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的養母 二


    村裏人對柳杏死了心, 也在周夫人的意料之中。


    事實上,她多跑幾趟的目的也是在此。


    無論這母女倆答不答應這門婚事 , 當所有人都知道她有意上門求娶, 並且勢在必得,到時候無論母女倆心底裏到底怎麽想,在別人眼中, 柳杏都已經是她周家的媳婦。


    她盤算得好, 楚雲梨又豈會讓她如願?


    楚雲梨有空就在村裏各處溜達,幹活的時候, 尤其是早上跟村裏夫人洗衣的時候, 就說了周夫人想要收柳杏為幹女兒的事。


    至於定親之事, 若有人問及, 就隻說是玩笑。


    村裏的婦人半信半疑, 都覺得她這是婚事還沒定下, 不想到處亂說毀了女兒名聲。


    大部分的村裏人還是淳樸的,雖然心裏不信,但麵上都會應和幾聲, 但是也有那刻薄的, 心底裏不信麵上就要問出來。


    就比如周青苗的二嫂。


    自從她守寡之後, 一直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 開始的幾年很難, 後來在柳杏學會了繡花之後,日子越來越好過, 更沒有刻意和那兩家拉近關係了


    這麽多年來, 幾家始終都沒有親近過。


    柳二嫂子向來看不慣自己的弟妹, 同樣是柳家的媳婦,偏偏弟妹就能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對待。而她就得家裏家外的忙活, 因為和婆婆同住一屋簷下,還經常挨罵。


    就她挨罵這事,村裏不少人暗地裏都在笑話。


    聽到弟妹說周夫人上門並不是為了提親,隻是為了感激她的收留之情,因為疼愛杏兒,想要收她為幹女兒……聽著這些話,柳二嫂心裏更難受,忍不住嘲諷道:“弟妹,都說這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你不想要這門親,其實我挺樂意的。桃子今年十三,長得也不錯,家裏的活也做得不太好。我正發愁她的親事呢,周夫人那麽喜歡你,要不你幫我提一下,讓她幫桃子定一門親事?”


    柳二嫂本就是為了嘲諷自己的弟妹,便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她從心底裏就不認為自己這個弟妹能夠改變周夫人的決定,繼續道:“要是能夠做周家的兒媳,我一輩子都記得你的恩情,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哄堂大笑。


    誰都知道周夫人那裏是個好去處,但是,村裏的這些姑娘根本就不敢妄想,因為他們也看到過那位周公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秀才,家世好容貌好,怎麽可能看得上村裏的這些毛丫頭?


    也不是說村裏的姑娘不好,而是村裏的姑娘從懂事起就開始幹活,許多人才二十歲不到的年紀,臉上已滿是風霜,手腳上都是繭子,如何能與城裏那些養的細皮嫩肉的大家閨秀比?


    柳二嫂一揮手:“大家別聽她胡扯,依我看,我這弟妹就是在這裏胡吹。也不知道那位周夫人是因為落了東西還是怎麽回事才經常跑過來。在我看來,人家絕對沒有結親的意思的。你們想啊,城裏的翩翩公子,怎麽看得上我們這些丫鬟?就算是杏兒會繡花……在咱們村裏,這是個能養活一家人的手藝,但是在城裏人眼中,人家用得著繡花養活家裏人嗎?”


    關於柳杏學繡花這事,柳二嫂每每想起心頭就心裏發酸,這會兒也不放過機會,嘲諷道:“所以說,這有的手藝咱們覺得有用,但落在別人眼中,壓根就沒有用。與其讓孩子累成這樣,自己也累得慌。還不如讓她瘋玩!”


    “還有啊,我聽說繡花的人眼睛都瞎得特別快,有那三十多歲人的眼睛就看不到了,再多銀子自己花不了,還會被人給嫌棄…… ”她搖搖頭:“學了也沒有用。”


    學了自然是有用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柳二嫂這語氣裏的酸意。


    楚雲梨也不搭理她,看向身邊一位姓劉的婦人:“姐姐,聽說你之前想讓你家翠花跟著繡花?”


    劉氏苦笑:“是想學,可是那個繡娘收徒弟的門檻太高。手腳靈活是必然,最要緊的是還要給拜師禮,我們這樣的人家,給個幾兩銀子出去,那真的是要砸鍋賣鐵,全家勒緊了褲腰帶過。手藝雖好,但也不給個試的機會,若是花了銀子還學不會,家裏這日子還過不過?”


    楚雲梨笑吟吟:“你要是真想讓翠花學,回頭等她得空,就拿著繡樣和料子到我家裏來。我讓杏兒教她。”


    聽到這句,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那些聊天的婦人都住了口。


    柳杏這兩年是怎麽賺銀子的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真的是憑著她一雙手就能讓母女倆過得很滋潤,誰要是娶到這樣的媳婦回家,根本就不用再操心。


    手頭寬裕是其一,有這樣一個兒媳,孫女兒和孫媳的手藝肯定是不用愁的,得省不少事,也少操心。


    娶不到柳杏,跟她學手藝也是一條出路。


    當即沒有人在搭理柳二嫂,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詢問繡花需要的東西。


    有人說自己家裏有針線,隻是沒有料子,還有的人說去鎮上買邊角料先繡著……楚雲梨聽著他們議論,對於找上門來的人都答應了,繡花這種事本就需要耐心和毅力。一般人隻能學一個皮毛,很少有人能學精學通。


    等到洗完了衣衫回家時,楚雲梨還沒有去端盆,邊上兩三個婦人衝出來幫她拿東西,還把她給嚇了一跳。


    接下來的好幾天裏,楚雲梨院子裏都挺熱鬧。好多小姑娘過來陪著柳杏嘰嘰喳喳。其中也有兩三個很有天份和耐心的,已經能獨自繡出小花。


    如此,挺多人都對母女倆心存感激,柳二嫂在外頭想要說幾句難聽話,還會被人給懟回來。


    如此過了半個月,天氣漸漸轉熱。


    這一日,楚雲梨洗完了衣衫回來正在院子裏晾著,看到門口又來了兩架馬車。


    周夫人一般都是坐前麵那一架,後麵還跟著馬車,應該是周培淮也到了。


    看到他從馬車上下來,院子裏繡花的所有姑娘都眼睛一亮,好多羞紅了臉頰,臉皮比較厚的也是偷偷看了又看。


    柳杏對此倒是無所謂,之前她就已經跟母親商量過,知道這門婚事不成。心裏稍微泛起的那點漣漪早已經消失殆盡,隻把他們當做普通客人。


    楚雲梨起身走到門口:“周夫人怎麽得空來?”


    周夫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剛好閑來無事,覺得你們這裏挺涼快,便帶著培淮來避暑。小嫂子,我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聽這意思,好像是要住下。


    楚雲梨有些為難:“可我家裏的床不太方便,怕委屈了夫人。”


    “不要緊,我這一次有備而來,一會讓人送新的床和被褥,我也帶了不少新奇的菜,回頭你做給我吃。”周夫人一臉的興致勃勃,對於做下來的事很是期待的模樣。


    村裏的這些姑娘,聽到母子倆要留下麵麵相覷過後,很快起身,各回各家。


    周培淮還特意給柳杏帶了禮物,是一套簡約的首飾,對於村裏人來說算是挺貴重的東西。


    柳杏看了一眼,搖頭道:“周夫人住在我家已經付了房費,再收這些東西不太合適。我娘自小跟我說,不能占別人的便宜。周公子還是將這些東西收回去吧!”


    周培淮本來以為一個村裏長大的姑娘,看到首飾應該會毫無抵抗力。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


    周夫人並不是真的想住鄉下,其實她還是更喜歡住在自己的家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事都不要自己操心。到了這裏,要是主人家不動,那就隻能餓肚子。


    周培淮夜裏沒有地方住,還跑到了馬車上去睡。


    從那天開始,之前跑來繡花的姑娘中,不少準備放棄了的又天天跑到這裏來,並且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衫,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繡花是假,看美男子是真。


    楚雲梨看得出來,周家母子對於村裏這些姑娘的眼神很是反感,都在極力忍耐著。


    於是,也故意沒有製止姑娘們前來。


    白日裏,周培淮忍無可忍,坐上馬車去了鎮上。打算去逛一逛。


    他前麵走,後麵幾個姑娘立刻就追了上去。


    這一去就傍晚才回,用晚膳的時候。楚雲梨好奇的問周夫人:“你這一回來打算住多久?周公子的學業要緊,一直陪著你會不會被耽誤?”


    周夫人聽著這話,心裏有點憋屈,他們母子留在這裏,可不是真的跑來避暑,而是因為目的達不到,隻能找這樣的借口才能住下。


    周培淮回來時,天色已晚。


    楚雲梨聽到動靜站在院子裏,看到他進門後,問:“周公子,用晚膳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及這個,周培淮就想到了自己方才用的那些飯菜。


    他在自己府中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飯菜不合口味,就讓底下的人換,到了這裏後,他也沒覺得飯菜有多難吃,可是今日去了鎮上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這麽難吃的飯菜,於是,急忙趕了回來。


    聽到楚雲梨問話,他好像就更餓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楚雲梨不想跑去做飯,隨口道:“明日一早,我早點起來給你做。”


    周培淮:“……”也就是說,今晚上要餓肚子?


    他不想挨餓,又表露了自己想吃東西的想法。可惜屋簷底下的人毫無反應。


    半夜裏,楚雲梨忽然睜開了眼,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一抹黑影從窗前劃過。


    她跟著起了身,悄悄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修長人影鬼鬼祟祟的靠近了柳杏的屋子。


    楚雲梨打開門走了出去,順手撿起屋簷底下的掃帚,看到修長身影推柳杏的房門時,撲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


    那個掃帚中間的那個木棒,是用好料子砍的,很是沉重。


    富家公子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傷,疼痛傳來,他立刻尖叫出聲,驚起了村裏一大片狗吠聲。


    楚雲梨又打了幾下,把人打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她才揚聲喊:“快來人,有賊呀。”


    一言出,半個村子的燭火都亮了起來,且亮起的燭火越來越多,又有許多人引往這邊趕過來。


    也是這個時候,屋子裏聽到動靜的周夫人才驚醒過來,打開門奔到屋簷下,隱約看到躺在那裏的熟悉的身影,急忙奔上前去,喊人搖晃了半天,見兒子沒有動靜,她急得滿頭冷汗,大喊大叫:“麻煩大家幫我請個大夫!”


    這大半夜的,大夫不好請,不過,人命關天,村裏人也還是有人去了鎮上。


    楚雲梨手頭拿著一根木棒,村裏人看著她的動作,頗有些無語,有人忍不住問:“這大半夜的,你為何不睡,還跑出來打人?”


    聞言,楚雲梨一本正經的解釋:“這事情也不能怪我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窗前有人跑過去,我一推窗就看到他在幫我女兒的房門,這我哪裏忍得了?”


    她看向眾人詢問: “換了你們大半夜有人扒你們女兒的房門,你們忍得住嗎?”


    那肯定是忍不住的。


    眾人看著地上的周培淮,麵色都挺複雜。


    誰能想到這麽個翩翩公子竟然會扒別人的房門呢?


    柳杏到底有哪點好,讓這個男人不惜忤逆雙親也要一直留在這裏,眼看著求娶不成,還想生米煮成熟飯。


    大半夜的,大夫在半個時辰後終於趕到。


    “沒有性命之憂。”大夫摸過他半身的骨頭,道:“骨頭好像斷了兩處,得好好養著。”


    聽到這話,剛剛才止住了眼淚的周夫人,忍不住尖叫一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在她身邊有兩個婦人,一把將人給扶住,否則,她非得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不可。


    周夫人暈倒之後,眾人手忙腳亂地掐人中,很快將人給救醒了過來。


    周夫人靠在幾個婦人身上,聞著她們身上的怪味,心裏特別難受,但到了此刻,她也顧不得嫌棄,隻要想到兒子身上的傷,她就渾身乏力,站都站不起來。


    兒子可是讀書人,萬一要是傷了手,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周夫人是越想越怕,眼神一直盯著大夫的手法,心裏則盤算著回到家中後再重新找人幫著診治,或是直接送去大醫館。無論如何,不能讓兒子落下病根。


    大半夜的出了這種事,所有人都沒睡好,等到天蒙蒙亮,各自才緩緩散去。


    無論周夫人心裏如何惱怒,一整個晚上過去,都已經整理好了心情。再說了,目的未達成,她不能把人往死裏得罪。萬一以後都被拒之門外,再也進不了門,這事兒可就辦不成了。


    床上的周培淮在天亮後也醒了過來,剛一動彈就覺得周身疼痛。身為富家公子,從小也沒受過這樣的苦,當即眼淚就落了下來,然後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當時準備推開柳杏的門,結果門還沒推開,就察覺到身後一痛,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早知如此,他說什麽也不跑這一趟。


    楚雲梨端著托盤進來:“周公子,你可好些了?”


    周培淮看著她進門,眼神著重在她手腕上頓了頓。


    這麽纖細的手腕,哪來的力氣呢?


    昨天晚上的那種疼痛,讓他毫不懷疑,如果沒有人來救自己的話,他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周培淮低下頭:“勞煩您了!”


    “你不用這麽客氣。”楚雲梨笑看著他,不放過他臉上認識和一絲一毫的神情:“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你,大半夜的,我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我們女兒門口有個人影。我還以為是賊呢。”


    “姑娘家名聲要緊,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半夜三更進我女兒房中的,當時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周公子,你大半夜不睡,在屋簷底下鬼鬼祟祟摸什麽呢?”


    周培淮垂眸:“我白日有一枚玉佩掉了,別想著出來找找,沒曾想惹了你誤會……我挨打這事不怪你。”


    楚雲梨一合掌,讚道:“這大戶人家的公子就是講究,就是講道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屋中氣氛有些沉默。


    周培淮也是勉強打起精神才服了個軟 ,想著無論如何得先把事情糊弄過去,如果柳家母女倆非要計較這事情,鬧到了公堂上,他可能也會去被卷進去。


    他可是有功名民在身的人,如果犯了錯功名被奪,十年寒窗苦讀,隻是想想就覺得不甘心。


    “我明白您的意思。”周培淮一臉善解人意:“這事情不怪你,都是我做了讓人誤會的事,你才會動手。”他不想再三解釋,真的是越說越煩,越說越憋屈,忍不住看向了門口:“我娘呢?”


    周夫人怕兒子落下病根,一大早就讓人去鎮上請了兩位大夫,還買了不少東西回來,這會兒正在廚房給兒子熬湯。


    雞湯熬好,端到了周培淮麵前。


    這對母子兩人肯定有許多話要說,楚雲梨起身走出了門。卻沒有走遠,而是站到了窗戶旁。


    “你還疼不疼?”這是柳夫人的聲音,裏麵帶著滿滿的擔憂:“回頭我就去城裏找高明的大夫給你接骨,絕對不能落下病根。”


    “娘,我昨晚上就不該……”周培淮真的是越說越後悔:“我想回城,先把傷治好。


    身上有疾者不得入仕為官,周培淮不想論落到那樣的下場。


    周夫人也覺得如今當務之急最要緊是把兒子的傷治好,千萬不能落下病根:“一會我就讓你人送你回去。”


    周培淮點了點頭,看向門口見外頭無人,壓低聲音:“娘,這門婚事大概不成,咱們趁早離開吧!”


    周夫人歎口氣:“你受了這麽多的傷,昨天晚上我本來想翻臉的,但是……培淮,咱們有求於人,有些委屈必須得受。”


    周培淮:“……”


    “我先回府城了,你留在這裏吧。”


    他對於母親沒有幫自己算賬,心裏是生了怨氣的。道理他都懂,知道如今的情形下不好找柳家母女的麻煩,但這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怎麽想都挺難受的。


    他讓人備了馬車,自己上了馬車離開。


    周夫人很不放心,本來還想小住幾天的她立刻就追了上去。


    楚雲梨沒有挽留,母子倆都走了,她也能得清靜兩天。


    周夫人似乎非要娶柳杏過門,回去把兒子安頓好後,不過才幾天又帶著人上門來了。


    對於此,好多人都挺羨慕,聽說周夫人來一回要留下不少銀子,足夠一家人不吃不喝幹上幾年。


    這對母女倆簡直落進了福窩!


    真的是同人不同命,羨慕不來。


    特別是柳二嫂,當真是越想越難受,這一日忍不住上門來找周夫人。


    “夫人好像真的喜歡住鄉下。”柳二嫂滿臉諂媚:“我弟妹家中這地方窄,屋子裏擺設也不太好。這些年來在村裏的名聲也……夫人要是願意,可以去我家坐一坐。”


    周夫人本來就不想在這個村裏,應酬柳家母女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耐心,看到麵前這個滿臉諂媚的婦人,心下隻覺得厭煩。


    “我沒想去別處,就想在這裏住。”


    柳二嫂:“……”好氣!


    她氣的是自己的弟妹,可不敢氣麵前的夫人。被這麽當麵拒絕,她除了尷尬之外,也沒想放棄:“夫人,我也有個女兒,叫桃子,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學什麽都快。我是想著讓她跟在你身邊做個丫頭,你不用給多少工錢,給她一口飯吃就行。”


    等到以後熟識起來,才好做別的事。如果真的能夠得周公子青眼,再生下一兒半女,那自家可就不再是村裏的莊戶人家了。


    柳二嫂想得美,周夫人卻不願意:“我身邊不缺丫鬟使喚,你別看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其實我府中上上下下足有百來號人,不缺人伺候。”


    聽到這話,柳二嫂腦中開始回想一百多號人有多大一片,也開始想象著周家人的富裕。


    那是她想象不到的富裕。


    越是如此,她越是想把女兒送進去。


    “相逢即是有緣,我家桃兒真的是不輸杏兒的好姑娘,她們是堂姐妹,容貌性格都挺相似的。。”柳二嫂說起這些話來絲毫都不心虛。


    “您要是願意的話,我讓桃子過來伺候你兩天。你離開的時候再想要不要帶她走,行不行?”


    這個夫人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她想到什麽,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她一門心思的想對柳家母女好,可這倆根本就不領情。


    有對比,才知道區別嘛,如果她轉而對另一個姑娘好,柳家母女說不定會著急,態度上一定會有所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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