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默默快要追趕上喬南音的時候,喬南音也輕盈的遊出一段距離,將自己和白默默再次的拉開。


    反覆幾次之後,白默默終於看透了喬南音的用意。


    索性不遊了,站在溫泉裏,拍打著水花,對著不遠處的喬南音叫嚷道,「喬南音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我故意什麽了?我隻是在遊我的泳,做了什麽嗎?」


    喬南音巧妙的迴避了白默默的話,像是剛剛的行為絲毫和白默默沒有關係,若是此時白默默挑的太明白,倒是顯的白默默太過於在乎喬南音的行為了。


    白默默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緊緊的抿著嘴,說不出絲毫話語,隻能吃了啞巴虧。


    喬南音看著白默默一臉的努力,心裏倒是覺的有些舒坦。


    漸漸地白默默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微微的開口像是想說些什麽。


    喬南音根本沒有給白默默絲毫回擊的餘地。


    直接起身上了岸,「遊得有些累了!」


    喬南音的餘光微微的瞄了一下,此時有些尷尬的白默默,傲嬌的抬了抬頭,走了出去。


    喬南音的態度,讓白默默更加的氣惱了。


    白默默使勁的拍打了一下水麵,頓時激起了一個極大的水花,「啊!!!!」尖叫著試圖紓解心中的煩悶,卻更加煩。


    當下她就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快速的要追上喬南音,再挑釁一下,結果,剛一行動,卻看到一個冰冷的眼神向自己射了過來。


    莊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周圍,眼神緊緊地盯著此時的白默默,像是一種警告。


    白默默礙於莊臣的緣故,隻能將滿腔的努力吞了回去,如果現在追上去的話,莊臣一定會有所作為的,此時顧黎修又沒在自己的身邊,怕是討不到半點的便宜。


    白默默隻好停在了原地,惡狠狠的看著喬南音離開的背影。


    喬南音上岸之後,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保溫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卻不知該去何處了。


    隻懶散著隨便走走,卻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院子的盡頭。


    被牆那端的一棵冒尖的樹木吸引了目光。


    在這樣的寒冬裏難得看得見綠色。


    喬南音一時沒有忍住,踱步便向著旁邊的院子移動,卻不知道,此時鬆柏樹下,石桌台上,顧黎修正專心致誌的跟一位老者下著圍棋。


    老人看上去已經年過古稀了,眉毛和頭髮都白了,一身黑色的合服看上去倒是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喬南音剛一進園,就被周圍的景象吸引了目光,四周滿眼的綠色植物,就像寒冬不曾侵襲這裏一樣。


    心情也不由的放鬆了許多。


    喬南音沿著石頭的小路向裏麵走去。


    抬眼便看到了剛剛在隔壁吸引自己目光的那棵參天大樹。


    隻是一眼就看到了顧黎修。


    顧黎修正專心的研究著麵前的棋局,手裏拿著一顆白色的棋子久久的滿意落下。老者則是一臉的泰然,此時的園子裏並不他人,氣氛也是十分的清修。


    老者微微的抬起頭看到了剛剛到來的喬南音,微笑的點了點頭。


    喬南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並不想過多的停留,趁著顧黎修還沒有發現自己,喬南音隻想趕緊走開。


    可是,轉身剛想走,卻被身後老者的聲音留住了腳步。


    「好多緣分光靠躲是躲不掉的!」


    老者慈祥的聲音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但是看他的目光的時候卻又像是在盯著棋局。


    喬南音自動忽略了老人的話,繼續走。


    這個時候,老者拍了拍手,臉上帶著笑意,站起身來,「你贏了!」


    沒有絲毫勝敗的氣惱,倒是輸的坦然。


    顧黎修轉過身來看著棋盤,確實……贏了……但是卻又毫無察覺。


    「怎麽樣,二位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屋舍裏飲一杯熱茶呀。」


    老者忽然站起身來,無意再下棋,問道。


    顧黎修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漣漪,畢恭畢敬的對著老者點了點頭。


    老者帶著一臉慈祥的笑意看向了喬南音。


    「抱歉,我還有事情。」


    喬南音不想和顧黎修單獨相處,所以便拒絕了老者。


    剛準備走的時候,顧黎修卻在背後冷冷的說道,「這麽掃興?難道不懂客人不該拒絕主人的道理。」


    喬南音這才轉過身來,看了顧黎修一眼,想要直接懟他的。


    結果,看著老人慈眉善目的看著自己,覺得自己去說一些掃興的話有點影響現在的景色了。


    恨,不如冷漠。


    她又心裏沒鬼。


    所以,也便衝著老人點了點頭。


    竹屋,棉榻,飲一杯濃茶。


    喬南音好奇看著周圍質樸的擺設,沒有一件高科技的用品,真想不到在21世紀,居然有人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樣。


    但是,卻真的別有一番風味。


    顧黎修卻沒有絲毫的好奇,隻是安安靜靜的盯著自己麵前的濃茶。


    這個時候,喬南音發現有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而水晶球與以往的水晶球不同,裏麵像是睡著一滴露水和幾片葉子,仔細看,又覺得露水和葉子像人的形狀的小人。


    「這是……」


    喬南音好奇,又不太懂是什麽,於是轉身來問了問老人。


    老人笑了,站起身來,拿過了水晶球說道,「這是日本的一種古老占卜,叫精靈占卜,裏麵是我們日本的小精靈。」


    「日本占卜小精靈?」


    喬南音問道。


    顧黎修對於這樣東西一項是不太在意的,隻是今天和老人聊的投緣,也就隨著這個話題聊下去了。


    老人笑著將水晶球放到麵前,然後喚醒了裏麵的小精靈,像是要展示一下一樣,直接說道,「就隨便讓小精靈算一下姻緣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小東西像是真的睜開了眼,開始轉動一樣。


    然後,過了一會,組成了一種很奇特的圖案,喬南音看不懂。


    但是老者卻看著喬南音說道,「眼前人。」


    三個字,讓顧黎修也不自覺地抬起了頭,看向老人。


    老人又和善的看了男主一眼,「重複了一遍,這裏顯示這位姑娘的姻緣是眼前人。」


    眼前人,自然指的顧黎修。


    「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封建迷信。」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白默默走進來,麵上是笑嘻嘻的,但是說話卻不太客氣,「老人家你怕是眼睛花了吧,我才是這位先生的女朋友!怎麽會出個眼前人呢,是不是小精靈見誰在眼前就說眼前人?」


    顧黎修狠狠地瞪了白默默一眼,白默默立刻就閉了嘴。


    意識到自己可能失態了,連忙的換上了一副憂傷的樣子。


    「修,我……我的患得患失心太重了,我錯了。」


    白默默的眼神看起來太柔弱。


    顧黎修緩緩的嘆了口氣,確實是自己和喬南音有接觸的,白默默吃醋也是自然。


    顧黎修低了低眸子,打算帶著白默默離開,「不好意思,打擾了先生,我們就先離開了!」


    說著顧黎修便帶著白默默要往外走。


    「南音。」


    莊臣不知何時也趕到了竹屋,隻是卻沒有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莊臣看著裏麵麵容慈祥的老者,心裏是有些許的敬畏感,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初見的問候。


    但是,此時的氣氛異常的尷尬,加上顧黎修和白默默也在此,莊臣心裏猜測著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人家看到四個人的樣子,明顯的就理解了關係。


    不願多說,隻留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去吩咐廚房為大家做飯,大家就早些用餐吧。」


    聽著老人家的意思,倒是有些像逐客令了。


    也是平時一項清幽的竹屋,此時竟來了如此多的人,確實是於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顧黎修微微的對著老者點了點頭,便帶著白默默離開了。


    白默默始終冷著臉,未曾顯出絲毫恭敬的態度。


    反觀喬南音,則是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然後便退到一直低著頭的莊臣身邊了。


    白默默有些不耐煩的拉了拉顧黎修的衣袖,顧黎修自然了解白默默的意思,拉著白默默便走了出去,此時的喬南音和莊臣緊跟在他們的後麵。


    結果,四人剛剛退到園子的門口,卻被一列氣派的車隊吸引了目光。


    清一色的捷豹商務車,排列整齊的駛了過來,看樣子也是來頭不小呀。


    車子漸漸的在他們的不遠處停了下來,並沒有停在院子的正門口。


    顧黎修本來並沒有什麽興趣,這樣的陣仗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如果自己想要,派頭一定比這大的多。


    隻是,打頭的車子裏緩緩走下來的一個男人倒是吸引了顧黎修的注意。


    「顧瀚哥!」


    喬南音有些詫異的小聲嘟囔出了男子的名字。


    這趟日本之旅還正是熱鬧,沒想打會遇到這麽多的熟人。


    後麵的車裏依次的下了一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還有幾個辣妹,這也沒有什麽稀奇的,顧瀚一直生活在國外,交際圈子裏麵有幾個老外倒是正常。


    顧瀚一下車好像並沒有看到顧黎修他們的存在,一臉嚴肅的和幾個外國友人談論著一些什麽事情。


    身邊的洋妞們也不敢搭話,隻是陪在一旁走著。


    「好,那以後就聽顧瀚的。」


    其中一個鷹鉤鼻的男子說道,顧瀚冷著眸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隻是不經意間卻看到了顧黎修他們的身影,幾乎是一剎那間,臉上的冷峻立刻就換了下來,掛上了平日裏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以至於,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顧翰還有剛剛冷峻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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