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竟然可以不憑借功法、術法的幫助,和五聖進行原始的力量之拚了麽?


    可是,他才返虛五重天啊。


    在來到東海範圍之後,每一個修仙者都已經得到了最新的情報,那就是許半生如今的修為境界,達到了返虛五重天。


    沒有人會認為許半生的返虛五重天隻是跟其他的返虛中期力量相當,人家已經戰敗過返虛後期,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以許半生在如意門展現出來的優勢,每一個人都知道,許半生的返虛五重天,和大乘期早已並駕齊驅。這樣的情況,唯有當年的白衣劍神白亦之可以做到。


    可那是在功法和術法等等手段相加之後的基礎上產生的實力,也同樣沒有人認為許半生的實力,已經足夠不依靠任何招數,任何術法,任何功法,單純的跟大乘期的修仙者比拚純粹的力量。


    而許半生現在正做著這個,並且,他麵對的還不是普通的大乘期修仙者,而是五聖之一的龍王任七。


    任七的實力,一向是被認為至少也是整個九州世界的前三名,和煢後之間實力的排位,那是數百年前的事情,這幾百年間,沒有人知道龍王的實力是否已經超過了煢後。哪怕和白亦之之間的差距依舊很大,可也同樣遠遠超過其他大乘期修仙者的水準。


    而現在,這種超人一等的實力,在許半生身上又出現了。


    甚至,大多數人都意識到,許半生比當年同為返虛五重天的白衣劍神白亦之還要強大一些。


    但是轉念一想,這些人就又釋懷了。


    許半生可是在返虛四重天的時候就煉出了六道劍意的奇葩啊,這連白亦之也不曾做到。


    這似乎說明,在和白亦之之間的比較中,許半生已經穩穩的勝過了半籌,乃至一籌。


    這也就是說,隻要渡過了和任七的這一戰,在飛升通道始終無法開啟的條件下,未來三千年的時間,都將屬於許半生。或許不到三千年,但也遠不止兩千五百年。隻要許半生不飛升離開,他就將是這片天地之間的最強之人。


    每個門派的內心都是五味雜陳,他們對此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評價,唯獨方寸山,他們感覺到了濃濃的後悔。原本,他們是最有可能在太一派之前將許半生收至麾下的,許家和方寸山之間,本就是絕對的戰略合作關係,許家曆史中唯一的飛升者,也是方寸山的一位老祖。在當初,如果方寸山的人選擇了許半生,將不會有任何人具備與之爭奪的可能。那麽,到了今天這個程度,也便沒有人可以跟方寸山一較長短。


    方寸山本為十大上|門之一,若擁有一名隻用了區區三百多年就能跟五聖分庭抗禮的弟子,方寸山很有機會成為能和昆侖劍派以及那爛陀寺站在一處,俯視其他門派的存在。


    隻可惜,他們當年錯過了,而這一錯過,便是千古之恨。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方寸山的弟子也隻能麵色古怪的等待著龍宮正宮之中的戰鬥繼續升級。


    又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許半生和任七之戰,已經長達一年之久,可龍宮的正宮之內,依舊半點力量波動都沒有。


    許多人心思古怪,就連審判所也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商議過後,決定派出一個人,進入到正宮五百裏的範圍之內,感受一下正宮之中還是否有任七和許半生的氣息存在。


    哪怕再如何離奇,這長達兩個月時間感覺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動,也讓這些人覺得,或許真的是兩人同歸於盡了。


    被派入進去的審判所專員,也是個返虛九重天的強者,他小心翼翼,亦步亦趨,不敢有絲毫的冒進,真氣,功法,將他渾身上下籠罩的密不透風,他生怕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為此受傷。


    四百裏。


    還是沒有絲毫的力量波動,就仿佛二人真的已經魂飛魄散一般。


    三百裏。


    依舊沒有力量波動,就連頭頂海域之內的魚兒,也悠閑自在的遊弋著。


    二百裏。


    審判所的專員幾乎有些沉不住氣了,這麽短的距離,竟然還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存在?


    一百裏了,隻剩下最後一百多裏的距離,審判所的專員輕易的走了過去。


    進入到五十裏範圍的時候,這名返虛九重天的專員還是沒能感受到絲毫的力量存在。可當他再度邁出一步的時候,卻仿佛一頭撞在了一麵厚重無比,根本無法突破的牆壁之上。


    這一撞,觸動了那含而不發的力量,極為龐大的力量瞬間綻放開來。


    即便是這名專員心知不好,急忙掉頭就飛,並且他依舊是用盡了所有防禦的手段,身上的法袍也是宇級法寶之中擁有最強防禦的法袍,可他還是被這股力量無情的扔了出去。


    就是扔了出去,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處於孩童時期,遇到一個力大無窮的大力士,被人薅住了脖領子,一手甩了出去一般。


    審判所的專員被這股力量扔出去至少數十裏的距離,重重的拍落在地上,一時間七竅流血,他可是一名返虛九重天啊,而且還是重重防禦之下,卻竟然身受如此重傷。


    好在都是外傷,對於返虛期的強者來說,要恢複也隻是一兩炷香時間的事情。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五百裏的範圍,這才喘著粗氣,麵對審判所的同儕。


    已經無需他再說任何的話了,剛才那股力量早已傳遍整個龍宮,就連龍宮外東海裏的那些修仙者,也能感覺到那力量的龐大。


    二人果然還在交手,二人果然是在進行單純力量的較量。


    看著進去探查的審判所專員渾身浴血,麵目全非,眾人心中發冷,許半生這也太強了。


    而許半生和任七之間的較量,終於再一度升級,如果沒有剛才那名審判所的專員,二人或許還會繼續下去。但被人引爆了力量之後,許半生的實劍意和虛劍意在一瞬間綻放,任七的龍軀也從盤著的姿態瞬間伸直,兩股決然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將龍宮的正宮徹底掀上了海麵。


    許半生急忙催動真氣,火劍意噴湧而出,身體周圍雖是真空狀態,可相距百裏之外的海水,卻瞬間沸騰起來。


    說不清有多高的溫度,瞬間綻放,這就像是幾百萬噸核彈頭同時炸裂,饒是任七,也有些抵擋不住。


    龍軀在海水之下翻滾,龍軀上的鱗甲已經片甲不存,一條長達百裏都不止的黑龍,竟然失去了全部的鱗甲,才堪堪消化了許半生的火劍意之威。隻是,任七也因此變成了一條禿龍,被扒光了所有的鱗片,光禿禿醜陋的可怕。


    任七口中噴出一道血箭,直奔許半生而來。


    許半生略顯急促的使出第六道劍意——冰劍意。


    剛才還高達數萬度甚至數十萬度的高溫,瞬間冷卻,冰冷砭骨。


    頭頂百裏之外沸騰的海水,隻在兩三個呼吸之間便凝固了起來,那些已經被沸騰海水煮熟的魚蝦,又被凍在了海水之間。


    頭頂是厚厚的冰層,腳底的大地也變得堅實無比,掛著冰霜的冰劍意刺出,和任七口中噴出的血箭頂在了一起。那極低的嚴寒,肉眼可見的順著血箭朝著龍王任七的身上蔓延過去,血箭被凍住在空中,一寸寸的向前蔓延,直至任七的龍口之上也掛滿了冰霜。


    寒意透入到任七的龍軀之中,在他已經光禿禿醜陋的身軀之上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層。


    任七抖動身軀,冰層寸寸剝落,卻帶走了他身上許多肉塊。


    任七焦躁的怒吼著,意欲前撲卻不可得,前方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阻擋住了任七的前進。


    “許半生,沒想到你竟然已經強到如此地步,本王還真是小瞧了你!”


    許半生冷冷的催動真氣,口中道:“這話你已經說過無數遍,可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看來,龍王你受創頗重啊,可我,還有餘力!”


    “你真以為這樣就能戰勝我了?!”任七怒吼連連。


    許半生不屑的說道:“許某知道你還有一道禁法沒有施展,可許某也懷疑,憑你現在的實力,還夠不夠施展出那道禁法。即便勉強施展出來了,你也將死在禁法的反噬之下!”


    “本王縱然粉身碎骨,今日也要讓你在黃泉路上先走一步。”任七怒極,已經有些口不擇言,像是他們之間的這種戰鬥,又怎麽可能還有人能走在黃泉路上。甚至於,修仙者隻要邁入返虛之境,就已經徹底不可能再入地府幽冥了。


    許半生再不多言,隻是拚命的輸出著,他要趁著任七還沒有使出禁法之前,對其造成盡可能大的傷害。


    終於,冰劍意的寒意已經抵達龍尾,許半生心念微微轉動,冰劍意再不向前,而是從其尾部倒卷了回來。


    又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寒意已經回到了任七的龍口之處,許半生奮力震蕩冰劍意,早已沁透在任七龍軀之內的冰劍意,化作無數利刃,切割著任七的龍軀。


    寒光閃現,許半生的嘴角露出微笑,口中輕笑道:“能生抽龍筋的,可不止三太子一人,我今日,也抽出了一條龍筋!”


    隨即,便見一條長達百裏的肉筋從任七的龍軀之中被抽離出來,任七渾身劇痛,他當然不知道許半生所說的三太子是何人,他隻是發了瘋似的衝向許半生。


    冰劍意消耗殆盡,許半生再度將虛實劍意合而為一,穩穩當當的祭了出來。


    這可不是實劍意為主虛劍意輔戰,而是徹徹底底的將虛實兩道劍意合而為一,從劍意上來說,這已經是許半生的至強一擊。


    在絕對的陰陽交匯的力量之下,虛實劍意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劍環。奮力衝向前方的任七,突覺龍頭之上劇痛襲來,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龍軀依舊向前急衝,而許半生手中的劍意,也已經瞬間抵達龍尾。


    一整張龍皮,就在這一劍之下被許半生剝了下來,繼抽龍筋之後,許半生又完成了哪吒三太子的另一項創舉,剝龍皮!


    空中,被剝皮後的任七,重重摔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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