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絳彤在獄墳門的地位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煢後沈怡之外,其他人都要稱她一聲少主。


    如今許半生和丹絳彤成親之後,獄墳門的對她的稱呼就變了,他們開始稱呼許半生為少主,而稱呼丹絳彤為少後。


    許半生知道,這是煢後給他的回報,之前將丹絳彤嫁給他說是感謝,隻不過是煢後為了自己的愛徒做打算而已。而讓獄墳門上下改口叫自己少主,並不是說要強行將許半生留在獄墳門中,而是表示他如今在獄墳門的地位,取丹絳彤而代之,或者說是在煢後和丹絳彤之間增加了一個位置,是為少主。


    這也就意味著,許半生在獄墳門,除了沒有權力讓整個獄墳門為他赴湯蹈火,即便是想要抽調一部分人馬都是可以做到的。甚至於,就連獄墳門所有的修煉功法都對其敞開,這是煢後親自下令。


    許半生的修為已經達到化神五重天,煢後深知,對於普通修仙者,化神期之後可能還會與他人發生衝突,以造就部分機緣,可像是許半生這樣,位居小五聖之首早已名滿天下的修仙者來說,又有天下第一的強者白亦之力挺,身後更是站著煢後和整個獄墳門以及劍氣宗的力量,許半生在這片大陸上,可謂是已經可以橫著走了。除了狼子野心的神機門,以及跟許半生之間已經有了戰約的龍王,基本上無人會去招惹他。


    這樣一來,許半生的仙途基本上就隻剩下了閉關修煉這一條路,而閉關修煉,修為和境界提升雖不難,可難得是對於大道的領悟。


    哪怕許半生已經坦白的告訴煢後,自己積累的領悟足夠他抵達返虛,甚至有可能到返虛中期都夠用,可哪怕是到了返虛四重天後,距離返虛大圓滿的大乘期之境,也還有五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要攀升。


    領悟大道,這關乎於資質,但卻不像提升修為那樣,資質決定一切,往往需要跟隨其不同的際遇。


    既然在中神州已經很難再有什麽新的際遇,而許半生再去虛空亂流的意義也不大了,那麽,令其博覽群書,從各門各派的功法心法之中,通過領悟前輩修煉的方式領悟大道,幾乎是唯一可行的方式。


    獄墳門除了自己的功法和心法,這些年,由於煢後的存在,倒是也搜集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功法,對許半生應該會有所幫助。


    見許半生成親之後並無意再離開,而是學了獄墳門最基礎的火係心法,以此為基,在莽莽冰原上展開了修煉,了凡覺得這並非自己的道,自己的道還是在路上,於是他便向許半生辭行而去。


    許半生與了凡約定,百年一見麵,無論修為如何,了凡百年之後再來極地冰原與許半生相會。若是倒是二人都還沒有達到理想狀態,便再做約定。


    了凡走後,先回了一趟那爛陀寺,對聖僧言明,許半生如今已經迎娶丹絳彤為妻,人也留在了獄墳門。


    對此,聖僧點點頭道:“以此子之實力,返虛以下已經絕無對手,而若非返虛大圓滿的大乘之境,也沒有人就敢說自己一定有把握勝的過他。在極地冰原修煉,倒是不錯的選擇。隻是,領悟大道還是需要曆練,就這麽一直留在極地冰原,也不是事啊!”


    了凡趕忙道:“煢後對大哥極為看重,已經勒令獄墳門,改口稱其為少主,獄墳門一切資源對其敞開,包括心法功法,大哥皆可修煉。”


    聖僧笑了笑,慈祥的說:“你是不是也想讓我開放本寺一切資源,任由許半生取舍?”


    了凡張了張嘴,終究說不出口,畢竟屬於不同門派,即便是為了同一個目標,也不能將自家的東西隨便拿給一個外人。更何況佛道有別,這些心法功法,對許半生也未必就有多大的好處。


    聖僧再度一笑,道:“門派之見,便是為師也不能免俗,這不僅事關為師一人,而是關乎於那爛陀寺的命脈。煢後真是個有大見地之人,在大是大非麵前,果然具有極大魄力。隻是為師還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為師在本寺地位尊崇不假,可本寺並非是為師的一言堂。有心,卻無力。不過,了凡呐,你自安心苦行,百年時間,返虛必達。至於許半生那邊,你就不要多操心了,他自然會有他的氣運。”


    見聖僧這麽說了,了凡心裏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背起一個小小的包裹,手持缽盂,開始在中神州無盡的道路上艱苦跋涉。


    見了凡走遠,閉上雙目的聖僧卻又睜開雙眼,翩然而至萬經樓,用一年時間,將那爛陀寺萬經樓中所有佛經都謄抄了一遍,然後,帶著那些佛經,向那爛陀寺的住持說明,自己要到世間傳經。


    這本是佛門弟子的本分,聖僧以前也曾多次傳經,隻是最近幾百年來,聖僧再也沒有這樣的行為。他突然提出,住持也有幾分驚奇,但這也是擴大佛門影響的好事,住持終究還是同意了。


    聖僧離開那爛陀寺,一路苦行,三年之後,艱苦跋涉至極地冰原,那白蒙蒙的冰圈絲毫阻擋不了聖僧,甚至於聖僧闖入冰圈之時,陣法預警都沒有任何征兆。


    幾乎就在獄墳門弟子的注目之下,聖僧走到了主宮門來。


    當聖僧高聲宣講佛號之時,獄墳門的弟子才知道,聖僧竟然已經進入獄墳門了,一個個不由大驚。


    “阿彌陀佛!”聖僧高宣佛號,“沈施主,老僧冒昧造訪,還請施舍些米飯。”


    煢後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主宮門口,揮手屏退了門下弟子,道:“聖僧尊駕大駕光臨,為何不提前跟小妹說一聲,小妹也好去迎接一番。”


    聖僧慈祥的一笑,道:“老僧此來,一為求沈施主布施一二,二為許半生而來。”


    “布施好說,隻是不知聖僧要見半生何時?”


    “傳經!”


    “他乃道門弟子,聖僧乃是佛門高僧,佛經雖然高遠,對半生何用?”


    “有用沒用,也不妨讀一讀,佛本是道,佛道本為一家,沈施主何出無用之言?況且許半生小施主與我佛極為有緣,將來成就還在我佛之上,這佛經對他隻怕有大用處。”


    煢後低頭沉思,也知道聖僧對許半生不可能有任何惡意,便讓開身子,道:“聖僧請進吧。”


    聖僧也不客氣,邁步走進了主宮之中,煢後則是吩咐:“去請少主來。”


    招呼聖僧坐下,備下酒菜,應了聖僧求施舍的話。


    不多時,許半生便攜姚瑤與丹絳彤二女前來,一進門,便行了個弟子禮:“晚輩許半生,拜見聖僧前輩。”


    聖僧咽下口中一塊肉,喝下一口酒,單手一抬,許半生三人便站起身來。


    “嗬嗬,小施主,一別多年,別來無恙啊!”


    許半生對聖僧滿懷尊敬,當年在那爛陀寺,若不是聖僧自請麵壁六十年,他也沒那麽容易能夠離開那爛陀寺。


    “晚輩一向還好,了凡他說他的大道在路上,又去苦行了。”許半生是擔心聖僧不知道了凡不在這裏,還以為聖僧是來找了凡的。


    聖僧擺了擺手,道:“老僧並非為小徒而來,而是為了小施主你。這些年來,小施主機緣連連,又與小仙子、火鳳凰結為神仙眷侶,想必意氣風發的很。隻是當年老僧就曾說過,小施主與我佛有緣,不知這些年來,小施主可曾讀過我佛家典籍?”


    許半生略有些慚愧,道:“這些年隻顧著修煉,卻是無暇閱讀經典。不過早年間晚輩被視為廢人之時,倒是讀過不少佛家的典籍。”


    “哦?說來聽聽。”


    “晚輩讀過《金剛經》、《楞伽經》、《功德經》、《心經》、《法華經》、《地藏菩薩經》以及《無量壽佛經》。”其實許半生讀過的經書,遠不止這些,他隻是列舉了其中很小一部分。


    聖僧點了點頭,道:“都是世間流傳之經文。”說著話,聖僧一揮寬大的僧袍,長袖之中,便飛出數千本經書,足足在許半生麵前堆成了一麵牆。


    “你以往所讀,皆為輕化之後淺顯易懂的普世經文,這裏俱為我佛真經,分作大乘部與小乘部。許半生,還不快快跪下受經?”


    最後一聲斷喝,猶如雷音灌耳,許半生頓時覺得梵唱連連,眼前的經文組成的那麵牆,仿佛化出無數金色卐佛印,俱都朝著許半生逼迫而來。


    許半生感受著其間佛氣彌漫,心思虔誠的跪伏了下去,雙手平放地麵之上,額頭輕輕的碰在了自己的掌心之間。


    看著許半生的舉動,聖僧點了點頭,臉上更顯慈祥之意。


    “這些佛經,俱都傳授於你,你要詳加研讀,或可受益無窮。”


    許半生道:“晚輩銘感聖僧前輩大恩,莫敢忘懷。”


    煢後在一旁驚訝的說道:“聖僧,這些佛經俱是您親手謄抄?”


    佛經隻是死物,由什麽人抄寫,其彰顯的效果也絕對是不同的。聖僧的實力未必真能躋身這個世界五強之列,但若說佛門第一人,那絕對是聖僧無疑。是以,他是這個世上最接近真佛釋迦牟尼之人,由他親手謄抄的經書,本身就是一件法寶,無論是佛是道,別說讀了,就算是整天和這些經書呆在一起,對於修為和大道的領悟,也有莫大的好處。


    聖僧這絕對是送了許半生一份大禮,煢後自然明白聖僧的心意。


    許半生也是極為虔誠的再度跪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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