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慕言覺得有點憋屈,她這個大老婆生的,都還沒有對她們這些小老婆表示鄙視,她們反而先一步敵視起她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小心她找她爹告狀啊!


    於是霜竹回來的時候,一推開車門,就看到被褥上攤開四肢一動不動的越慕言,她忍笑道:“主子,您這是在幹什麽?瀚公子呢?”


    “霜姨。”越慕言爬起來,撲到她的懷裏蹭著綿軟的胸,哼唧唧的說道:“人家的小織女被搶走了啦!”


    霜竹聽不明白這話,也沒有往越瀚那邊想,但是依然一臉的縱容。她摸著越慕言的背,柔聲道:“不要緊啊,以後再搶回來就是了。”一般主子這樣,不是真的因為她嘴裏說的事,而隻是單純的想撒嬌嬌而已,過後立刻就會好了。


    越慕言繼續嚶嚶嚶。


    好不容易等自家主子撒完嬌肯鬆手了,霜竹便翻出衣箱裏幹淨衣服,一件一件的舉起來問道:“穿這件怎麽樣?襯著主子,就像是小仙童似的。”


    等越慕言穿戴洗漱好後,都快拔營啟程了。


    越慕言吃著手裏的肉餅,想起自己剛剛那傻的冒泡的舉動,就恨不得用肉餅噎死自己。她肯定是被外星人附身了,不然怎麽會做出那麽幼稚的行為。


    既然有穿越這回事,那肯定有會附身的外星人啊。


    想通這一點的越慕言,立刻就淡定了起來。幾口就把肉餅塞進嘴裏,灌了幾口溫水,拿起備在一邊的濕布巾把手嘴一擦,就朝外喊道:“把我的馬牽來。”


    既然都不趕路,沒有撲天蓋地的塵土,那她還是騎馬好了。


    很快就有人把雪影牽了過來,越慕言身手利落的跳上馬,對已經騎上馬等著拔營的周尋道:“怎麽樣,同我比一比如何?”


    周尋沒有直說,而是掃了眼雪影,道:“女公子的小馬,怕是跑不過屬下的這匹健馬。”不論騎術隻論馬的話,他的這匹馬,可是上過戰場的戰馬。


    越慕言知道,自己大概是跑不過周尋的。但是跑不過就不跑了嗎?做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就跑贏了呢?她笑笑的揚起眉,拋下一句:“那你讓讓我啊。”她一點也不介意別人讓著她,能讓別人讓,也是一種本事嘛。


    然後話音末落,人就騎著馬躥出老遠了。


    周尋無奈搖頭,這下他算是有幾分了解這女公子了。這古靈精怪的性子,可不像他們的主上,難道是像那位隻聞其名的主母嗎?


    “駕!”眼見雪影已經跑出老遠了,周尋也催馬跟了上去。


    同樣候在馬車邊的萬忠,見自家主子那歡脫的作態,朝在馬車上目送主子的霜竹挑眉問道:“主子剛剛是撒過嬌了?”


    “萬老好眼神。”霜竹含笑點頭,主子她有時候會莫名的失落,但是撒過嬌後,就跟沒事人兒一樣。甚至還會精神更好,不鬧騰一番是不罷休的。她笑過後,便道:“戚護衛不在,就勞您過去照看著主子了。”


    雖然有周護軍跟著,可到底不是他們自己的人。


    “自然如此。''萬忠笑著點頭,他們的主子當然是自己照看。


    “駕!”


    周尋策著馬一路追著,對於周圍躲躲閃閃,不停狀似不經意掃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


    昨天越秉言找周尋切磋後,天色差不多已經暗了下來,因此那臉上的傷,其實並沒有太多人看見。畢竟沒有多少人,敢抬頭直視周尋的臉,而且他還多數跟在越慕言的身邊。


    有一些人知道,周尋這傷是和主上切磋來的。但有些人卻不知道,隻聽說女公子同周護軍打了一架,還把周護軍給打傷了。所有人都覺得,周護軍是讓著女公子的,這受傷大概隻是裝的。


    但是此時,所有人都看到周尋,頂著臉上的青青紫紫從他們身邊策馬而過。等人走遠了後,立刻炸了鍋一樣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周護軍也太放的下了,為了討女公子歡心,竟如此不顧顏麵的,讓女公子打傷了他的臉嗎?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周護軍!”


    “我卻有個猜想,莫非女公子其實身手了得,周護軍大意之下,才會被女公子傷在了臉上。”


    “倒也有可能,女公子身邊的老者,瞧著就不是個簡單的......”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過不管相信哪種,這些人打心底裏都覺得,他們最好對女公子恭敬一些。不然惹怒了連周護軍,都拚著臉麵不要也要討好的女公子,定然是沒有好下場的。


    或者女公子武藝非凡,一不小心惹怒了,恐怕會被失手打死。


    另一邊,叩兒大驚失色的進到馬車裏,把剛剛聽來的事,回稟給自家夫人:“夫人,奴婢剛剛聽說,周護軍的傷全在臉上,沒想到這女公子瞧著謙和有禮,卻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


    蘭夫人神情一怔,緊盯著叩兒道:“當真?你親眼瞧見了?”


    叩兒連連點頭:“奴婢親眼見著了,那臉上又青又紫的腫了一大片。”


    蘭夫人聽了,立刻神色複雜了起來。她出閣的時候,父親就叮囑她,不要仗著出身世家,就瞧不起主上身邊的將士。不論對方有多麽的粗俗無禮,都要以禮待之,不可口出輕慢之語。


    結果如今,女公子打傷了周護軍,主上也不曾訓斥一句嗎?


    周尋臉上的傷,雲夫人當然是瞧見了的,不過這不是她該問的事,因此不僅沒有多問一句,神色也平淡如常。但是回來了後,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但越瀚雖被周尋抱了倆次,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事。第一次是尿急,別的都顧不上看。第二回是被姐姐舉動給臊到了,也沒有注意。


    雲夫人在兒子那問不出所以然,便讓人出去隨意問了問,結果得到的回答便是,周護軍臉上的傷,是被女公子打的。這一下,她更是不放心,再讓兒子同越慕言親近了。


    越慕言哪裏知道,事情已經被傳的完全走了樣,就是覺得眾人的眼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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