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秋站立在會議室門邊,高挺的身姿透露著一股不真切。


    鈦合金製成的門框好像都因為他的怒氣而變了形:“你是說,她沒來。”


    不過短短的一句闡述,加上輕飄飄的語氣反而讓人心中一緊。


    俊臉覆寒霜,好像是能夠把人凍僵了的冷意從辦公室裏蔓延。


    他揮手,對著前來匯報的手下吩咐道:“那就繼續攻擊,不用留餘地!”


    那手下如獲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沈醉啊沈醉,看你之前說得多麽大義凜然,原來也不過如此。


    重要的人,所以是君景疏還不夠重要是嗎。


    哈哈哈。


    果然不應該信你的。


    手指掐進了門框裏,門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而他的手卻依舊完好無損,簡直是不可思議!


    既然不重要,那就毀了吧。


    他側身回眸,笑得幾分瘋狂,幾分固執。


    這是你逼我的!


    笑著笑著,眼裏卻突然流下了兩行清淚,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逼我。


    如果沈醉知道赫連清秋這時候的心理的話,說不定還會告訴他,是他想得太多了。


    她能怎麽辦,昏迷她也是很絕望的啊!讓她怎麽到場!


    的確,沈醉的這場昏迷毫無預兆,毫無邏輯可講。


    當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了,卻並非是醫學上的植物人,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甚至半個月過去了,明明什麽東西都沒有入食,隻靠著點滴葡萄糖卻沒有消瘦半分。


    如此奇怪,倒是讓照顧她的祁正澤不解了。


    他之前因為身體還未恢複所以沒有跟上少帥閣下的行程,後來君景疏失去了行蹤,他也便停留在了第三軍區,沒有再去其他地方。


    “這都第十七天了。”他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卻顯得聲音更加好聽,富有感染力,“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是不醒過來。”


    他大手覆在了沈醉手背上的針管處,用自己的體溫讓沈醉溫暖一些。


    他知道,沈醉比所有人都畏寒。


    垂眸的一瞬間,他沒有發現自己眼裏一閃而過的詭譎波瀾。


    這細小的變化自然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那絕對不是平時的祁正澤所會有的眼神——如果是熟知他的人就一定會清楚。


    他似乎沒有了說話的衝動,十七天了,該跟沈醉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了。


    這是師一的原話。


    不過祁正澤知道,雖然師一表麵上是這樣說的,但每到無人的時候,他總會露出那種憂心忡忡的表情。


    像是遇到了什麽瓶頸無法突破。


    他問他,他也不會明說,隻是讓他回去而已。


    時間越久,祁正澤心裏就越慌,好像是看到了沈醉即將到來的消亡一樣。


    如果說一開始祁正澤還能麻痹自己,沈醉休息兩天就能好起來的話,那現在,他很清楚,沒有那麽容易。


    帝國醫術最精湛的師一都束手無策,還能有什麽方法。


    也許就真的如同師一所說的一樣,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等著她自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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