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暮時,一行人悄沒聲息的進了從前是守備府,現在已經改做郡主府,越慕言的住處。


    越慕言站在院前,看著走過來的高大身影,笑著喚道:“爹總算到了,慕言等爹爹好久了。”


    行軍打仗慣了的越秉言,就算一路急行,臉上也沒有疲色,見女兒亭亭玉立的站在麵前,露出一抹笑,點頭道:“慕言。”


    父女二人進了院子,越慕言一邊讓人準備吃食,一邊在一側,幫忙給越秉言擦拭臉上的塵土,不一會兒盆裏的水就成了泥水。


    奉上茶,越慕言坐在一邊問道:“爹,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啊?”


    越秉言歎氣,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示意她看。


    滿頭霧水的越慕言,拿出來打開一看,臉色頓時一沉。好一個全大同,竟然還敢寫信和她爹告狀。雖然信裏寫的都是好話,可要不是因為這信,她爹也不會突然來此。


    現在過來,是不讚同她的做法?


    這麽想的越慕言,臉色也冷了下去,淡道:“爹這是來訓斥女兒的?”


    越秉言看著女兒又是一歎,輕聲道:“慕言,爹不是來訓斥你,爹是來教你。你在此掌管二萬兵馬,爹怕你因與眾不同的想法,為人所詬病,或是成為他人眼中釘肉中刺。”


    這不還是覺得她做錯了麽。


    越慕言咬唇:“女兒沒做錯。”


    越秉言無奈搖頭,要是能輕易說動,也就不是他的慕言了。


    “慕言,爹沒說你做錯,隻是世人皆如此,你不許這樣的事存在,不是錯事。但不能因此,而打殺將士。”


    那些人刀口舔血,提著頭過日子,想的是能快活一天是一天。什麽禮義廉恥,什麽仁善忠義,在他們眼裏什麽都不是。


    “爹且問你。”越秉言定定的道:“你可是覺得,女子的貞潔,比那她們的性命要重要?”


    當然不是!


    越慕言抬眼道:“性命重要的多。”她又不是守舊的古代女人,覺得失了身就該死了。


    越秉言又問:“那你可是覺得,那些女子的貞潔,比將士們的性命重要?”


    “......我沒這麽想。”越慕言抿了下唇,她有點明白爹的意思了,但這並不是一回事。


    越秉言一看,就知道女兒根本不以為然,再次問道:“如此亂世,貞潔比性命重要。女子們為了活命,能以身相侍,將士們若想活命又該如何呢?”


    “慕言,你過來。”越秉言輕聲道。


    越慕言站起身,慢慢走到了他的麵前,接著就被抓住了手,往他的後腦摸去。從撥開的發下,她摸到了一道疤痕。


    越秉言笑道:“這是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那時為了找你們母女,爹一路收納了不少人。”說起往事,越秉言也的臉上也帶著笑意隻盼著能讓女兒明白。


    “區區數百人,遇上霸王的人馬不堪一擊。霸王目光短淺,再加上那時糧食緊缺,包括爹在內,所有人都被下令就地處死。”


    “慕言啊,除了爹,那些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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