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了……


    他?


    這躺在床上隻餘了一口氣的老人,拚盡全力為的是說這三個字?


    再看他的手,所指著的不正是夏商嗎?


    “華……夏……”


    不知為何,混沌之中,皇帝始終念叨著這兩個字。


    華!


    夏!


    皇後和老太監都是不明,不知道兩個字代表著什麽,更不知兩個字的關係。


    夏商卻眯起了眼睛,他似乎要明白一二。


    “華夏”二字,在上一世所代表的便是這天下,所有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華夏子孫。


    但這又能代表什麽?


    還有皇上為何要說那個字?


    殺?


    難道是要殺了我?


    為什麽?


    這也是眾人所不解之處,就是老太監也沒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麽深意,以為是皇上還沒從渾渾噩噩之中恢複過來,估計是又犯了魔障。


    “夏大人,不用見怪。估計皇上現在還以為你是陸尋,又或是別的什麽人吧?”


    夏商尷尬地笑了笑。


    再看皇上的眼神,對方的眼神雖然暗淡,但混混沌沌之間似乎並非一種人事不知的狀態,更不像是犯了魔障。


    夏商看著他,他也看著夏商,目光不動,嘴裏卻依舊念叨著:“華……夏……”


    皇上的話音有些古怪,聽著有些滲人,尤其是對夏商,感覺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此時皇後開口:“夏大人,看來你的藥對皇上的確有好處,不知以後的治療當如何?”


    “以後每日照舊,多餘時間方才能見成效,現在皇上渾渾噩噩,過些時候應該會好起來的。”


    皇後長籲一口氣:“如此便就能讓人安心了。”


    夏商並沒有在意皇後說著什麽,目光不自覺地往皇上那邊看,越看心裏也就越發虛,而後便尋了個借口,離開宮殿,會西苑去了。


    直至到了西苑,夏商心底裏的波動還沒平息,腦中全是皇上看著自己的眼神,和揮之不去了兩個字。感覺皇上在渾噩之間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殺了他!”


    難道皇上真的會殺了我?


    這是為什麽?


    夏商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費盡心思救了他,他卻要殺了我?


    總得要理由才對!


    想著,夏商躺在了草地上。望著晴朗的天,夏商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這病危的人想殺了自己,那自己何不先下手為強?還去想什麽理由,都是些無關既要的事,不敢他的真實意願是不是要殺了我,總之隻要有威脅,就把


    威脅除去,這不才是自己的處世之道?”


    帶著不切實際的想法,直到李幽蘭放學,便又跟著她一道回去。


    到了晚上,又是在那花壇之中見了仙兒,兩人有這般敘說各自,簡單也愜意。


    隻是在仙兒想要離開的時候,夏商將皇後給自己的那些地名交給了她,並讓仙兒試著幫他打聽一下,看看這些地名裏都藏著什麽故事。


    難得能幫公子做事,仙兒自是欣然接受。


    往後的日子,仙兒還每夜來此,或多或少都會來說兩句話,照她的說法便是看到公子方才心安。


    夏商自然樂得,能有這樣的姑娘相伴,夜裏的片刻時候也是他每日最期待的時光。


    一晃眼,一月時間過去。


    夏商依舊保持著李幽蘭書童的身份,也漸漸適應了在京城裏的平靜生活。


    除了每日伴讀和夜裏與仙兒幽會,夏商依舊保持著給皇帝治療。


    他終究是沒有在皇帝的藥裏麵做手腳,倒不是害怕,主要還是因為覺得現在的天下還少不得他。


    如果他死了,大華的天下必然動蕩,也不知多少百姓遭殃。


    這個皇帝得活著,至少要活到他將江山繼承的大事畫上一個休止符。


    所以,夏商依舊盡心盡力地給皇上治療,也看到他的身子一天天有了好轉。


    不覺間,天已經熱起來了,京城也已經感覺到了入夏的炎熱,不管是城裏的百姓還是皇宮裏的宮女太監,也都紛紛換上了單薄衣裳。


    夏商還是喜歡夏天,倒不是他姓夏,而是這大街小巷的風景也多了,姑娘們的紗衣裏麵總能或多或少地看到點兒風景,足以養眼。


    五月初十,一個平凡的日子,不過是天氣轉晴,涼爽了些。


    夏商一如既往送李幽蘭入學,然後皇宮轎子到了往日的那間沒有掛牌的宮殿。


    皇上的身子是越發地好轉,早在一周以前就已經恢複了意識,也能簡單說兩句話了。


    讓夏商放心的是,皇上好起來之後,並沒有在向先前那樣念叨什麽“華”呀,“夏”呀之類的,更沒有提過要殺了夏商那樣的話。


    便讓夏商漸漸忘了皇上的威脅,也一位當時是皇上處在混沌之間而說出的胡話。


    能把皇上治好,怎麽也是大功一件,不求皇帝給多大的賞賜,至少以後在京城應該過得更舒坦些,不用總這麽隱藏身份了吧?


    這是夏商最期待的事,老太監也在閑暇之餘說過,皇上私底下稱讚過夏商,認為自己能活著是多虧了他,賞賜是少不了的,就等著皇帝完全康複了。


    夏商估算了日子,自己的治療也就最近兩天可以結束,一切等再次給皇上把脈之後方能決斷。


    夏商在轎子裏輕鬆構思著自己的美好前景,卻沒注意到今日接轎的人不是魏亭,等到夏商發現的時候同時也發現自己偏離了路線,不是去的往日的宮殿。


    夏商眉頭一皺,掀開簾子問前方侍衛:“怎麽不是魏亭?”


    “魏總管今日有差事再身,臨時要小人來頂替的。”


    “路線似乎不對,有沒有走錯?”


    “大人安心,並沒有走錯。”


    說是這麽說,夏商卻感覺抬轎子的人腳步加快了。


    這有些不對,夏商提起了精神:“停下!”


    話音剛落,隻聽轎子外麵噗嗤一聲。


    夏商再度掀開簾子,就看見剛剛與自己說話的侍衛的人頭已經從自己眼前滾了過去。


    還沒讓夏商感受驚訝,又是幾聲相同的“噗嗤”聲音,夏商轎子瞬間摔在了地上,同時又是好幾顆的人頭滾落,嚇得夏商臉都白了。


    夏商忍著驚詫從轎子中出來,迎麵就撞見一人。


    “大人,請隨我來。”一看此人,正是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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