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大驚,他也算是反應極快了,當機立斷的衝向亨利,但是對朱弦發出的刀風卻是無可奈何,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較量,他也隻能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亨利麵前,試圖幫他擋下朱弦這一招。


    倒不是高岩有舍身為人的覺悟,更加不是他對亨利的崇拜使他奮不顧身也要救下亨利,他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亨利若是出了什麽事兒,他們幾個一個都別想活下去,眼睜睜的看著亨利喪命朱弦之手,也就意味著亨利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要遭受聖教廷的追殺。他若是聖教廷的正職騎士或許還有退路,可以選擇加入黑暗教廷又或者幹脆得到某位血族的初擁,一名聖教廷的正職騎士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偏偏他隻是一個外圍的騎士,這種身份或許在日本的教區裏還有些作用,其他勢力估計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不會有。


    他也隻能選擇舍身救亨利,這樣雖然死的可能性非常大,但至少還有一絲僥幸的可能,萬一沒死,不求亨利的回報,至少他們也會竭盡全力救活高岩。


    相比之下,羅伯特卻是呆若木雞一般,動也不動,這就是心思的細膩程度決定的了。


    三人組看似以羅伯特為主,實際上,高岩才是他們的大腦,每每遇到危急情況,都是高岩在做決定。就憑在這種狀況下的反應,羅伯特和高岩就高下立判。


    連高岩都有所反應了,三名聖騎士當然不會閑著,他們來不及拔劍,但卻來得及大喝一聲,口中念動聖言,雙手平平推出,胸前頓時照出乳白色的光輝。三處光輝齊齊湧向亨利的身前,也同時擋在了奮不顧身強行插入的高岩的身前,匯聚成了一麵光牆。


    這麵光牆宛如一個光盾,很有效的阻止了朱弦手中匕首透出的刀光。


    但是朱弦全力一擊是何等實力?又哪裏是三名聖騎士倉促之間可以抵擋得住的,那數尺長的刀光雖然被阻,但還是穿透了光盾,刺在高岩身上。


    刀光入體,高岩隻覺心口一陣疼痛,心中懊惱,早知道就不對亨利說實話了,反正那瓶水喝了也得到了額外的信仰之力,比起完成焱菟之瞳的任務也差不多了,隨便編個瞎話告訴亨利他們失手了就是。那樣或許會失去一些機會,但也不會因此喪命。


    三名聖騎士胸口的聖光還在輸出,那光盾雖被穿透,卻並未消散,反而是光盾凝聚的愈發厚實,將刀光擠壓的四散崩碎。


    隻覺得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刀突然消失了,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支撐高岩早已發軟的雙腿,噗通一聲高岩便跌坐在地上,他意識到,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那刀光若是再深入一厘米,就會在他的心髒上切開一個口子,到時候就算是光盾擠碎了朱弦的刀芒,他也已經丟了這條命。


    而這時候,亨利也終於回過神來,高岩的鮮血總算喚醒了這個家夥。


    朱弦卻是不依不饒,光芒盡碎,她便又是一刀刺了過來,隻是,這一次不等刀芒綻放,亨利就已經出手。


    五指微張,口中念著聖言,亨利的身體發出光芒。隻薄薄一層,卻讓他仿佛天界的天使,背上更是凝成兩團凸起,仿佛是一雙翅膀一般。


    腳步一轉,亨利便背轉過身,身後那兩團凸起,果真伸出羽毛一般的光輝,擋住了朱弦手中那還來不及吐出半尺長短的刀光。


    “這位女士,還請暫緩動手,我想與你說幾句話。”亨利擋下朱弦這一擊之後,便開口說到。


    朱弦微微詫異,但還是退後數步,橫著匕首擋在胸前,以防這個滿頭金發的洋鬼子突施暗襲。


    朱弦一共出了兩招,第一招可謂是淋漓盡致,雖然隻傷了高岩,但是那一刀的威力卻是完全發揮了出來。同時也摸清了三名聖騎士的實力,朱弦若是全力以赴,足以殺死這三名聖騎士。


    但是第二招,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將刀芒吐盡,竟然就被亨利這簡簡單單的一招給憋了回去,可見亨利的實力還遠在這三名聖騎士之上。縱然未必是朱弦的對手,但若加上三名聖騎士,朱弦還真是有些難以應付。


    朱弦對西方的修行雖然並不是太了解,但卻也聽聞過西方的修行者,是可以將其功力注入到其中一人身上的。這一直以來都是西方修行者作為倚仗的本領,他們單打獨鬥一向很難是東方修行者的對手,於是便發明了這種招數,可以將眾人之力加成到其中一人身上,使得那人在短時間內實力躍升幾個層次,從而達到抗敵的目的。


    是以朱弦也不敢怠慢,麵對三名聖騎士的合力,她已經有些吃力,再加上亨利,恐怕未必有足夠的勝算。


    亨利既然叫停,看來他並不想跟朱弦為敵,那麽之前所言的較量看來真的就是君子之比。而君子之比自然是單打獨鬥的,若是亨利真的願意跟朱弦單打獨鬥,朱弦當然不會反對。那樣的話,朱弦就可以輕易的戰勝對方。


    “你還要說什麽?”朱弦英姿颯爽的站在亨利麵前大約五米處,那曼妙的身姿隨著她吐氣開聲,更顯挺拔。本就飽滿的幾乎破衣而出的雙峰,說話吐氣之間,微微起伏,愈發的勾人心魄,看的亨利又是一陣陣的沉迷。


    亨利隻覺得自己尋找這麽多年的如意伴侶終於出現了,他一向自負,不光是他那天才的實力,還有他那帥到走到哪裏都會引起女人心潮蕩漾的容貌,可亨利一貫眼高於頂,哪怕是聖教廷的聖女,他也看不上。


    今天亨利原本的確隻是想和朱弦比一比,看看東西方的修行者究竟誰更強一些。可是,當他看到朱弦的樣貌以及身材之後,他卻直接便墮入了愛河,他簡直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完美的女人,即便是個東方人,即便是個異教徒,他也義無反顧。


    亨利從來都不是那種願意受到規則製約的人,他做賞金獵人的時候,甚至會為了完成賞金任務,假裝投靠對方,然後尋覓良機以最小的代價幹掉對方完成任務。唯一的一次完全不計得失的正麵對決,就是對付那名吸血鬼的新晉公爵。而那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當時他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機會迂回出手了,而且,他也明白正麵打敗一名吸血鬼的公爵將會給他帶來如何的聲譽。除了那次,他其實是那種為達目的絕對不擇手段的人。


    作為聖教廷的一員,其實是有很多的製約的,可那些製約對亨利來說根本不叫事。


    連聖教廷的許多底線都可以被亨利輕易的放棄,何況是異教徒不得通婚這種在他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規矩。


    驕傲如亨利,他一向認為唯有他看上的女子,才能成為他的妻子,而無論那個人是個什麽人。別說隻是個東方修行者,真要是吸血鬼或者黑暗教廷的成員之中有一名女子能夠讓他心動,他也絕對會毫不猶豫一定要娶那個女人為妻的。


    “剛才得罪了,我叫亨利,是聖教廷的一名大主教。我從小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十六歲的時候教皇陛下就希望我可以進入到聖騎士團,他將我視為聖騎士團團長的最佳候選人。不過我還是希望自己有機會可以成為教皇的候選人,而且我也認為那非我莫屬。我現在雖然隻是大主教,可那隻是因為我吃虧在年紀上,聖教廷太腐朽了,僵化的很,他們對論資排輩的熱衷遠勝於對實力進步的熱衷。若非如此,我們西方的聖教廷也不該比你們東方的道門佛門要差。以我們的信眾數量,我們本該才是實力最強的那個宗教才是。我的實力,在紫衣主教之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甚至可以跟很多紅衣主教媲美。那些紅衣主教都已經超過六十歲了……”


    亨利覺得自己既然要追求朱弦,就需要將自己的一切先告訴對方,而他的簡曆真的幾乎無可挑剔,以前他用以泄欲的女人,一半是直接因為他的英俊而委身於他,而另一半,則是因為他那甚至比現任教皇還要完美的履曆。


    可是朱弦聽到這些,早就不耐煩了,若論天才,這世上哪還有人能天才的過許半生?十九歲都不到的身之境,這是什麽概念?那就是成仙成聖的未來,而這個叫什麽亨利的家夥,三十多歲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好意思誇耀自己是個天才。


    朱弦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亨利的話,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這些自吹自擂的話,就不要再跟我說下去了。你的所謂天才,我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


    亨利被打斷了話,那三名聖騎士立刻就感覺到了被冒犯,要知道,亨利雖然隻是大主教,可是他在聖教廷的地位真的已經隱約和紅衣主教相當。試想一名樞機團的紅衣主教被人打斷說話?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怒的頓時就想出手教訓一下朱弦,渾然忘記以他們三人合力似乎也並不是朱弦的對手,剛才傾力而出的光盾,也依舊被朱弦刺穿。


    “回來!”亨利對三名聖騎士就沒有對朱弦那麽客氣了,他嗬斥了一聲,三名聖騎士雖有不願,但還是退了回來,朱弦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心道你們這幫廢柴還真是不知進退的很。


    麵對朱弦,亨利又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他努力展現著自己迷人的微笑,將金黃色的頭發捋了一捋,自覺風騷的對朱弦又道:“這位女士,我並非在自誇自耀,在整個聖教廷,我可謂是數百年來的第一天才。而我說這些的目的,隻是想告訴你,我,亨利,聖教廷最年輕的大主教,將來也必然會是聖教廷最年輕的紫衣主教紅衣主教乃至教皇,我十分仰慕女士的一切,希望可以和女士您結為夫妻,請接受我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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