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葉知文歎了口氣,“還不就是擔心老三嗎,我原本是想幫老三說幾句好話,結果他一激動……都是我不好。”


    “他不是每天都把藥帶上身上嗎,你當時喂他吃藥了嗎?”


    “啊,我……”葉知文明顯是做賊心虛,再加上沒想到這個問題,愣了愣,才忙著接口,“當然了,我第一時間把藥拿過來給他,可是……還是沒有效果。老宅就是距離市內有點遠,要是離醫院近點,也許爸爸能早點搶救……”


    葉知文不停地說著,來回來去不外乎就是那幾句。


    要麽就是說自己笨,不知道如何搶救,要麽就是歎氣說父親可憐,要麽就是找客觀原因……


    葉知行坐在一旁,側著臉,看著他,目光一直在觀察著葉知文,試著從一個陌生人的角度,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他的反應。


    偶爾,二人目光相對,葉知文立刻就將視線移開,到最後,幹脆抬手扶住兩額,俯下身去……


    因為緊張和焦慮,他的兩隻腳尖不住地輕點著地麵。


    “兩位葉先生!”


    值班醫生從病房裏走出來,兩兄弟忙著站起身,迎過去。


    “剛剛我們已經看過數據,葉老的情況一直很穩定,恭喜你們。”


    情況保持住穩定,對於葉長青來說就是好現象,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情況急轉直下。


    “太好了,謝謝您。”


    葉知行滿心欣喜,轉臉看向身側的葉知文,卻發現對方的臉上表情有些怪異,注意到他的目光,葉知文迅速收回視線。


    “大哥,那你在這裏守著,我去抽根煙。”


    葉知文離開,醫生與葉長青簡單地交待幾句,也準備回辦公室。


    “醫生!”葉知行伸手拉住醫生的手臂,“不好意思,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您請問。”醫生客氣開口。


    葉知行抿抿嘴唇,“我父親他……在搶救之前有用過心髒急救藥嗎?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及時用藥的話,還有可能會是這種情況嗎?”


    “這個……”醫生略一沉吟,“按一般的常理來說,心髒病發作的最初幾分鍾是搶救的黃金期。如果在病證發作的時候,及時用藥,應該不會發展到這種嚴重的程度,當然,這也不排除,葉先生他畢竟已經上了年紀,再加上心髒又做過手術,也有可能,藥物效果沒有那麽好。您還有別的疑問嗎?”


    “那個……”葉知行想了想,“現在他這個樣子,需要吃東西嗎?”


    “他還在昏迷中,可能吞咽也不會配合,我們輸的藥液裏已經加入營養液的部分,可以完全補充他所需的營養,暫時不進食也不會有影響的。”醫生認真地解釋著。


    葉知行點點頭,“好,謝謝你。”


    醫生客氣一句離開,葉知行轉身回到窗外,隔著玻璃窗注視著枕上的父親,眉尖一點點地皺起。


    ……


    ……


    外科病房內。


    沉睡一晚的葉惟南,終於在黎明時分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隻見許心安趴在他的床側,已經睡著了,身上搭著一件大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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