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門是被摔進去的,沐琯的思緒一下子就被這聲巨響給衝散的腦子渙散,隨後,她還沒緩衝好,身體就已經落了下來,坐在了床上。


    “........哥。”她不敢大聲的叫他。


    其實僅僅憑印象來看,沐景辭素來都是愛笑的,也素來都是溫和且低柔的,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宋柒,他都是一貫的好脾氣。


    所以這麽大的火,這麽大的脾性,她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體會到。


    且又是因為她先做錯事情,從而也不好埋怨,亦或者委屈難受。


    男人不理她,隻是麵無表情的睨著她,可隻有短短的一分鍾的光景,男人那雙原本就是稱得上狹長的眼睛最為標準又精致的眸,在六十秒內,眯成了三種度數的形狀,而裏麵的冷意卻是愈來愈重。


    沐琯揪住自己的衣服,手心裏的冷汗,已經蔓延到了很多處,臉蛋無措,神情無措,下意識的叫,“..........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怕你這樣......哥....”


    是以,男人終於有點了動靜,輕輕的轉著身子,垂眸,眼裏的東西被斂了去,隻是冷冷的嗤笑,嗓音已經抑製到沙啞,開口,“你還會怕?沐琯,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你是誰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以為隻要不告訴我,那就都一切都過去了是麽?沐琯,你現在才知道我是你哥?”


    “沒有,沒有.........”沐琯捋了捋灰青色的卷發,急急忙忙的就開口,“不是的,我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這個樣子,我不想看到你再因為我去找陸司祁的麻煩了,畢竟沐家在桐城的上流層麵上有頭有臉的,鬧成那樣不好看。”


    沐景辭瞬間沉臉,腳步直直的往前一跨,釀成疾風暴雨般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沐琯,你是傻的嗎?沐家養了你這麽多年,我疼了你這麽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出去給別人欺負的?”


    “我...........”她我了好久,卻又一直都沒說出個什麽來。


    隻不過,他也知道,他這個妹妹,生來就是要哄寵著長大的,如今出了這麽一遭的事情,再多的委屈都隻能咽回肚子裏麵去。


    頎長的身子,坐了下去,伸出一直插在褲袋裏的手,輕輕的摟住沐琯,壓低音調哄著她,“sorry,剛剛哥哥不該跟你吼的,知道是你受了委屈還在數落你,對不起.........別人欺負你一下,我都想弄死他,更別提如今,這已然不是委屈二字就能囊括出來的,琯琯,你不跟我說,我會更心疼的。”


    委屈?


    是很委屈,可是世界上千萬種的人,就總有千萬種的委屈,也就有千萬種的解決方法。


    放肆而為是解決的方法。


    那麽,沉默又何嚐不是呢?


    既然都是,那麽就沒有什麽區別。


    “哥。沐琯笑了笑,最後嫋嫋的開口,“我總得受點苦才知道世界的好與不好吧,不能因為出生,家世,就活的大過舒服,畢竟對於許多人而言,那是不公平的,這個世界上,從沒有特例說,你可以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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