒,遲遲的不肯拆喬家的祖墳。


    而此時劉家的勢力在時間的消耗中已經大不如前,不得不承認,劉雲信更加的有經商的頭腦。


    在劉也霖變態的管理體製和激進的做法中,劉家的產業不過隻剩下了一個名聲而已。


    現在的劉也霖也就指著亞瑟翻身,指著喬家的祖墳翻身。


    但是,在白默默看來,亞瑟的心裏,劉也霖的影響力遠遠比不過喬南音,況且對於亞瑟來說他不缺這一個項目。不像劉也霖那般的迫切。


    到時候,即使自己手中有牽製劉也霖的東西,恐怕也沒用了,畢竟一個乞丐對她來說毫無幫助。


    她必須攀上更高的枝幹。


    既然亞瑟的心思在喬南音的身上,那麽她就跳到亞瑟的對立麵,她想伊凡會需要自己這樣的一個臥底。


    白默默心裏想著,臉上得意的笑容,已經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


    她扭動著自己的身姿緩緩的走進了酒吧,剛一進門,她便開始四下的瞭望著,這裏的法國人很多。


    讓她找起來確實有些困難。


    白默默的眸子迷離了一下,緩緩的走上了二樓,向伊凡這麽有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在一樓散台的。


    卻不曾想,此時的伊凡卻真的正在一樓的舞池裏搖晃,誰又會想到堂堂飛鷹幫的老大會是一個一臉稚嫩毫無架子的男人。


    白默默在二樓的vip座位上坐了下來,四下的觀察著這裏的人們。


    有兩桌映到了她的眼中。


    這兩桌的主人都是法國男人,且身邊都跟了很多的保鏢,極像是黑幫勢力的老大。


    白默默心緊了一下,決定一個一個輪番試探一下。


    她輕輕的拿起了剛上到自己麵前的酒,先走到了一個大鬍子男人的桌前,「你好,請問我能坐在這裏嗎?」


    說話間,她對著男人拋去了一個眉眼。


    男人被白默默的那一下電到了,不等身邊的保鏢去攔,他便伸手讓白默默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白默默笑盈盈的,眸子裏滿是狐媚之意。


    「你好,我叫白默默,介不介意認識一下,我今天一個人出來喝酒有點孤獨。」


    白默默輕笑著,對著男人舉了舉自己的酒杯。


    男人的中文還有些蹩腳,「你好,我叫楊帆」男人特意介紹了自己的中文名字,但因為發音實在不標準,聽在白默默的耳朵裏,確實是伊凡沒錯。


    聽了男人的介紹,白默默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抑製不住了,看來老天爺不隻會照顧喬南音。


    白默默心裏想著,舉起酒杯便一飲而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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