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越慕言,還在心中揣測,找上門來的,會不會孟白的私生女。這下好了,雖然的確是私生女,卻是她爹的私生女。


    現在的越慕言,雖然非常的生氣,卻還要保持微笑。


    揉了揉發僵的臉,她勉強露出一個笑,接著用麵紗把臉擋住了。


    現在若不是非常相熟的人,就算看眼睛,也隻會以為她就是蒙著臉的暮煙了。


    越慕言示意跟著的霜竹停下,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宴席當中,往最中間的那一桌走去。


    女眷這邊,自是孟蕭氏招待身份高的夫人們坐一桌。此時看到一個蒙著麵的小姑娘走近,不約而同都抬眼看了過去。


    同桌的任千雲,抬眼一睇後,便垂下眼唇角一勾,接著露出一抹開懷至極的笑意來。


    緩步行來的越慕言,正好看了個正著。


    所以,這事任千雲是知情的,或者也是推手之一?


    正有候在一邊的仆婦上前,行禮後道:“姑娘好,讓奴帶姑娘去那邊,同各家姑娘一同入坐吧。”


    圍過來的仆婦,足足四個,且個個膀大腰圓,此時一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她。隻要她接下來的舉動,有一點點不對的地方,立刻就會撲過來。


    越慕言生怕自己,被這些仆婦給堵住嘴拖下去,忙一把掀了麵紗,表露出身份來。同時,眼睛也一直盯著任千雲不放。


    旁人不過是麵露驚訝,或是不解之色。唯有任千雲,在看到她的臉後,眼睛瞠的老大,又驚又駭。


    剛想收回視線,卻又瞥見溫明蘭竟是滿臉的失望。


    越慕言不由冷哼,她爹的這些小老婆們,還真是沒有一個想她好的。


    孟蕭氏也忍不住驚訝,開口喚道:“慕言?”這是告訴她,那個蒙麵的小姑娘,已經讓她找著了?


    “義母,慕言剛剛胡鬧了些,您可別生氣。”越慕言上前倆步,嬌聲說道,也故意朝她眨了眨眼睛。


    孟蕭氏明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轉而笑著道:“這不算什麽,你這個年歲的小姑娘,哪有不愛玩鬧的呢。”


    在座之人,紛紛應和。


    越慕言笑盈盈的站在那,那些恭維的言語,漸漸都止住了。她直接開口,道:“義母,慕言想起來,還有功課沒完成。怕先生自大營回了,要受罰。”


    “待會慕言去見過弟弟,便先回去了。”


    “好,好,功課自是最要緊的。聞先生為人雖親和,與此道上卻不容人懈怠,你見過小六兒便回吧。”孟蕭氏含笑點頭。


    越慕言淺淺一福,轉身便離開了。


    她聽到身後,有人難掩詫異的語氣問道:“聞先生?可是那位聞百學,女公子竟是他門下弟子麽?”


    孟蕭氏答道:“正是那位聞先生。”


    “女公子果然天資不凡,意能拜在聞先生的門下.......”


    說話的人,隱隱掃了眼雲夫人,果然見她的神色難看的緊。不由在心中想到,連瀚公子都沒能成為聞先生的弟子,反而是女公子拜在了聞先生的門下。


    這樣看來,隴越王當真是極看重這個女公子的。


    把那些聲音都拋在腦後,越慕言冷著臉帶著霜竹走回來,就見穀兒如她離開前一般,依然死死的瞪著那個暮煙。


    被反綁了手,還被推倒在地的暮煙,見到人回來,立刻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唔,唔唔唔。”


    越慕言蹲下身,把那麵紗又給她蒙了上去。


    “霜姨,麻煩你去二門處,讓留在那裏的越生,現在立刻叫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到孟家後門的那處角門邊。”


    她要把這個暮煙,帶到她的丘山居去。


    說時孟府的半個主人,已是謙詞。實際上,在孟府裏,隻要不是想放火燒房,正毒害人。越慕言想要做什麽,下人仆從沒有不聽命而行的。


    就算明顯的,看到她帶著一個被綁了手的小姑娘,從角門離開,沒有人多說一詞。隻是後麵,悄然的把消息,同孟蕭氏說了一聲而已。


    “那是女公子的事,你們不要多問。”孟蕭氏想了想後,叮囑下人道:“你們看到的事,也不準傳出去,不然一棍子打死!”


    這可是有先例的,之前有細作混到了府中,被發覺後,孟蕭氏二話不說,就在院子裏當中下人的麵,把人給打死了。


    她連審都懶的審,還被孟白給埋怨了一番。


    不過這悍名傳出去後,有沒有細作再混進來不知道,但那些想來給孟白當二房的姑娘們,都徹底歇了。


    越慕言帶著人,往丘山居去的時候,季管家總算因為與孟府相熟的關係,好不容易到了二門處,聽說已經開了宴,急的臉上的汗珠直冒。


    結果找人通傳了後,說是女公子已經退席了。


    而且,席上什麽也沒有發生。


    難道是他想錯了?


    季管家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就這麽厥過去。難道雲夫人在半道上停下,讓個小姑娘上去,隻是因為是哪家相熟的親戚?


    一邊擦汗,季管家一邊嘟囔:“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隻是出了孟家大門,他就看到了騎著馬過來的聞先生。


    季管家:“......”他要怎麽和聞先生說,其實隻是他誤會了些事,實際上什麽事也沒有?


    匆忙趕來的聞子墨,見到季管家的神色,不由挑了挑眉。他這樣子,不像是他來晚了,倒像是他不該來。


    “你家女公子呢?”坐在馬背上,他揚聲問道。


    季管前上前來,苦著臉道:“先生,女公子已經退席了。”


    已經退席了?


    聞子墨皺眉沉吟了會,開口問道:“女公子是何時離開的?”


    “女公子於一刻前離開,說是還有功課尚未完成。”季管家如實,把打聽到的事都說了出來。


    聞言,聞子墨輕嗤了一聲,勒馬掉頭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先生,便回去盯著女公子完成功課了。”


    隻是,去了隴越王府的聞子墨,直等了好半天,該回來的人,還是沒有回來。回來的,隻有那輛華麗的馬車。


    季管家又在冒汗了。


    “先生,女公子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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