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相信沈醉有這個實力,純粹隻是不相信,她有這麽好心。


    沈醉當然不是那種老好人,幫祁正澤完全是有目的性的,不然也不會說“一個要求”之類的話語了。


    “這群雇傭兵詭計多端……”所以,你識相的話,還是別去招惹的好。


    沈醉不以為然,語氣如話家常:“你是覺得你沒有這個實力,還是沈家沒有?”


    她趁人呆愣的瞬間,將他壓在了牆體上:“看來是前者。”語氣邪肆,笑容驚心動魄般詭異,明晃晃的嘲笑讓祁正澤白了臉。


    第二次敗在沈醉手中了。


    雖然兩次都有意外成分,但祁正澤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連帶著反轉將人壓在地上的動作都不客氣起來:“當然是後者。”


    在軍隊中磨練多年,並沒有把他的野性徹底磨滅了,反而是像美酒沉澱一般,時間越久,香味越是濃烈,殺傷力越是巨大。


    沈醉吃痛,頓時抬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力道之大,讓祁正澤毫不懷疑她會咬下一口肉來。


    等到她鬆開,咕嘟了一口。


    祁正澤看見身下的人並不明顯的喉結,幾近於無,卻不會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女人。


    這是常識性的一個判斷。


    從沒有一個女人活成了這模樣,包括帝國少帥,都不見得有她的狂。


    然而事實是,祁正澤再清楚不過,身下的人……真的是女性身份。


    眉眼暗含戾氣,皮膚緊致光滑,帶著病態一般的蒼白讓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隻是緊接著又是一個抬腿,膝蓋就撞上了他的下半身。


    他窘迫地紅了臉,聲音都有些不自在:“鬆開。”


    如果是別人的話,估計現在會被他給劈暈在原地,但是這個人是沈醉。


    除了懶得惹上麻煩,也因為她之前曾經救過自己一次,雖然手段並不溫和,但的確是她出手,自己才能堅持到被救援。


    更因為,她還是世家至交的女娃子。


    之前不知道她真實性別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他除了匪夷所思之外,就是多關照著點了。


    故而對於沈醉的狠手,他難得地沒有做出反擊——隻是身子還壓在沈醉身上。


    他能夠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起來!”如同暴躁的小獸,他心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次質問家族長輩為什麽給正溪找了個這樣的未婚夫時,家族長輩的解釋,以及最後戲謔的一句:“既然你不同意,那你娶了她又如何?”


    臉上似乎更紅了點。


    他還想說什麽,卻察覺到有人逼近的聲音。再抬頭時,已經看見了正對著自己的,四個黑洞洞的槍口。


    四周環顧了一下,“自己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地倒在了地上,就是被太子黨的成員牽製住了,自己是“漏網之魚。”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很好成為人質的公子哥,也難怪他們會這樣嚴陣以待。


    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沈醉耳邊說了什麽,就見她別扭地動了動,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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