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這個詞有點以偏概全了,一個人的病在什麽程度上都可以稱之為病,所以他不知道具體是指了什麽。


    至此,指尖有些顫抖的按在眉骨上,一寸寸的往下壓,掀了掀唇,“我不知道。”


    貝利當然是也沒指望更好的答案了,嗓音裏更是染上了淡淡的涼,“顧瑾笙,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處理柒柒跟艾爾莎之間的事情的,但是你總得清楚,她好歹也是你曾經意義上的女人,沒有感情了,可最起碼還殘留一點點的人情味。”


    嗓音頓了頓,仿佛是在思考哪一個點撿出來最為具有攻擊性,可最後還是放棄了,隻是靜默了一晌後淡淡的道,“她是精神病就應該這樣被你們羞辱麽?”


    貝利的話剛被說完,衣服的衣角就被給拉住,出口的話還沒就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隨後冷冷的甩下一句,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這句話就給掛斷了。


    電話聲應音而斷,不知什麽緣故,男人耳蝸一圈圈都是嗡嗡的響聲,也是一遍遍的充斥在二耳膜裏的每一處,記憶的片段更是一片片往外冒。


    黑夜中的恐懼,黑夜中的那雙既精致又驚俱的雙眼,黑夜中那張再無嬌豔樣子的臉蛋,一幀一幅從腦海裏過濾出來的時候,每一幀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思緒一直漲漲浮浮的籠罩在顧瑾笙每一根神經上,猶如是生出了一座玻璃房一樣隔開了所有的世俗的鉛華,隻剩下他們以往的種種。


    女人寡淡毫無生氣的模樣仿佛是立在他的麵前,舉手投足裏麵還是當初的溫淡,隻是在鮮少驚俱的時候又是異常的脆弱,異常的得人憐惜,嬌豔生動又寡淡病弱西子。


    男人的步子往前移了移,眼眸裏麵很深,仿佛有很多的東西靜止在裏麵,很沉,很靜,卻又很掙紮,一片片的溢在最底處。


    黑屏的手機亮了亮,上麵的號碼顯示是席言,鈴聲響了大約是十幾秒男人才拿起電話接通。


    席言也是直奔主題,把這兩天查到的消息條理清晰的道了出來,“顧總,英國那邊有消息了,稱是近年來剛接管整個約克家族生意的有史最年輕的公爵好像是跟宋小姐有大概是不共戴天的仇,其實這幾年的動向來看,約克已經在有意無意中觀察宋小姐了,很可能在很久以前就派人一直盯著她了。”


    很早以前?


    男人眯眼,這也就說通了,當初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總有人在暗著渠道上查她,隻不過當初這些人早就被他給截了。


    顧瑾笙臉上又是那副的漠然,唇線抿的緊緊的直,眼皮掀了掀,字眼從喉骨底處溢出,“不共戴天的仇?什麽仇?”


    “宋小姐的身世或許已經查出來了,不應該是約克家族裏卷走控製整個南部生意資金鏈約克家族養女的女兒,而是現今最年輕約克公爵的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其實這個答案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差不多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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