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合作多時的夥伴,雖然不至於豁出命去為其報仇,但要說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從教區主教那裏,他們倆就知道大主教欣賞的是他們三人的組合,而不是看上了他們某個小人物。現在池田已經死了,他們倆更加不覺得大主教會對他們青眼有加。


    在去覲見大主教之前,兩人還是商量了一下,既然欣賞的是三人組合,現在死了一個,為何還要見已經有了敗績的兩人呢?


    兩人分析出來的結果和事實相符,他們也猜到了,這位前途無量的大主教顯然是想要看看經曆過失敗,並且小團隊減員之後的二人將會如何。


    預計到這樣的一個狀況,二人心中多了幾分忐忑,教區主教倒是喜滋滋的恭喜二人,還暗示若是二人得到提拔,進入到聖教廷工作,以後彼此之間要多聯係,相互照應。


    羅伯特看了教區主教一眼,心中多了幾分苦澀。他和高岩以及池田組隊這麽久,其實力增長和被重視程度都是飛速的,這也一度讓他們眼前充滿希望。


    可是遭遇了這樣的一次失敗之後,讓他們清醒了不少,終於意識到他們其實比起平時讓他們看不起的那些人也沒強多少。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他們這點兒實力真是不堪一擊。


    而平時顯得高高在上的教區主教,隻因為他們二人被大主教召見就表現出如此親和之態,以前可是從沒有這樣。


    羅伯特隻覺得為這名教區主教悲哀,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即便是這個教區主教,在聖教廷那裏,也不過就是個外圍成員。發展的再好又如何,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這名教區主教顯然是比較清醒的,所以才會如此熱切的籠絡二人,所謂相互照應,無非是期望有朝一日可以成為真正的聖教廷成員。


    連一個教區主教都知道自己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外圍成員,那麽羅伯特他們又算是什麽呢?


    看了一眼高岩,很明顯,高岩臉上的表情告訴羅伯特,他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到了位於新宿的柏悅酒店,在樓下就見到了三名聖騎士之中的一名。


    一個大主教,甚至都不能算作是聖教廷核心的真正成員,正常是無法在出行的時候獲得聖騎士的相伴的。可是亨利在聖教廷的地位顯然不同,甚至於,不少人都將其視為未來教皇的有力競爭者。但是,想要成為紅衣主教是可以通過努力實現的,但是成為教皇,則需要很強大的運氣。你得在紅衣主教之中已經脫穎而出,還得年紀適合,還得整個樞機團都對你印象很好,還得教皇恰好在你最適合的時候駕崩。


    前幾個條件還可以算是客觀條件,最後一條就徹底是運氣使然了。否則,你再如何強大,教皇沒有去世,那麽教皇之位也輪不到你。等到教皇去世,你也年紀太大,實力減退了,自然也就錯過了成為教皇的機會。


    聖騎士在樓下等待羅伯特和高岩,並非因為二人被他們多重視,而是覲見一位前途無量的大主教,總歸是有些禮儀章程的。


    這名聖騎士就是負責教羅伯特和高岩覲見禮儀的人。


    聖騎士先把他們帶去了樓上一件商務套房,教了他們一些簡單的禮儀,並且宣告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免他們見到大主教表現失態,不到一個小時,便也帶著他們繼續往頂樓而去。


    上樓之前,那名聖騎士通知了樓上的同伴,整個柏悅酒店的頂樓,都已經被包了下來。


    這一層原本也隻有兩間房,兩個總統套,除了必要的管家,其他人一概不被允許走上最高的這一層。


    電梯門剛開,另外兩名聖騎士也便露了相,他們的眼神就像是掃描一般將羅伯特和高岩上上下下看了個通透,雖然隻是被看了幾眼,可羅伯特和高岩都有一種被安檢了一遍的感覺。


    他們知道,這並非他們的錯覺,而是這兩名聖騎士的眼神真的有這樣的能力。


    換上了教袍,二人才被領進了兩個總統套之一的帝王間,另一間則叫做宰相府。


    第一眼看到大主教亨利,二人頓時就被亨利身上的氣度所折服。


    這真的是一種無上的尊貴,一個大主教,卻是隻穿著一條短褲,在帝王間裏的跑步機上揮汗如雨,身上的肌肉並不誇張,勻稱得當,一看就知道其間蘊含著無限的力量。汗水順著後背緩緩流淌下來,和其他主教不同的是亨利那古銅色的皮膚,緊繃而細膩,一點兒都不像歐洲人的皮膚那樣毛孔粗大。


    窗外剛好是夕陽西下,光線透進來,照在亨利的背部的汗水之上,熠熠生輝,更顯得亨利的身材迷人至極。這即便不是一名大主教,而隻是一個普通人,想必也是迷倒萬千少女的殺手。


    “稍等我一會兒,還差一點點。”亨利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羅伯特和高岩趕忙半跪下去,完全按照剛才那名聖騎士教給他們的禮儀向亨利見禮。


    亨利似乎看見他們的舉動,一邊在跑步機上奔跑著一邊說道:“不必多禮,什麽都按照聖教廷的規矩來,咱們就什麽都做不成。而且,我住的地方,早已用聖光做了結界,除了有限的幾個老家夥,沒有人有可能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你們倆隨便一點兒,我們年齡差不多,應該好溝通。”


    羅伯特和高岩麵麵相覷,卻不敢按照亨利的話去做。


    一名聖騎士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起身,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他們坐下。


    “亨利閣下,我們先出去了。”


    三名聖騎士退了出去,而日本的教區主教則早在樓下的商務套房就已經被攔了下來,大主教亨利根本就沒想過要再見他一次。


    戰戰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屁股隻坐上去了三分之一,還不敢坐實,這姿勢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比站著還痛苦。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出亨利奔跑的那台跑步機根本就沒有打開開關,而且他的速度早已超出了跑步機正常的檔位,他完全是憑借兩腿的蹬力使跑步機的履帶運轉的,他們倆再一次的感覺到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好在真的就隻有一小會兒,亨利就完成了他的這次奔跑。


    直接就在跑步機上站定了下來,腳下高速運轉的履帶瞬間靜止,跑步機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有些承受不了高速之下突然靜止的力量。


    拿起手旁的毛巾,亨利擦了擦臉,轉過身,兩人這才第一次正麵看見亨利。


    身材已經驚豔絕倫了,那張臉,也是典型的歐洲人的俊美麵龐。光論五官,就已經足以讓號稱英國最帥男人的貝克漢姆自慚形穢,眉宇間以及麵龐邊緣的英氣,更是讓所有硬漢都會為之汗顏。


    亨利的笑容很迷人,借著夕陽的映照,亨利的麵龐周圍仿佛團聚著一層聖光,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聖潔無比,真有天神下凡的氣勢。


    “這樣坐著很難受,我說過,不必拘束,聖教廷那幫老東西,還不敢輕易的窺伺我布下的結界之內的內容。”


    亨利一邊說著,一邊將毛巾扔在一旁,手指一張,一瓶礦泉水就落在了他的掌心裏。擰開瓶蓋一口喝完,然後他又憑空抓了兩瓶礦泉水,扔給了羅伯特和高岩二人。


    “踏實坐好,喝點兒水,咱們今天隻是隨便聊聊,我一直對你們很感興趣。隻是很可惜,你們這次竟然折損了一人,不過看到你們兩人,我還是很高興的。你們倆都是二十歲之後才接受的聖光洗禮,十年的時間能有這樣的進步,真是可惜了。”


    二人在亨利的和煦態度之下,顯得放鬆了不少,屁股終於坐實在椅子上,隻是陡然聽到亨利這句大轉折的可惜了,他們又有些緊張起來。


    “說可惜,是因為你們如果能像我一樣,從小就接受聖光洗禮從而進行修行的話,現在的成就就算不如我,至少也該達到一名普通的大主教的地步。時間對你們來說太不公平了,不過如果你們能從這次的失敗之中汲取足夠的教訓,而不是灰心喪氣,將來成為一名大主教也並非沒有可能。”


    一般說來,運動完後,渾身大汗,都是需要洗個澡的。但是亨利卻是從頭頂滲出一絲光亮,羅伯特和高岩知道那是他們最渴望得到的聖光,然後那些光芒從頭頂傾瀉而下,他們就看到亨利身上的汗水迅速的幹了,仿佛飛快的朝著毛孔之內收斂而去。很快,亨利就像是已經洗過澡一樣清爽。


    順手拿過一件浴袍,亨利披在了身上,然後在二人對麵坐下。點了點頭,滿臉笑意,示意二人先喝點兒水。


    二人不敢怠慢,連忙擰開瓶蓋,各自喝了一口水。


    這一喝,就停不下來了,兩人飛快的將整瓶水喝了下去。


    這是因為,他們發現在他們喝的水裏,蘊含著信仰之力的成分,毫無疑問,這是亨利在把水扔給他們的時候,灌注到其中的,這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不錯的見麵禮。對於他們這樣的外圍騎士來說,沒有什麽比信仰之力更為珍貴的了。


    “怎麽,不打算謝謝我?”亨利的笑容始終迷人,讓人渾身都感覺舒服。


    在亨利這樣的態度之下,又得到了信仰之力這樣的見麵禮,羅伯特和高岩終於徹底的放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看著亨利,道:“多謝大主教恩賜。”


    “這是上帝的恩賜,不是我。”亨利擺了擺手,又道:“你們這次執行的任務是焱菟之眼吧?說說看,為什麽失敗了,又是怎麽失敗的,尤其是怎麽會折損了一名同伴。你們在此之前,還從未有過敗績吧?”


    羅伯特的臉上顯出幾分羞憤,高岩卻平靜的說道:“我們遇到了一名東方的修行者,焱菟藏在她的懷裏,她說焱菟是她的寵物。”


    亨利一聽,樂了,拍拍手道:“東方的修行者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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