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慕言無所謂的嗯了一聲,當著雲夫人的麵,就吩咐人去一趟守備府,告訴越秉言她把越瀚交給雲夫人帶回攬月庭去照顧了。


    雲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留下帶來的那些東西,高高興興的把兒子接走了。


    在鹿城又留了一陣子後,帶著人前去運糧的戚良回來了,同來的還有越放並一個大胡子的壯漢。越放跪下來,沉聲道:“主子,這位是童大雷,是屬下的義兄。他聽聞屬下被賜姓,便想隨屬下同姓越。屬下不敢擅自決定,便帶他來求見主子。”


    其實說白了,就是來投靠的。


    越慕言挑眉笑了笑,心想這個越放果然是個聰明的,不用她說就知道帶著人來投靠她。看在這是第一個主動來投靠的份上,她決定這個童大雷就算沒什麽本事,也收下來。


    “既是你義兄,那便是自己人,和你同姓也是理所應當。”


    那童大雷之前候在外邊,被叫來後,聽說女公子允許他姓越,頓時激動的大胡子直抖。


    “屬下見過主子。”


    “起吧。”越慕言知道這人,應該也一同去取糧了,於是直接問道:“那現在糧食在何處。”


    越放之前聽到要去取糧,就知道這是要獻給主上的。但是他已經學了乖,知道現在誰才是容的下他的人。於是一運回糧,他沒有去守備府回稟,而是跟著戚良一起來了明琅園。


    他答道:“糧食正在城外二十裏地的一處山凹裏,屬下已經讓人看守在那處。”這糧食太貴重了,一路上他們躲躲閃閃的專走山道,才沒有被人發現。


    越慕言點頭道:“那現在你們回去守在那裏,我去同爹爹說一聲,讓他派人前去接應。”那一批糧食不少,等上了大路絕對立刻就會讓人發現,要是沒有軍隊護送的話,可就是剛出鍋的羊肉包子,鮮香的誰都想來咬一口了。


    她親自跑了一趟守備府,將糧食運回來的事告訴了她爹。


    得知糧食已經到了,越秉言二話不說,立刻讓陸昌帶著兵馬前去接應。


    陸昌之前雖然知道,主上手中有一批糧食,但是卻不知其來曆。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女公子獻上來的。這麽一看他才明白,難怪主上如此看重女公子。但是他才對女公子升起好感,在到了地方後,見到改了姓的童大雷,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這位女公子的心不小啊,竟然這就開始收家奴了。


    陸昌還不知道,越秉言的姓並不是自己的,而是越家的大姑娘越真淑給的。他隻當越慕言野心不小,成了女公子後,就不安份的開始攏絡自己的人手。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事陸昌也不好說,不過自此就對這位女公子沒有什麽好印像了。


    順利的把糧食運了回來,越秉言便要立刻啟程,要回宜陽去。因為有線報傳來,他身處鹿城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若是再不回宜陽,不是被堵在鹿城脫不了身,就是在回宜陽的路上,要遭到人圍殺了。


    越慕言知道明天就要離開鹿城的消息後,頓時惆悵的看了眼她挺喜歡的明琅園,心想住在這裏她是主人。但是等到了宜陽,和她爹的那些小婆住到了一起,可就要變成客人了。真是想想都心塞,還好就算她離開,明琅園也是她的。


    取糧的時候,她吩咐過戚良,除了糧食外別的東西,全都換一個地方藏。而且盡量藏的,離隴越軍的地界近一些,不然以後再取也是麻煩。


    於時離開時,她身邊隻有萬忠霜竹裘婆婆,還有幾個她從城外撿回來,願意跟著她走的人。護衛們則是留在鹿城,把那些東西藏好,才會跟上來。


    沒有一個人,問起她之前的那些護衛哪去了。


    一離開鹿城,他們一行人就快馬加鞭的趕路,直到進入了宜陽的地界,才緩了下來。


    越慕言受不到漫天的塵土,騎了會兒馬,就鑽進了自己那輛新製的馬車裏。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趕路,但是她爹第一回出遠門的小老婆們卻受不了。那是一停下來,她就聽那雲蘭倆位夫人,此起彼伏比著賽似的大吐特吐。


    此時他們選了個宜守宜攻的地方,正在休整。越慕言從馬車裏爬出來,讓自己快要被顛出四瓣的屁屁緩一緩。但是本來不錯的景色,聽不時傳來的嘔吐聲,真的是很煞風景。最小的越瀚,到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讓她挺意外的。


    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現在舌頭已經好了嗎?”


    嘴裏的傷好的尤其慢,不能上藥是一個原因,要吃東西也是一個原因。所以傷口就會好的很慢,偏偏這小子那天太興奮,張著嘴笑磕的就有點狠。


    越瀚點頭道:“回姐姐的話,瀚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見小豆丁說話正常,麵上也不見痛色,越慕言也知道傷肯定是差不多好了,於是笑著道:“吃一塹,長一智。如今你吃到苦頭了,等以後學騎馬時,定然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越瀚剛想說什麽,身邊的乳娘就開口道:“瀚公子,夫人說您才養好傷,不能久吹風,還是回車裏休息吧。”


    越瀚聽了頓了下就道:“那瀚兒先走了,姐姐告辭。”


    “去吧。”越慕言不想讓小豆丁為難笑應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那個乳娘定然是聽了雲夫人的吩咐,不讓越瀚和她親近。別說現在沒有風,就是有風,難道還能把越瀚嘴裏的傷口,再給吹裂開一次嗎?


    結果她剛走幾步,就迎上了一個比她略大一些,同樣身穿黑甲的少年,正朝著她燦爛的笑,笑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走近一邊的周尋,問道:“那誰啊?”


    周尋掀了掀眼皮,開口道:“那是主上前六連寨大當家的兒子,大概是見女公子貌美,才會笑臉相對吧。”


    越慕言被這不鹹不炎的語氣噎的不輕,不過她不是太高看自己,六連寨還想和她結親,心也是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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