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金丹尚且不敢迎戰,築基就更是望風而逃。


    很快,這個洞天便被殺的七零八落,許半生也不耐煩繼續搜尋下去,直接讓王二嘴繼續推演,尋找下一個洞天。


    王二嘴又是神神叨叨半天,將三人帶入一條天地元力通道,穿行當中,許半生道:“這次留給了凡和姚瑤練練手,你那葫蘆裏又裝了六個金丹了,少說夠你喝上一兩個月的。”


    王二嘴有些不情願,便道:“咱們這一搞,以後隻怕就再沒什麽機會用妖靈釀酒了,我當然要多存一些。不過,許兄你英明神武,既然開了口,小弟也不能不給麵子。這樣,如果有金丹九重天,還是留給小弟,其他的你們隨意,如何?”


    許半生拗不過他,隻得同意。


    四人轉眼來到第四個洞天,原以為又會遇到嚴陣以待的一堆妖靈,可沒想到,四人走出天地元力通道之後,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咦,這裏倒是頗有些古怪,為何沒人?”王二嘴奇怪道。


    許半生三人卻是神色略顯凝重,許半生道:“王二嘴你不是故意的吧,這次咱們可能是遇上元嬰了。”


    “元嬰?怎麽可能?卦象就是顯示這條通道啊!”王二嘴大喊冤枉。


    許半生也不理他,也連邁兩步,擋在姚瑤和了凡身前,以防這個洞天之中的妖靈偷襲。


    前方人影一晃,一個胖的好似圓球般的妖靈走了出來,倒是還算客氣,拱手道:“四位高人,可是為了尋找離開這萬厄苦海之路?某雖不才,願指一條明路給四位。”


    看來,這個胖子倒是謹慎的很,雖然果如許半生所料乃是元嬰的修為,但卻並沒有衝動動手,顯然是其他洞天的動靜他已經有所察覺,知道許半生等人修為隨不如他,可實力強悍,真要動起手來,他一個人雖是元嬰,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許半生也是笑笑道:“閣下覺得我們既能隨意穿梭於天地元力通道,並且已經拿下三處洞天,卻會離不開這萬厄苦海麽?”


    “那就要請教請教,尊駕究竟所為何事,某並不願與諸位為敵,是以孤身前來,這誠意想必尊駕也能看得出來。”胖子還是很客氣,但許半生已經從他的神色之中看出少許不耐之色。


    許半生哈哈一笑,道:“不知洞主與十大統領關係如何?閣下也是元嬰的修為,想必也是時時刻刻想要取而代之吧,這樣的話,閣下或許能幫我等搭上線。”


    “尊駕要見統領?”那胖子皺起了眉頭。


    許半生微微頷首,又轉頭對王二嘴道:“王兄,正巧遇上個元嬰,不如你來試試你那寶貝葫蘆,看看能否將他收了?”


    王二嘴頗有些躍躍欲試,對麵的胖子卻是變了顏色。


    “尊駕好不講理,某好言相待,尊駕卻還想與某動手,這是何理?”


    許半生沒說話,姚瑤卻是手中短劍遠遠的一指那胖子,清脆的喝道:“你以禮相待隻不過是因為你沒把握能勝的過我們,若我等隻是金丹中期,隻怕你早就一言不發殺將過來了吧?”


    胖子忍住怒意,道:“某願為諸位指一條明路,諸位如何不領情?”


    許半生看著王二嘴,好整以暇的道:“王兄,怎麽,不想試試?”


    王二嘴終於一翻手腕,將紫金紅葫蘆取了出來,拔出塞子,將葫蘆口對準了那胖子,大聲喝道:“那人球,我喊你一聲你可敢答應?”這王二嘴也是夠損的,反正是隨便稱呼,叫人家胖子也就算了,也不知為何非要喊人家人球。


    胖子果然勃然大怒,道:“爾等真以為某怕了你們不成?”


    說罷,身形一轉,手中赫然多了一條長長的鏈條,閃耀著金屬光輝,叮當亂響,上邊掛著多枚球體,相互撞擊,聲音嘈雜至極。


    四人靜待,見紫金紅葫蘆毫無反應,許半生衝姚瑤和了凡微微一點頭,果然如他們之前所料,這紫金紅葫蘆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能收的敵人也有限,並不是任何修為都可以隨意收了,僅限於元嬰以下。


    而王二嘴卻是徹底呆住了,他最為倚仗的紫金紅葫蘆,在第一次遇到元嬰之後竟然真的失效了。以前他也不是沒想到過這一點,無論是王大嘴還是王小嘴,其實都是極為聰明之人,焉能想不到這紫金紅葫蘆也是有所限製的?隻不過他並不希望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誰不希望自己的寶貝更強大一些?現在見這葫蘆竟然隻能收元嬰以下的敵人,不禁也是失望萬分。


    許半生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便冷冷道:“所以,你現在更該感謝我,不然的話,你現在隻怕還在築基打轉,這寶貝也幫不上你多大的忙。”


    王二嘴抬起頭看看許半生,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對麵的胖子見四人似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頓時大怒,手中長鏈一抖,上邊掛著的球相互交擊,發出不絕於耳的刺耳聲響,王二嘴頓時覺得眼前景色一變,他仿佛置身火海之中。


    姚瑤也隻覺得眼前突然多了一座高山,隻一條小徑蜿蜒而上,姚瑤不自覺的便邁步而去,開始攀登那條小路。


    了凡卻是一眼洞穿了一切,真明仙身對於這等聲音的攻擊還是有著相當好的效果的,王二嘴若非因為他兩種仙身屬性截然相反,彼此之間糾纏太深,也不該被那些發出刺耳聲響的古怪鈴鐺所迷惑。


    雙手之鈸重重的對擊在一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聲波沿著鈸緣蕩漾開去,擴散在空中,頓時如同寺廟之中悠遠寧靜的洪鍾之聲一般,震蕩著每一個人的心靈,讓陷入鈴聲攻擊的姚瑤和王二嘴頓時清醒了過來。


    許半生卻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無數次墮入血色世界,等於是進出過無數幻境,上一次迷蜃所布的幻境尚且對其無效,就別說這古怪而刺耳的鈴聲了。


    姚瑤一清醒過來,便是大怒,手中短劍一揮,無數劍影襲向那胖子。


    許半生輕聲道:“姚瑤雖能勝他,卻決不輕鬆,了凡,你去助姚瑤一臂之力吧。”


    了凡卻有些猶豫,道:“姚瑤不會不高興吧。”


    “她分得清主次,現在我們是要趕緊將十大統領引出來,這個元嬰雖然是難得的練手機會,可我們都不要忘記了真正的使命。”


    了凡心中一凜,這才一展雙鈸,朝著那胖子攻去。


    劍影化作無數星光,幾乎隻是瞬間就將那胖子團團圍住,光芒越多,從胖子身上朝著姚瑤凝聚而來。


    可是這一次,姚瑤卻並沒有伸手去捉那光芒使之化為巨劍,而是一擰身,躲了開來,而將位置讓給了了凡,了凡雙鈸忽分左右,兩廂交擊,重重的拍在那團光芒之上。


    一道烏色光華從團團的光芒之中暴漲而出,正是那胖子手中的長長鎖鏈。鎖鏈上的多枚鈴鐺,此刻都變作銅錘大小,紛紛****而出,其後各自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依舊聯係在鎖鏈之上。


    這胖子根本就沒有被姚瑤發出的劍影光華困住,而是將計就計的沿著那光華凝聚的方向朝著姚瑤而來,若姚瑤如以往那般伸手去抓那光華,便會落入胖子的算計之中。隻怕一招之下,姚瑤不死也會修為大損。


    鈴鐺一邊砸向姚瑤和了凡二人,一邊發出嘈亂的聲響,姚瑤再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謹守心神,生怕再次落入鈴聲的蠱惑之中。


    了凡就要輕鬆的多,雙鈸依舊重重拍向那團光華,身體表麵早就爆出無窮寶光,其間隱隱有佛幢出現,直接無視了那些砸向自己的鈴鐺。


    眼看著雙鈸就要拍在一起,那胖子無奈,隻得從光華之中衝出,手中鎖鏈一卷,之前的攻擊也就俱都落空。


    姚瑤微惱,左手一晃便取出了另一把劍,雙劍一交,天空中頓時出現劍影無數。


    姚瑤口中喝道:“玄門開。”


    右手短劍隨之劃出一個門框的形狀,那無數劍影俱都被收入玄門之中。


    姚瑤左手長劍重重一斬,口中再度清冷的喝道:“太清現!”


    玄門消失,劍影無蹤,就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雕蟲小技!”那胖子口中暴喝,手中鎖鏈一卷,卷出漫天的影子,宛若布下一層厚重的屏障,空中頓時傳來叮當亂響,不絕於耳,姚瑤的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雖然無形,但也隻是刺在了胖子鎖鏈所組成的屏障之上。


    了凡此刻拍馬趕到,右手鈸扔了出去,那鈸頓時化作利刃無數,盤旋著射向那胖子。


    左手鈸也是高高往天空中一拋,口中緩緩念動一段經文,那鈸頓時擴漲開來,很快就變得比屋頂還大了,緩緩轉動著從天而降,罩向那胖子。


    胖子此刻終於神色微微變化,他雙臂一振,鎖鏈之上的鈴鐺全都****了出來,至半空中凝成一團,變成一個碩大無比的鈴鐺,一邊發出更加刺耳的聲音,一邊迎向頭頂的那麵巨鈸。


    而姚瑤也是一咬牙,再度喝道:“玄門開!”右手短劍劃出門框形狀,左手緊隨著就是一劍重重劈落,口中不間斷的大喊:“太清現。”


    碩大的玄門之中滿是劍影,搖搖晃晃罩向胖子。


    胖子如法炮製,手中的鎖鏈雖然沒了鈴鐺,可依舊盤旋成舞,再度組成遮天蔽日的屏障,抵擋姚瑤的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


    許半生在一旁觀戰已久,他知道,姚瑤和了凡沒問題,便回頭看了看王二嘴。這裏最需要擔心的就是王二嘴,這廝修為太低,隻怕抵擋不住那胖子的鈴聲蠱惑。


    果然,此刻的王二嘴匍匐在地,身體扭曲,顯然不知道進入到什麽幻象之中去了。


    許半生隻是輕輕嘬口一聲輕嘯,那嘯聲如同一根細針,刺入到王二嘴的耳朵之中。


    王二嘴吃痛陡然跳了起來,張口就罵:“媽了個巴子,誰他媽刺老子?!”


    那邊,姚瑤終於得手,玄門之中的劍氣完全被胖子擋了下來,可胖子卻陡然嚎叫起來,他身上隨之綻放出無數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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