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此行不想耽誤了一月有餘,家中女人自是擔心非常,好在於半月前青鸞前來報信,說了望月山中所發生種種,又告知懷柔等人,說夏商被水月仙子所救,正在水月山莊之中養傷,讓眾人安心。


    有了青鸞的消息,秦懷柔等人才放下心來。


    後又得知青鸞尚需暫留蘇州,秦懷柔便將之挽留,直到遇上夏商回來。


    這些事都發生在夏商昏迷期間,具體情況夏商不是很清楚,後來詢問青鸞才知道是商蓉的意思。


    夏商昏迷之後,月海棠突出重圍,回到山莊的時候天降暴雨,山間火勢很快得以控製,月海棠再以雷霆手段憑一己之力擊敗過萬圍山的隊伍,至此化解了水月山莊危機。夏商雖是昏迷,但他昏迷之前提出的辦法保全了水月山莊所有人。商蓉作為夏商的朋友,自然成了拯救水月山莊的恩人。月海棠說明了夏商的情況,商蓉便匆匆離開了望月山,帶著青鸞到了蘇州,讓青鸞


    前來報信,自己卻不知躲去了哪兒。


    這一次,商蓉不顧性命來救自己,此情義頗重,倒讓夏商十分為難。


    商蓉讓秦鸞來報信,看來她也不知如何處置和夏商的關係。


    此時不見麵也是好的,但夏商能料定對方並未離開,定然躲在蘇州某處。


    商蓉和青鸞、月茹和她的師妹,這些江湖中人都停留在蘇州,到底所為何事?回來之時夏商有注意到,最近聚集在蘇州的江湖中人頗多。雖說蘇州是魚龍混雜之地,江湖中人在城中並不稀奇。但最近蘇州怪事頻頻發生,朝廷對蘇杭一帶的江湖勢力打壓力度極大,當初尋找神筆時更


    是少有江湖中人敢在蘇州附近拋頭露麵。就算現在風聲不緊,也不該有這麽多江湖中人在城中逗留。


    夏商隱隱覺得,這些江湖中人在城中逗留或許跟月茹師妹、商蓉青鸞逗留有關聯。


    近期發生了很多事,夏商覺得自己所處的境地越來越微妙,本不該多管閑事,但總覺得凡事都要先了解一二才讓人省心,所以得想個法子探聽才行。


    不覺間,夜已深了。


    夏商腦子裏還裝著很多事,但第一天回家也沒有立即出去,知道家裏的幾個女人需要撫慰。夏商的房裏燈火搖曳,不知何時起,夜風已不如往日冷了。桌上擺著幾個吃剩的酒菜小碟,小月乖巧地收拾著,柳如煙兩頰微紅,顯然是不勝酒力,但懵懂間展露的嫵媚讓人心醉,想要到窗前的夫君身邊


    ,起身時卻已搖搖晃晃腳步飄忽,口中嚶嚀有聲,也不知小聲念叨著哪樣的情話。


    同桌的懷柔看著笑著,又無奈地搖搖頭,起身攙扶之,同是搖搖晃晃將其攙至床上,衣衫都來不及解,這丫頭便已呼嚕酣睡了過去。


    夏商在窗前想著事情,回頭見如煙醉得如此不禁皺了皺眉頭:“說你不可讓她多喝,看她醉得如此,如何是好?”“難得與相公把酒言歡,大醉一場又何妨?若是妾身非有孕在身,怕是醉得更厲害。”懷柔沒有過多理會,守在床邊為如煙整理衣裳,蓋上被子,拉上床簾,一切妥當之後挺著肚子走到夏商跟前,雙手環在


    夏商的脖子上,如一灘溫潤的泉水無力地貼在夏商身前,喃喃自語,“妹妹把對相公的情誼都裝進了酒裏,醉得越深用情越真,相公裝作不見要到幾時?”夏商撫摸著鼓鼓軟軟的肚皮,回頭看了看印在床簾上的影子:“我夏商自問心清目明,世上的忠奸善惡都逃不過我這一雙眼睛。但要做到永遠情形就得置身局外,所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與如煙……與如


    煙……夫人,我與你說了或許你也不會明白的。”“相公莫非以為這天下間聰慧的女人就妹妹一個?相公之擔憂妾身懂得。相公乃重情之人,卻又是懼怕感情之人,你是看不清如煙的心意,總怕有一日如煙與你背道而馳,同時又怕互不好如煙,讓她心生委


    屈……相公總希望事事都要看得清楚,事事都運籌帷幄,不出半點兒差池,但男女情感若能事事看得透徹,這樣的感情何來的意義?男女之間何來的動情?”


    “我……”一瞬間,夏商竟不知如何反駁。“相公一張嘴可是能說得黑白顛倒,如今卻被妾身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可見相公心中是明白的。既然明白,為何還要那咫尺之隔的距離?妹妹這些日子為了相公的酒莊常常日夜顛倒,對相公所吩咐的事都


    竭盡全力,不敢絲毫馬虎,此非她做事心細,實在是怕在相公心中的形象有了絲毫偏差。一個女人如此小心謹慎,妾身看了也是心痛難忍。”


    夏商眉頭皺緊,擺了擺手,看向窗外:“還是說說其他吧。”


    “相公……”


    “那青鸞來了多日,夫人可曾聽說她在蘇州所為何事?”


    “哎,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又去操心別人。”懷柔沒好氣地白了夏商一眼,“妾身曾不經意地問過青鸞姑娘,但對方說到此處言語就含糊不定,有意隱瞞,妾身便不好再問了。”


    “我看她對夫人頗為信賴,若有機會能問出她們來蘇州的目的是最好。”


    “既然相公如此說了,那妾身明日再想想法子。”


    夏商點點頭:“天色不早,該是睡了。如煙在這裏睡去,我們去她房間睡吧。”


    說著,夏商牽著秦懷柔往準備離開。


    秦懷柔掙開了夏商的手,淡淡笑著:“我與小月去便是,相公留下。”


    “可是……”


    “不許可是,若相公真要當個正人君子,今夜就睡地上。”


    說罷,秦懷柔自己出去反手把門也關了。


    房中隻留下夏商,關門時的風又吹滅了桌上的燈火,房中變得昏暗一片,印在床簾上的影子也變得模糊,但柳如煙的容貌卻在夏商腦中很清楚。


    此情此景,夏商腦中不自覺地飄出先前懷柔的話。


    不得不承認,以前倒是小看了懷柔,這女人所言句句誅心,正是說中了夏商的軟肋。


    再看如煙,他也覺得需要認真想想是不是該……


    “水……水……”未來得及想,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地呼喚起來,一隻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夏商放在枕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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