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中謙一介凡人,怎麽會得罪道門中人呢?而且,即便是得罪了道門中人,那人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啊,他無論是要教訓許中謙,還是幹脆殺了許中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非要在深更半夜把他綁走。


    不用詢問李維,許半生現在也大致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麽。


    通過聯係李維的氣機,許半生已經大致可以還原許中謙來到這裏之後,跟李維接觸的大致經過。


    兩人在一起呆了一會兒,然後行了男女之事,再之後許中謙就跟李婷婷在一起了,最後兩人的氣機一同消失。


    整個過程都平淡無奇,根據時間,許半生基本可以得出如下判斷。


    許中謙到了這裏之後,時間正好是晚飯時間,他和李維應該是一起吃了晚飯,兩人之間的接觸很平淡。


    然後,氣機開始交纏,彼此碰撞,中間有強有弱,許半生甚至可以分辨出許中謙跟李維一共做了三次。


    再之後,李維和許中謙的氣機之間,就多了一個李婷婷,隻是三人氣機交互的極淺,李維又和數個不同的氣機進行接觸。許半生估計,這時候應該就是許中謙單獨跟李婷婷在一起的時間段。因為在這段過程中,許中謙和李婷婷跟李維之間氣機交互的深淺幾乎一致。


    接著許中謙和李婷婷的氣機在李維身上再度變強,這就應該是李維所說的,許中謙約她一起吃宵夜,隨後氣機再度減弱,直至消失。


    如果不是被人刻意隔絕了氣機,即便是到了現在,許半生也應該可以從李維身上察覺到李婷婷以及許中謙的所在,可是沒有,這就隻有一種可能,對方抹去了氣機的連貫。一旦失去,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這是一個很強的對手,許半生想不明白,許中謙到底得罪了誰?又或者,對方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隻是,如果衝著他來,為什麽要把許中謙拖進去?直接找許半生,又或者去找許如軒和秦楠楠,這不是對許半生的打擊更大麽?


    更讓許半生不明白的是,既是道友,又有如此手段,一百個許中謙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他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做出這樣的一個局,一步步的引許中謙入彀呢?


    許半生漸漸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衝著他來的了,因為把簡單事情複雜化,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這是有意的在挑釁許半生,在用這樣的方式跟許半生鬥法,目的就是為了看看許半生能否找到許中謙。


    推斷出這樣的一個答案,許半生反倒放心了,真若如此,對方應該不會傷害許中謙,他隻是把許中謙當成鬥法的媒介罷了。他的目的,始終是許半生本人。


    臉上又有了淡淡的微笑,一旦確定許中謙不會有事之後,許半生也就輕鬆了許多。


    看了看車外的天空,今夜是個大晴天,而且空氣質量似乎很不錯,在城區之中,竟然能看見不少的星星。


    許半生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可是看到是許半生打來的電話,還是打起精神選擇了接聽。


    “小男人,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想我了麽?要不要來我這裏?我今天的睡衣很性感。”蔣怡的聲音因為是從睡夢中被吵醒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慵懶迷人,哪怕許半生現在心裏有事,也依舊感覺到心髒狠狠的跳了幾下。


    “我馬上過來。”


    聽到許半生的這句話,蔣怡一下子徹底清醒了,她開始有些慌亂。


    雖然這段時間跟許半生的接觸越來越朝著男女之間的事情發展,曖昧的甚至開始有相互的撫摸,下午的時候甚至還有過一個不算親吻的親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蔣怡真的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去跟許半生做那件事。


    她也隻是調戲許半生一下,卻沒想到許半生竟然真的要過來。


    “啊?你真的過來啊?”蔣怡的聲音略顯慌張。


    許半生淡淡一笑,道:“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幫我引星鬥之力找個人。”


    聽到這話,蔣怡放下心來,但是,作為女人的心裏,卻又有些隱隱約約的失望。


    “好,我這就準備一下,你什麽時間能到?”


    許半生說:“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吧,也不是太著急。”


    不用許半生再說,李小語也知道該往什麽地方開了。


    蔣怡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城裏的那個院子裏,就是上次曾文去的那個院子。以往蔣怡都是住在城郊比較多,這段時間因為曾文的關係,她也住到了城裏來,方便曾文每天上學放學,然後去石大定的武館。


    原本許半生是安排曾文就住在石大定那邊的,可是蔣怡從東南亞回來之後卻不肯同意,她說一個女孩子跟著兩個大男人住算怎麽回事,雖然還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可是總歸是不方便。堅持把曾文接到了自己這邊,寧願麻煩一些每天讓人專門送她上下學以及去武館。


    蔣怡是真的很喜歡曾文這個弟子。


    二十多分鍾之後,李小語的車已經停在了蔣怡的院子之外。


    馮三早早的就在門後等待,聽到車聲,便給許半生打開了車門。


    “有勞三哥了。”許半生進去之後,對馮三微微頷首。


    這段時間,馮三已經開始接受許半生,雖然話還是很少,偶爾說兩句甚至還是以抬杠為多,可是蔣怡和許半生都看得出來,馮三現在已經對許半生很服氣了,隻是他很難一下子轉變的如同蔣怡對許半生那麽客氣。


    “沒事。”馮三回答了一句,束手站在一旁,等到李小語也進來,他才關好了房門。


    院子裏已經設下七星壇,中間擺上了條案,香已焚好,隻等許半生和李小語一到,蔣怡隨時都可以開始牽引星鬥之力。


    兩人見麵之後,什麽廢話都沒說,蔣怡直接問:“找誰?”


    許半生道:“許中謙。”然後,他把許中謙的生辰八字告訴了蔣怡,蔣怡立刻用筆將許中謙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紅紙之上。


    在七星法壇周圍轉了一圈,許半生找蔣怡要了符紙和朱砂,然後自己先站在了法壇正中的條案前,拿起毛筆,蘸上朱砂,開始在符紙上刷刷點點寫了開來。


    足足十分鍾,許半生才寫好了一張符紙,將其放在一旁。


    第二張就要快得多了,一分多鍾就已經完成。


    隨後,許半生一連寫了十八張符紙。


    完成之後,他將符紙高高揚起,一撒手,那十八張符紙就仿佛被七星法壇的四周所吸引一般,飄飄搖搖的自行飛向不同的方向。


    馮三看的是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法啊,就這麽隨手一揮,若是硬物還好,以天女散花的手法他自信也能做到這樣,可這是十八張紙啊,竟然能這麽緩慢的飄向十八個不同的方位,簡直是神乎其技。


    蔣怡卻並不意外,太一派掌教真人在術數上的造詣,又豈是凡人所能揣度的?許半生這種手法,蔣怡也能勉強做到,隻是絕對沒有許半生做的這麽完美罷了,時間上也會遜色許多。


    李小語更是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絲毫都不覺得這有什麽可驚奇的。


    “哎呀,好漂亮哦!許叔叔你是在變魔術麽?”一個清脆的童聲,在樓上響起,還帶著點兒被驚醒後的迷糊,但是足以讓院子裏的四個人知道這是曾文醒了。


    許半生回過頭去,笑著對站在樓上衝著他招手的曾文說道:“小文你下來,這不是魔術,這是道家術法,以後你也要學習這些,也能做到這樣。”


    曾文雖然不懂,但還是很聽話的消失在窗口,很快便出現在樓下的大門外。


    此時那十八張符紙已經分別落在不同的位置,剛好圍在法壇周圍,許半生神色凝重的雙手高舉,猛然向四周擴散揮去……


    是的,就是向四周擴散,哪怕他隻有兩隻手,在這一刻,卻絕對做出了一種猶如水紋向四周擴散般的效果。


    就仿佛許半生渾身上下長滿了手一般,他的身體周圍全都是手臂的影子,這毫無疑問又讓馮三和曾文看的目瞪口呆。


    曾文已經站在了李小語的身旁,小手拽住了李小語的衣襟,小嘴張的老大,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過她也知道許半生正在全神貫注的做著事情,她雖然張大了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打擾到許半生。


    隨著空中那些手臂的影子消散的同時,之前被許半生灑向法壇四周的十八張符紙,無火自燃,很快燒成了紙灰。


    這可不是電影電視裏那些鏡頭,更加不是江湖術士裝神弄鬼用白磷搞出的噱頭,許半生是真正的在使用道門術法,牽動符紙上的火字訣,使得那些符紙燃燒起來。


    曾文已經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使勁兒揉著雙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覺。


    而馮三這才徹徹底底的感受到術數的神奇,原來,傳說裏那些道術,竟然是真的存在的。而從這一刻起,他也徹徹底底的拜服在許半生的實力之下。


    以後,許半生無論說出如何超出人類科學能夠解釋範疇的話,馮三也必然是篤信不移。


    符紙燃燒至一點兒火星都不剩之後,許半生走下了法壇,對蔣怡說道:“半個時辰之內,法壇牽引星力的力量,將會是平日的四倍左右,你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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