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也沒有說上什麽。


    紅綠頭到了包間之後就有些沉默。


    沈醉也不著急讓他開口。


    燈光被她調得暗了些許,她眸子都微微眯了起來,似乎是有點兒不舒服,她又解開了脖子下的兩顆紐扣。


    “帶煙了嗎。”她清冷不含任何雜質的聲音好像是珠玉互相擊打一樣,說不出的好聽。


    邊鐸知道,她是在問自己,連忙取出了自己抽的煙:“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他之前也是見過沈醉抽煙的,自然清楚沈醉抽的跟他並不是同一款。


    “隨便吧。”沈醉從中抽了一根出來,用手指揉了揉過濾嘴,邊鐸從口袋裏掏出了打火機給她點上。


    習不習慣有什麽關係呢,反正也沒有不會真的放到嘴裏去。


    不過是聞一下味道而已,不知道怎麽的,突然之間,就有一點兒煩躁。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側顏如玉,白皙到好像可以發出光來一樣。


    紅綠頭突然有些呆滯,想到了道上曾經有人說過:沈家少主,容顏傾世,顧盼生姿,俗世紅顏,美不自勝。


    那個時候,他還嗤之以鼻,一個男人,說什麽紅顏,算什麽紅顏。


    但是現在……


    他突然之間就有些相信了。


    這副妖孽的模樣就算真的有人說她是女人的話,他也會相信的。


    哪有一個男人可以漂亮成那個樣子。


    隻不過,在沈醉注意到他窺探的眼神時扔來的不屑眼神中,他又動搖了,不應該是女子的,女子不會有這麽犀利的眼神,女子不會有這麽強勢的氣場。


    潛意識裏,他還是看不清女子的,但是他卻忘了,舉國上下,最讓人敬佩的幾個人中不恰好就有一個少帥閣下嗎。


    她也是女子,但是,她數年征戰,眼神又是何等的犀利,氣場又是何等的強勢。


    她也是女子,這一點,紅綠頭也忘了。


    所以,他今天的想法在有朝一日得到證實的時候才會更加地驚嚇到了自己。


    沈家少主,這個妖孽家夥,竟然真的是個女人!


    還是個比他們強大了那麽多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她恢複了女兒身也依舊妥妥地將他們給壓在了身下。


    那個時候,紅綠頭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看著沈醉,紅綠頭終究還是說出了那句醞釀了許久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昏暗的燈光中,沈醉嘴巴旁邊的那顆紅點特別明顯。


    但是紅綠頭卻知道她沒有抽。


    因為她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煙味,就算是有,也隻是停留在空氣裏,沒有沾染到她自己的身上。


    她把煙舉在了自己鼻子旁邊,輕輕地嗅著,表情癡迷,有些慵懶,眸子半眯,好像一隻被嬌養的波斯貓,高傲,又自信,偶爾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誘惑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神迷。


    “合作?”沈醉將煙碾在煙灰缸裏,一陣雪白的煙霧升騰起來,模糊了她的眉眼,模糊了她的五官,模糊了她的整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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