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南音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先是分辨了一下眼前的情況,這裏的環境她並不陌生。


    這正是自己之前呆過的那個亞瑟家的房間。


    忽然,喬南音驚坐了起來,她不應該是在學校裏觀察廖小優嗎?


    怎麽會忽然……


    頭傳來了隱隱的疼痛。


    喬南音隻記得有什麽東西擊打了她的頭部,她便暈倒了,現在恰巧又在亞瑟的家裏。


    她本就一直懷疑亞瑟跟廖小優的事情有逃不掉的關係,此時她在心裏便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正在此時,房間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了,亞瑟的手裏端著一杯茶水出現在了門口。


    見到喬南音醒過來,他的臉上有一種抑製不住的喜悅。


    「你醒啦,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安神的茶水。」


    說著他便將茶杯遞到了喬南音的麵前。


    喬南音低眸看著亞瑟遞過來的茶杯。


    心裏還在思考著剛剛的問題,她抬起頭看向亞瑟的瞬間,眸子裏滿是狐疑和冰冷。


    下一秒她便硬生生的將茶杯打掉了。


    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在了亞瑟的手上,他卻沒有絲毫的閃躲和顫抖,鷹一般的眸子也回看在喬南音的臉上。


    「喬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他悠然的開口問了一句,卻沒有絲毫生氣的味道。


    越是這樣的深沉,便越讓喬南音生疑,「你和廖小優究竟是什麽關係,她到底死沒死?」


    喬南音生冷的開口,眼神裏滿是篤定,看來亞瑟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從亞瑟發現喬南音的那一刻起便猜到了她會質問自己。


    所以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喬小姐,你在說什麽,我今天不過是幫我助理的孩子去辦入學手續,恰巧碰到了你,你正好被掉落下來的牌子砸到了腦袋,我好心救你,你卻……」


    說道這裏,亞瑟不由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喬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咋一聽亞瑟的話確實沒有什麽紕漏的地方。


    但是喬南音已然不肯罷休,她沉著眸子繼續問道,「助理的孩子?方便讓我見一見嗎?」


    「當然!」


    幾乎是瞬間的事情,亞瑟根本就沒有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便拿出手機通知助理將自己的孩子帶上來。


    沒過一會,一個頗有氣質的中年法國型男便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孩。


    孩子也是筆直著身子看不出任何的怯場。


    「魯比,過來,去讓阿姨看看。」


    亞瑟在見到孩子的時候,伸手招呼了孩子一聲。


    瞬間,男孩便順從的走到了喬南音的麵前。


    喬南音上下打量了孩子一番,看上去正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是要上初中沒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開口詢問了一番。


    「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名字。」雖然亞瑟剛剛已經說出了孩子的名字,但,為了跟孩子拉近一下距離,喬南音還是從最基礎的問起。


    「我叫魯比。」


    一開口便是流利的中文。


    「你今天去上學了嗎?」


    她故意沒有問清楚,想要從孩子的口中聽到一些破綻。


    最終還是讓喬南音失望了。


    魯比根本沒有片刻考慮,脫口便回答了喬南音的問題,「我剛來中國不久,一直都沒有上學,今天亞瑟叔叔帶著我去了一家學校幫我辦了入學的手續。」


    當魯比的話說完之後,喬南音的心便沉了下來。她在魯比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說謊的樣子。


    她當然看不出來,因為魯比根本就沒有說謊,他隻是隱瞞了部分的事實,他跟著亞瑟去了初三的班級。


    而自己的妹妹跟著繼母因為戶口的問題去了教導處!


    廖小優此時是死亡的狀態,所以亞瑟幫她換了一個新的戶口,但是新戶口還沒有完全辦妥,所以需要特殊處理。


    不僅如此亞瑟還幫廖小優更換了一個新的名字,並且囑咐她不許對外宣布她的過去,否則就剝奪她上學的權利。


    長期被困在別墅裏麵,廖小優實在是憋的難受,隻能按著亞瑟的話做了。


    所以此時的喬南音也分辨不清麵前的狀況。


    雖然她不相信亞瑟,但是也不能跟他硬碰硬,喬南音隻能假裝自己先相信了亞瑟的話。


    她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抱歉的笑容,對著麵前的亞瑟微微的含了一下首,「實在不好意,我今天在學校裏看到了熟人,還以為……」


    「你的手沒事吧。」


    她飛快的跳轉了話題,故意的不想再繼續糾結廖小優的事情。


    話音剛落,亞瑟就將自己剛剛被燙傷的手伸到了喬南音的麵前,「喬小姐覺的呢?」


    喬南音低眸看去,此時亞瑟的手上已經被燙出了些泡,看上去十分的觸目驚心。


    可見剛剛的那杯茶水有多麽的滾燙。


    但是亞瑟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喬南音在心裏暗暗的讚嘆了亞瑟的忍受能力。


    她連忙的道了一句,「對不起。」


    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歉意。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卻沒想到亞瑟並不想輕易的放走喬南音。


    她剛想起身道別,卻被麵前的男人擋住了去路,亞瑟抬著自己受傷的手,「難道喬小姐就打算這樣離開?」


    亞瑟的話,讓喬南音不由的頓住了腳步,她的眸子看在亞瑟的臉上,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亞瑟先生是希望我做些什麽嗎?」


    她質問著,眉頭微皺。


    隨後亞瑟便命令人拿來了醫藥箱,「我是喬小姐弄傷的,要求你幫我包紮一下並不過分吧。」


    喬南音看著傭人放在桌子上的醫藥箱,眸子不由的收緊。


    這樣幫忙上藥的動作未免過於親近,喬南音心裏其實是有些牴觸的,但是亞瑟擺明了就是要和自己有這樣的親密接觸。


    「不好意思,我對於醫藥方麵沒有太多的經驗,擔心讓你的傷勢更重了,所以還是讓傭人幫忙上藥吧。」


    喬南音淡淡的說了一句,委婉的拒絕了亞瑟的請求。


    但是,亞瑟既然有心開口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他的眸子也沉了下來,頓了一會,繼續要求道,「我願意相信喬小姐,況且隻是簡單的一句道歉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這一次亞瑟把話說的更重了一些,也是變相的在給喬南音施加壓力。


    已經逼到了這個地步,喬南音也沒有拒絕下去的藉口了,就算自己再推脫,恐怕亞瑟也不會輕易退讓的。


    喬南音暗暗的呼吸了一下,隻是上藥而已,她在心裏勸勉著自己。


    隨後慢慢的靠近了亞瑟的身邊,打開了桌子上的醫藥箱,亞瑟見喬南音已然妥協,自己也坐到了沙發上麵。


    喬南音拿著棉球沾了一些燙傷的藥膏,也坐到了亞瑟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著傷口。


    她手上的力氣十分的細微,但是亞瑟還是感受到了刺痛,他有些吃痛的悶聲叫了一下。


    瞬間便吸引了喬南音的注意。


    喬南音抬頭看在亞瑟的臉上,「忍著點。」


    之後手上的力氣更加的輕柔了起來。


    亞瑟低眸看著麵前的女人,喬南音低頭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樣子一時間讓他有些恍惚了。


    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強烈了撞擊了一下,自從媽媽過世之後,他便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柔。


    雖然此時喬南音的行為是自己強迫的,但是經歷了太多風風雨雨的事情,這樣平淡的關心,更讓亞瑟覺有感觸。


    不一會藥膏已經摸完了,喬南音又輕輕的拿起了一層薄紗布蓋在了傷口的位置。


    應該是擔心他會在日常生活中觸碰了傷口,減緩傷口的癒合。


    正在包紮的時候,大廳裏再一次的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顧先生,請您等一下,我去幫你通報一聲。」


    聽到顧這個稱謂,喬南音手上的動作不由的停滯了下來,她急忙站起身來,快步的走了出去。


    喬南音走出房間的時候便看到了正在上樓的顧黎修,她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加急了一些。


    顧黎修在見到喬南音的同時,臉上焦急的表情也算是落了下來。


    見喬南音向著自己走來,他的腳步卻停在了樓梯上麵。


    當喬南音站定在顧黎修身旁的時候,他卻遲遲的沒有看向自己,而是一直盯著二樓的方向。


    喬南音隨著顧黎修的眼神看了過去,亞瑟不知何時也已經站在了樓梯之上。


    顧黎修的眼神裏帶著敵視的味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雖然眼神看著亞瑟,但是這句話卻是向喬南音問的。


    聽到顧黎修的問題,喬南音的眸子不由的緊了一下,關於這件事情她都沒有弄清楚,她隻能把自己經歷的小聲在顧黎修的耳邊解釋了一遍。


    「我剛剛在櫻野一中見到了廖小優的身影,跟了一會,但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醒來之後便在亞瑟的家裏。」?


    喬南音的話語剛落,顧黎修眼眸裏的寒意更加的深了幾許,這麽聽起來亞瑟的嫌疑實在是太大了。


    見顧黎修良久都沒有說話,站在高處的亞瑟倒是率先的開口了,「顧先生怎麽總是喜歡不請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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