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矯情或者是做作。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沈醉祁正澤之流。


    一個是天性冷然,無所畏懼,不管什麽東西都難以觸動她的內心害怕的點。


    一個是見得多了,自然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從一開始到最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一個緩衝點,一個接一個,血腥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發生,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一個讓自己平衡的關鍵點,但是說來也是奇怪。


    就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他居然就這樣硬生生挺過來了。


    到現在。


    基本已經回想不到那個時候到底是什麽心態,隻知道,他現在卻已經再也不會體會到當時的心跳了。


    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情,總能接受良好。


    所以也沒有特別難受的時刻,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


    而這種,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裏的秦杳是不會有機會體驗到的。


    這就是不同階段的人能夠感受到的不同。


    說不上是哪一種更好。


    如果說,前者開闊了眼界,卻痛苦了一時,結果,後者但是沒有這個痛苦的機會,隻不過很可惜,他一輩子的界限都在這裏了。


    沒有痛苦,也就是沒有成長的機會。


    不能說,秦杳今天跟沈醉來到這個地方是絕對的正確還是絕對的錯誤,但是能夠絕對保證的一件事情是,如果不是沈醉,她真的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現在的這種情況。


    這種……


    不把人命當人命的情況。


    雖然直白而血腥,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樣的情況,真的是能夠讓人心血沸騰的。


    這樣的情況下,無所畏懼的一方,向來都是讓眾人豔羨的存在。


    而沈醉,現在就是這樣的存在。


    在秦杳的眼裏,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卻又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了。


    她的身上好像是披上了一層暗暗的光,真的是暗暗的。


    暗得她一旦正眼去看,就會發現,其實什麽都沒有,但是,一旦不注意了,又會發現,她又是那個能夠發光的沈醉了……


    維持著那個可笑的動作許久,秦杳突然笑出聲音來:“哈哈哈——謝謝,謝謝你!”


    謝謝,你以這樣簡單直白,又粗暴的動作幫我報了仇。


    謝謝你以這樣,並不幹淨,甚至乎在某些階級的世界裏,犯罪一樣的存在,幫我報了仇。


    謝謝你,不問為什麽,隻是在看到的那一刻,就毅然決然地站在了我的這一邊。


    謝謝,謝謝你,若不是你的話,估計,我的這個仇,靠著我自己的話,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成功去雪恨的。


    沈醉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自然,仿佛經曆過無數次一樣嫻熟。


    秦杳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從她的手中鑽了出來。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眼神不自覺地往一旁撇了撇,卻又像是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到的東西一樣,飛速地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沈醉看了看她一開始轉頭的方向,很好,除了一個其貌不揚,身高也不出色的家夥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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