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幾個同學被她這副樣子嚇得不輕。


    “我沒事,”黎未晞抿著唇,說道,“我們去食堂吧。”


    雖然如此,可這一頓飯吃下來,索然無味。


    下了晚自習之後,穆遲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今天是語文老師的晚自習,他沒有上課,自然準點下課,可黎未晞卻沒有在教室外等他。


    他怕她在路上,又等了幾分鍾,黎未晞還是沒有出現。


    穆遲於是往高一的那棟樓走。


    “穆遲,你的小學妹呢?”


    恰好碰見準備下樓的班上同學。每逢這個時候黎未晞一定站在穆遲的身邊,但今天卻沒有人。


    穆遲看了他們一眼,“我去找。”


    黎未晞坐的地方靠窗,穆遲站在窗戶邊上就看見她低頭寫作業的身影。


    大概實驗班與普通班的區別就在這裏:晚自習的放學鈴一打,卻很少有同學急著走出去,而是把未寫完的作業寫完再離開教室。


    穆遲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走丟了,估計是今晚作業比較多吧。


    他等了有一刻鍾,黎未晞合上了書開始收拾書包。


    其實她早就把作業寫完了,剛剛在做輔導書,故意磨了這麽久的時間沒去找穆遲……他沒等到她應該回家了吧?或者送他女朋友?


    她還是自己回家吧,校門口又不是沒有直達的公交車。而且,她要習慣自己一個人回家啊。


    “寫完了?”


    哪想到她一出教室的門,穆遲早在門口等她了。見她出來,勾了勾嘴角,又說道,“晞晞真刻苦。”


    黎未晞懵了懵,也沒有什麽反應,吞吞吐吐地跟在了他的後麵回應了一個“嗯”字。


    穆遲再察覺不出不對,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些。


    他低頭看向黎未晞,燈光下她的臉色有點白,眼神躲閃,似乎在刻意避著他一樣。


    今天發生了些什麽?她怎麽把他洪水猛獸似的。


    “今天不開心嗎?”


    上車之後,穆遲拿過她的書包,問道。


    “……沒有。”她回了一句。聲音聽上去沒什麽力氣,“數學好難,我累了。”


    原因是這樣嗎?


    這個解釋聽上去似乎挺合理的,但穆遲還是覺得對不上。記憶裏她很少會因為學習而露出這種表情。


    但他也清楚她的性子,她如果不願意說,自己再怎麽問都是沒有結果的。所以,他避開了這個話題:“有什麽不會的可以來找我。”


    “遲哥哥對班上同學也這麽好嗎?”她抬起頭,忽然問道。


    “嗯?”穆遲被她問得措手不及。班上其他同學?不,他們問他問題他從來都不搭理的,更別提主動提出讓她來問自己了,“一般般吧。”


    他不知道黎未晞心中的“好”定義在哪根線上,隻有籠統地回答。


    她便又不再說話了。


    一般般,怪不得他在班上的人緣很好,有付出就有回報吧。


    這種沉默穆遲早已適應,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看前方的路上。這地方人很少,但燈也很少,縱然已經走慣了,但他身後帶著黎未晞,他不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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