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越慕言被曬黑了。


    若說剛開始倆天,還不明顯的話,又過了十餘天後,就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和來這裏時相比,她已經黑了不少。


    “你還是回去吧,這樣曬黑了就不好看了。”在這十幾天裏,孟壁已經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話嘮。但是無論怎麽嘮叨,他這個固執的妹妹,依然沒有要回去的跡象。


    此時見越慕言還是不為所動,孟壁便下了一劑猛藥。


    “聽話,再這樣下去,搞不好你就要被曬的,和占央那小子一樣黑了。”


    想起占央那黑黝黝的臉,剛剛還無動於衷的越慕言,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有些裂開了。一想到自己以後,會黑成占央那個模樣,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應、應該不會的,一般少有人能黑成那樣的。”雖然占央還沒有黑到,讓她懷疑人種的份上。但是若不是他的五官,她真的很懷疑,占央有著外族的血統。


    孟壁見她動搖,立刻恐嚇道:“難說,聽聞占央以前也是個膚白之人,但是後來也被曬黑成這樣的。我們黑了不要緊,可是妹妹你黑成那樣,可就一點也不好看了。”


    “我不會讓自己黑成那樣的。”越慕言狠狠心,暫時把這事給忘到腦後,眼下的事更重要。現在曬黑了,以後她還可以再白回來啊。


    越慕言在北大營裏,一待就是十來天,且不說隴越王府裏的萬忠等人,是多麽的惦記擔心。幾次下帖子,邀請女公子做客的人家,也愈來愈奇怪了。再怎麽說,女公子也不至於一次都不去啊。


    尤其溫家,幾次借溫明幽的名義,請女公子來溫家,都不曾應邀前往。


    “父親,這是不是隴越王的意思,不欲令女公子同我們親近?”溫家長子溫明桐,皺著眉問道。


    溫老太爺摸著花白的胡須,沉吟後道:“應當不會,女公子除了赴了我們和任家的接風宴,便隻有那次認親宴了。之後,女公子再也沒有外出的跡象。看來是女公子自身,不喜出門吧。”


    “此事也不必著急,左右女公子也還年幼。你管好明樓,讓他同各家閨秀們都遠著些,不要鬧出事來才是首要的。”


    溫明桐解釋道:“明樓向來潔身自好,從不與別家閨秀們私下有來往,不過也攔不住那些送來的香囊荷包。”說著就歎氣,自家兒子出色本是好事。但是太招眼了,與溫家計劃的事就不好了。


    如今民風開放,並沒有女兒家送出些香囊帕子什麽的,便算是私定終身。之前世道還沒有亂的時候,容貌上佳的女子或男子出行,還會遇到當街表白的愛慕者。這不僅不會有損名聲,反而會傳為美名。


    所以那些姑娘家送這些示好,溫明樓也不能拒的太難看,不僅會令名聲不好扣,也容易同別家起間隙。


    溫老太爺也知道長孫的心性,想了下後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適合讓樓兒留在家中了。正好樓兒也不小了,不如趁此機會,讓他去北大營當名文書好了。那位聞先生也在,說不得還能在那裏學些見識回來。”


    “這樣也好,兒子這便送樓兒去北大營。”


    溫家雖沒有兵權,更沒有人在北大營,但是以他們的身份,送家中子弟去北大營,當一名文書還是沒有問題的。次日,溫明樓便收拾了一包行李,隻帶著一個書童,便往北大營去了。


    到北大營的時候,正看見一群人腿上綁著沙袋,背上負著重物,正練著大營奔跑,揚起一陣陣塵土。


    越慕言也正在這群人裏,雖然楊直念在她年歲小,給她綁上的重物都減了份量,但是跑了這麽久,她依然開始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恨不得像死狗一樣吐著舌頭了。


    楊直一直跟在一邊陪跑,嘴裏大聲喊道:“兵貴神速,若是起了戰事,等你們這樣慢天吞的跑過去,戰事都已經結束了!都給我跑起來,落在最後的晚上沒有飯吃!”


    一整個白天,幾乎都在訓練,這樣大的活動量,一個個都是不到吃飯的時間,就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要是沒了晚飯,可就是餓上一整個晚上,明早還要晨練後,才有東西填肚子。


    這下一來,個個都加快步伐,快速的跑了起來。


    越慕言苦逼的跑在最後麵,眼看自己與大部隊漸漸拉開距離,她心塞的想,自己遭的都是什麽罪哦。跳槽的事刻不容緩了,她已經決定,明天就要換一個地方呆。見孟壁擔心的回頭看,她擺擺手讓他不用管,自己接著悶頭跑。


    以越生的本事,便是跑在最前麵也是小事一樁,但是此時卻是一直慢慢的墜在後麵。不過越慕言漸漸腿都抬不起來,已經不算是在跑,隻能算是在走了。


    越發的拉開距離了。


    見越生停了下來,走過來要扶她,越慕言一點也不客氣的靠了過去。


    楊直往回跑了點路,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皺了眉,高聲喝道:“嶽生,你不認真訓練的話,可是要挨軍棍的。”


    越生來此,是把姓隱作嶽姓了。


    越慕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讓呼吸平緩了些後,道:“你快跑吧,總不能倆個人都餓肚子。到時候你可以偷偷的,留一些給我啊。”


    越生沒辦法,見楊直已經往這邊來了,隻能鬆開手,繼續往前跑。


    看楊直到了跟前,越慕言翻了個白眼道:“楊哥,跑不動就是跑不動,現在我能站著,已經是毅力非凡了,就不要太為難我了吧。”這幾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說完後就喘的更厲害了。


    “嗯。”楊直並沒有要罵的意思,反而在一邊,陪著一起慢慢的走著。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孟嶽這小子,竟然能堅持這麽久。與他給人那種嬌生慣養的印象,一點都不符合。


    別人是跑完的,唯有越慕言是走完的,回到了出發的地點後,她再也堅持不住的,腿一軟就要往地上倒。


    楊直一驚,剛想要去接,就發現那個叫嶽生的已經把人給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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