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姐姐,你這是做什麽?”依菩提一邊閃躲著,一邊急切的叫喊。


    李小語卻是抿緊雙唇,不發一言,手中的寒鐵軟劍卻一劍快似一劍。


    幸而許半生從裏屋走了出來,口中輕吒道:“小語,住手。”


    心裏是百般不情願,可許半生的命令不容違抗,李小語隻得一個後翻,落在許半生的身邊,手中軟劍卻依舊筆直的指向依菩提。


    依菩提鬆了口氣,急忙在自己肩頭連點了數指,將血流止住,然後抬起頭剛想問李小語為何要對她動手,卻也發現了許半生的精氣十分虛弱。


    “你受傷了?”依菩提顧不上自己肩頭小小傷勢,對許半生的關心溢於言表,那關切之態,做不得假。


    李小語憤怒的瞪著依菩提,心道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許半生平靜的看了李小語一眼,口中輕聲道:“這個怪不得她的。”


    李小語默默的收起了寒鐵軟劍,心裏其實也明白,許半生隻是推演之中遭到了強烈的反噬罷了,這一點,依菩提甚至未必知情。但是她卻不為自己對依菩提動手而後悔,依菩提是否知曉還且兩說,即便不知,此事也是因她而起。為了許半生的安全,李小語不介意做一次惡人。


    之所以收起了手中劍,是因為看到依菩提的表現不似作偽,既然並非主動要害許半生,她也就權且放過她了。


    “你到底怎麽了?”依菩提關切的走上前來,李小語自然是橫跨一步擋在許半生的身前,即便知道並非依菩提有意為之,她也絕不願許半生和這個妖女多有瓜葛。


    許半生拍了拍李小語僵硬的肩膀,示意她讓開,李小語卻又狠狠的瞪了依菩提一眼,這才重歸許半生的身側。


    “沒什麽,推演的時候出了些岔子。”


    依菩提也是冰雪聰明之人,否則怎會被三聖教視為聖姑,從李小語的激烈舉動,她就知道,許半生推演遭到反噬,恐怕是因為自己這幾日的早出晚歸。


    隻是依菩提也不明白,她隻不過是去見自己的師父罷了,這幾日也是在她師父的監督下刻苦的練功,許半生為何會突然對自己的行蹤發生了興趣。


    而且,以太一派掌教真人的推演之力,怎麽會推演不出自己的行蹤,竟然還會遭到反噬,這簡直就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是不是以為是我做了手腳?”依菩提擔憂的看著許半生,既為許半生的傷勢擔憂,也為自己和許半生之間產生了隔閡擔憂。


    依菩提雖然古靈精怪,也貴為三聖教的聖姑,同時還被一位藏傳佛教的活佛收為弟子,但是她從小到大,也是被泡在蜜罐中長大的。而且,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和異性接觸過。此番來到吳東,最早接觸的人就是許半生了,偏偏許半生又如此出色,小妮子幾乎是一見到他,就已經覺得驚為天人。


    所能夠比較的,無非是嚴曉遠和有限的幾個人而已,嚴曉遠甚至已經是依菩提所見過的異性之中最出色的一個,若非身邊總跟著一個大粽子,他在任何一方麵,都可以算作是青年男子之中的翹楚。


    即便如此,許半生也比嚴曉遠高出了不止一籌,依菩提為之芳心暗動,也在情理之中。


    等到吳東大學開學,依菩提也開始接觸不同的異性,別說同年齡的,就算是學校裏那些學識淵博同時也算是風度翩翩賣相極佳的老師教授們,也和許半生無法相提並論。


    越是比較,就越是覺得許半生出色的沒有天理,本已為他動了的芳心,就更加緊緊的係在了他的身上。


    依菩提有一半苗人的血統,而苗人在對待男女之事上,是相當直接的。再加上她那古靈精怪的性格,她對許半生的表白雖然誇張了一些,但卻真的是小妮子心中所想。


    十五歲的年紀,情竇初開,未必真的懂得什麽叫做愛情,可那份濃濃的愛羨之意,卻絕對做不得假。


    相比較起許半生的傷勢,其實依菩提更擔心的是許半生會誤會自己,畢竟對於太一派的掌教真人來說,隻要不是當場死亡,再嚴重的傷勢也不該叫做事。可若許半生對她產生了懷疑,這卻是很難被改變的。


    許半生聞言笑了笑,道:“若是你做的手腳,我不會讓小語住手,你現在也不會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裏。不早了,先休息吧。”說完之後,許半生拉起李小語的手,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依菩提在他身後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幾天去做了些什麽?”


    許半生沒有停頓,依舊堅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依菩提站在客廳之中,怔怔發呆,好半晌之後才走進了洗手間,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之後,脫去了身上沾有血跡的衣服,露出發育的遠超十五歲少女應有的身體,抬起腿,邁入了熱氣騰騰的浴缸之中。


    浴缸裏的水溫剛好,依菩提直接便鑽進了水裏,任由熱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她將自己小巧的身軀完全浸泡在水中。


    三分鍾過去了,依菩提依舊沉在水底,一動不動,就像是死過去了一般。


    又是三分鍾過去了,依菩提依舊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足足半個小時之後,依菩提才雙手撐在浴缸底部,身體緩緩坐了起來。


    若是有人全程看著她在水底呆了這麽長的時間,非要嚇得連下巴頦都掉下來不可,然後自然是報警,將其帶走進行切片研究。


    水流從依菩提的頭頂緩緩淌下,流過她嬌嫩美麗的麵龐,隻是因為年紀的關係,依菩提的麵龐還顯得有些稚嫩,可即便如此,她的美麗,也依舊和李小語相去不遠。想來,等她再長大一些,麵龐長開了,她必然也是個禍國殃民的美女。


    清瘦纖長的脖頸,惹人動容,脖子皮膚之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如發絲一般纖細。


    從浴缸裏站起身來,水流衝刷著依菩提姣好的身體,她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去見師父,竟然會讓許半生的推演出現反噬的狀況,難道是自己的師父動了手腳?可是,師父他為何要對許半生下手呢?


    站在浴缸前,依菩提久久的發著呆,不知不覺之中,她身上的水珠都已經幹了。


    歎了口氣,穿上衣服,依菩提赤足走到許半生和李小語的那間房門口,她當然知道許半生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


    “師父到吳東來了,我這幾天都跟師父在一起,修煉一門新的武功。我不知道為何這會讓你的推演出現問題,師父說不想引起你的誤會,所以讓我不要告訴你我去找他了。我明天見到師父,會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回來之後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屋內什麽聲音都沒有,但是這並不表示許半生和李小語沒有聽見。


    依菩提說完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裏,鑽進了被子之中,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小團,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


    第二天一早,依菩提依舊在天剛剛麻麻亮的時候,就起床離開。


    而許半生也依舊知道依菩提已經出門,和前幾日不同,他今天並沒有失去對他留在依菩提身上的那個印記的聯係,而是一直有著明確的感應,依菩提的行蹤就仿佛在許半生的腦中畫出了一幅完整而清晰的地圖。


    依菩提並沒有乘車,而是走出去不遠,就走進了一家酒店,直奔酒店最頂層的總統套房。


    讓依菩提感到意外的是,總統套房的房門並未像前幾日那樣在她刷過房卡之後應聲而開,房卡刷在門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嘀響,那原本應該綠燈閃爍的房門,卻隻是閃爍了一盞紅燈。


    依菩提皺了皺眉頭,她再度刷了一下房卡,依舊是紅燈閃爍,房門無法打開。


    看見前方客房服務員已經開始上班,依菩提便徑直向其走去,問道:“總統套房的門我打不開了。”


    服務員看了依菩提一眼,又看看她手中的房卡,笑著說:“是不是房卡被消磁了?小姐您還是去樓下前台問一問吧。”


    依菩提也知道自己沒理由讓服務員幫自己打開房門,便點點頭,乘坐電梯下了樓。


    到前台說明了情況之後,前台服務員卻很奇怪的看著依菩提,道:“小姐,請問您怎麽會有我們酒店的房卡?根據登記來看,那間總統套房入住的應該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先生。”


    “他是一個喇嘛,是我的老師,這幾天我一直都是如此,早晨來,晚上走。有問題麽?”


    或許是覺得依菩提不像壞人,而且她也的確說對了總統套房裏客人的身份,前台服務員聽了她的解釋之後,說道:“住在總統套房的那位高僧於昨晚已經退了房,他沒有告訴您麽?”


    依菩提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眉頭緊緊的蹙著,她開始感覺到,師父來到吳東,很可能就是為了傷害許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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