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的小叔子(完)二合一


    楚雲梨最恨這種欺辱女人的無賴, 下手的時候毫不留情。不止打斷他身上三處骨頭,最後一下, 對著他的腿狠狠敲下!


    骨斷之痛, 癩皮狗根本承受不住,當場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床上的寇桃聽到動靜,起身問:“娘, 出了何事?你怎麽不睡?”


    月色下, 隱約看到窗前地上蜷縮著一團黑影,寇桃驚訝問:“娘, 那是什麽?”


    楚雲梨丟開棒子, 走到床前將她按回被窩:“趕緊睡, 這沒你的事, 娘出去一趟。一會兒再回來陪你睡。”


    四歲的孩子已經懂事, 好奇心也重, 哪怕被摁回去,也還是悄悄伸出小腦袋看向外麵。


    楚雲梨瞪一眼,那邊寇桃趕緊乖乖躺好。她才將人拖出去, 眼看被子裏小人又要探頭, 她囑咐:“趕緊睡。”然後關上門。


    站在院子裏, 她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正房, 冷笑了一聲。正想張口喊人, 卻見籬笆院外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她捏緊手中棒子,幾步踏過去一把揪住那人的發, 將人拖到了籬笆上。


    籬笆是用荊棘紮的, 那人被刺紮得嗷嗷直叫喚。卻又怕引來人, 隻能壓抑著輕聲呼痛。


    楚雲梨還怕他先把人找來了呢,手中棒子又是幾下, 哢嚓幾聲骨裂聲傳來,男子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來人呐……殺人呐……”


    這一聲吼出,左右的鄰居立刻亮起了燭火,前後不過半刻鍾,寇家門外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看到院子裏和院子門口的兩個男人,眾人議論紛紛。


    癩皮狗名聲很響,村裏的人都偶爾在鎮上見過一兩次。


    “來偷東西的吧?”


    “肯定是,柳葉兒養豬養雞賺了銀子,好多人都聽說了。”


    “兩個大男人居然打不過一個女人……”


    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並且,兩人已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村裏的人東西被偷,大部分自認倒黴,或者知道賊是誰的情形下會找村裏的長輩做主,氣狠了會把賊揍上一頓。


    方才若眾人趕到時這兩個賊還活蹦亂跳的話,真的會挨打。


    不過,現在這倆已經傷成這樣,他們也懶得出手。


    這麽多人都到了,寇母終於發現了不對。


    早在楚雲梨敲斷籬笆院外那人的骨頭時,她就到了窗旁偷瞄。看到兒媳下手那狠辣的架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看著村裏人都到了,寇母也不得不出去,不過,她心裏發虛,出去之後對著地上兩個人踢了兩腳,惡狠狠道:“讓你來偷!打死你活該!”


    眾人麵色一言難盡,說實話,如今寇家母子到處都有債,誰會上門來偷?


    人家偷的明明是柳葉兒好麽!


    “我剛醒過來,就發現窗戶旁有人。”楚雲梨對著眾人一本正經敘述:“廂房就住了我們母女,我怕有歹人。以防萬一,枕邊一直放著木棒。當時我怕極了,順手撿過棒子下了死力氣。這人沒挨幾下就倒了,然後我又看到了門口的人,我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同夥……當時我很怕,我們這院子裏都是老弱病殘,哪經得起他們動手?所以,我沒多想就衝了過來打了他幾下。”


    看熱鬧的人有些還帶著火把,湊近了一照,隻見兩人鼻青臉腫,小腿都不自然彎曲,一看就知骨頭折了。


    不過,就像是寇母說的,敢敢偷雞摸狗,打死都活該。


    沒人覺得他們可憐,有長輩皺眉問:“傷得這麽重,若是不請大夫,萬一出了事……”


    楚雲梨正色道:“我要把他們拉去鎮上報官!”


    眾人訝然,上一回村裏有人請鎮長,還是因為鬧出了人命。說起來,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幾個長輩低聲商量,有些不讚同:“這……合適嗎?”


    “我必須報官。”楚雲梨語氣篤定,解釋道:“我養豬養雞賺了銀子,村裏人都知道。不用多久,整個鎮上的人都會聽說。我們這院裏都是老弱病殘,若是有人起了歹意再上門……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把這倆送去鎮上,請鎮長嚴懲。等到他們看到這兩人的下場,該不會有人敢來偷了。”


    寇母想到什麽,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不可!”


    上輩子也是這樣一個秋夜裏,癩皮狗翻窗進門想要欺辱柳葉兒。她抵死不從,癩皮狗獰笑著說寇母拿了他的好處,故意放他進來的。


    彼時柳葉兒掙紮得太凶,被甩到了床頭上的尖銳處,當場就沒了性命。


    雖然沒能和寇母當麵對質,柳葉兒心裏卻清楚。如果寇母真的想送兒子去縣城治病,拿她換好處也不稀奇。再有,癩皮狗當時的動靜可不小,卻始終沒人來幫忙。柳葉兒知道,癩皮狗九成九是婆婆放進來的。


    這會兒楚雲梨看到寇母一口回絕,加上剛才那麽大的動靜正房卻悄無聲息……寇母很可能和上輩子一樣,把兒媳賣了個好價錢。


    隔壁母子倆除非聾了,否則不可能聽不見!


    既然聽見家裏鬧了,卻毫無動靜……除了有家賊勾結之外,想不出別的可能。


    寇母一句話落,看向村裏的長輩:“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何必鬧到鎮上?再說,咱們家也沒丟東西,把人打一頓算了。”


    村裏還有不少人附和這話。


    “你不去告狀,那是你的事。”楚雲梨一臉嚴肅:“這院子裏住的是兩家人,反正我這要去告的。”


    “丟不丟人?”寇母板著臉:“你就算過繼了,也還是雙全的媳婦。雙全是我生的,你就得聽我的話。今兒這事,你把人打成這樣,也該解氣了。 ”


    她伸腳去踢地上兩人:“趕緊滾。”


    癩皮狗方才痛暈過去,這麽多人趕來後他醒了過來,早已試著逃跑。可他發現自己的腿隻要一動就是一股鑽心地疼痛……怎麽跑?


    他倒是想跑呢。


    可是跑不動啊!


    另一個人也差不多,楚雲梨眯起眼睛,質問道:“方才我打人那麽大的動靜,你卻始終沒聽見……”


    聽到兒媳質疑,寇母滿心慌亂:“我睡著了!”她飛快道:“最近我要照顧小三,還要去地裏幹活,累得倒頭就睡。好多天都是閉眼後再睜眼天就亮了,前幾天隔壁八妹家裏生小豬我都沒聽見動靜。”


    “我意思是說,他半夜摸進門,若隻是為了偷東西,應該直奔豬圈才對。可他卻直接摸到我房門口,明顯就沒安好心。這樣的人,我不會放過他。”楚雲梨這一下更加堅定了要報官的決心,像寇母這種連兒媳都往男人床上送的人,就該把她做的事宣揚開去,讓眾人鄙視謾罵。


    楚雲梨請了那幾個過繼後的便宜堂兄弟幫忙:“隻要你們幫我把人送去鎮長家門外,回來我就教你們養豬,養雞也行。”


    幾人本來還不想幫忙,聽到這話,搶著著上前抬人。


    別的人也急忙上前幫忙,將楚雲梨拉到一旁:“這種粗活,哪兒用得著你?”


    三更半夜,一群人抬著兩人往山下奔去。


    寇母看著他們走遠,心裏不安。又想著若兩人攀咬她……她就死不承認。


    這麽想著,寇母便回去睡了,也因為白日太累,哪怕心裏有事,躺上床沒多久還是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寇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她抬眼看外麵天才蒙蒙亮,心下疑惑,打開正房的門時忽然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


    可外麵的人一副不敲開門不罷休的架勢,她不出去瞧瞧也不成,打開門一看,隻見大門外早上朦朧的霧中,站著五六個身著黑紅衣衫腰配大刀的官兵。


    寇母當場嚇得腿軟。


    隔壁的寇雙喜被吵醒,很是不耐:“娘,外頭是誰?你趕緊去開門,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寇母看向兒子的屋子,眼淚奪眶而出。她真想從後窗翻到後院跑,可實在放不下兒子,又覺得那倆人沒得逞,就算告了她,就算她認罪,應該也沒多大的事。


    心裏抱著一絲僥幸,她抹一把淚到了門口,強自鎮定:“幾位小哥找誰?”


    “可是寇楊氏?”官兵聲音嚴肅。


    聽到果然是找自己,寇母點頭,又急忙道:“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不知道……”


    “跟我們走一趟,鎮長有話問你。”


    官兵看她慢吞吞開門,不耐煩道:“動作快點,別讓我拔刀。”


    寇母:“……”


    寇雙喜虛弱地奔到窗邊,看到母親被官兵帶走,焦急問:“娘,他們為何找你?你做了什麽?”


    寇母揮揮手:“我沒事,一會兒我讓你三嫂過來幫你熬藥做飯。”


    臨走之前,她還真的請了人群中的鄰居三嫂幫忙。


    官兵來的時候,村裏小部分人已經起床,看到官兵過來,還想賴床的人也起了,趕過來後剛好看到寇母被帶走。


    眾人嘴上沒說,心裏卻猜測開了。


    昨晚上柳葉兒才把兩個賊人送去鎮上,今兒官兵就來找寇母。眾人又想起昨晚上柳葉兒所說的話:為何這麽大動靜同住一院的寇家母子不知道?


    難道……寇母還找了外頭的人來欺負自己兒媳?


    總之,此事和她脫不開關係。


    寇母人被帶走,村裏的人議論紛紛,圍在一起半天沒散,連地裏的活兒都顧不得了。


    *


    楚雲梨半夜到了鎮長家,敲開了門稟明事情後,已經是下半夜。


    癩皮狗兩人挨了一頓打,看到楚雲梨就下意識渾身顫抖。還是那句話,他們沒偷到東西,也沒欺負得了人,就算定罪,罪名也不大。最多就是名聲不好……他們倆之前本也沒甚名聲,還是乖巧一些少討打。


    兩人招認得很爽快。癩皮狗也沒那麽蠢:“我們兄弟倆討人嫌,平時都沒人愛跟我們說話。那天我走在路上剛好碰到寇大娘,她非要攔著我說有事情商量。”


    鎮長皺眉:“這麽說,是她讓你們這麽幹的?”


    “是啊!”癩皮狗振振有詞:“她就住在同一個院裏,若不是她保證自己不壞事,我們兄弟哪敢摸進門?”他恍然道:“對了,門還是她特意開著的。”


    於是,鎮長就讓人去請了寇母。


    寇母來時,天色已然大亮,她一進門就跪下喊冤:“鎮長大人,我什麽都沒幹啊!”


    鎮長將癩皮狗兩人的供詞念了一遍:“這些是他們倆指認你的話,你可有話說?”


    寇母瞪大了眼,滿臉驚詫,脫口問道:“我找的他們?”


    “對啊!”癩皮狗一本正經:“我說不行,你非說柳葉兒不孝敬你,又占著你的院子。你說要把她嫁給我,還要把她養的豬和雞分一半給她當嫁妝……若不是你許諾這麽多好處,三更半夜我不睡覺,跑你家做什麽?”


    寇母:“……”


    眼看癩皮狗說得煞有介事,她急得眼淚直流:“不是啊,明明是你找到的我,你說你看中了柳葉兒,讓我幫你開門……”


    話出口,才驚覺自己失言,寇母捂住了嘴。又一想,若是再不辯解,這盆髒水潑到了自己頭上,當下咬牙將那日如何遇見癩皮狗,兩人如何勸說她的話原原本本說了。末了指天發誓:“若我的話有半句虛言,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看向鎮長,殷切道:“鎮長大人,您若是打聽過我,就該知道我有多心疼我小兒子。若是我說假話,他也不得好死!”


    這般毒誓發出,連鎮長麵色都變了變。


    寇母瞪著癩皮狗:“你敢發毒誓麽?”


    癩皮狗:“……”不至於不至於!


    不就是欺辱一個女子麽,還沒成功,真沒到發這種毒誓的地步!


    他低下頭,不再吭聲。


    鎮長見狀,立刻明白了。


    這主謀還是癩皮狗,寇母算是從犯。


    婆婆夥同外人算計給兒子守寡的兒媳,此事實在太過惡劣。


    從此事就看得出這婦人的品性,也難怪身為兒媳的柳葉兒會主動提出要自己住,且要和她斷絕關係了。


    沒關係都能把賊人領進門,若還是寇家兒媳,隻怕這婦人會明目張膽賣兒媳……這可不是鎮長胡亂猜測,就在這兩天,這婦人剛準備賣女兒來著。


    連親生骨肉都能往外賣,賣兒媳也不稀奇。


    癩皮狗二人與寇母急忙磕頭求饒,想讓鎮長放過此事。


    鎮長沉吟:“這事情我說了不算,得看苦主自己,若她不告你們,你們賠償一二,便能歸家了。”


    “我要告!”楚雲梨一臉嚴肅:“做錯了事就得受到懲罰。若此事輕輕放過,讓他們輕易脫身,隻怕他們以後還要犯。據我所知,癩皮狗他們平時沒少偷雞摸狗欺負人,這鎮上不少人都吃過他們的苦頭。我如此,也算為民除害。”


    癩皮狗兩人急忙對著楚雲梨磕頭求饒,卻還是被鎮長的人送去了縣城。


    把人送進大牢,有他二人的前車之鑒,鎮上會太平許多。


    寇母不肯走,哭著求饒:“葉兒……葉兒……我對不起你……可你三弟無辜,我這一走,誰照顧他啊……他病得那麽重,若是沒人照顧,豈不是送他去死?”她滿心悔恨,哭得涕淚橫流:“雙全在世時最疼這個弟弟,若雙喜出了事,他在底下也不安心的。”


    楚雲梨麵色淡然:“少拿桃子爹說事。你答應賴皮狗放他進門時,可想過若我們母女出了事,他也會不安心?你但凡多少為桃子爹多想一二,也做不出這些事來。 ”


    三人被帶往縣城,楚雲梨帶著桃子跑了一趟,癩皮狗二人怕吃苦,又覺事情不大,直接認罪。


    大人判了他們倆監三年,寇母兩年。


    事情落幕,癩皮狗鬆了一口氣,以為三年後自己又是一條好漢。誰知他剛入獄,許多以前被他欺負過的人又跑來縣城告狀,前後一個月,曾經他做的那些事……小到偷人東西,大到傷人致殘,全都被翻了出來。


    罪名一天天加,到了月底,大人判了他秋後問斬。


    *


    再回到村裏的楚雲梨請了三嫂幫忙,也信守承諾去教寇家幾房養豬養雞。


    寇雙喜躺在床上,一開始還求人去幫他抓藥,村裏人拗不過,倒也有兩個人自掏腰包幫忙。可誰家的銀子都攢得不容易,人自己都舍不得吃喝,怎麽可能給他?


    很快,寇雙喜就沒藥吃了。


    這一日,楚雲梨帶著孩子從外麵進來,寇雙喜大概等了許久,看到她就撲了出來:“嫂嫂……借點銀子給我……”


    寇母入了大牢,村裏人不恥她的品性,但也做不到眼睜睜看寇雙喜沒人照顧,所以,基本每天都有人來探望他。


    寇雙喜也從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他嫂嫂如今賺了不少 。


    隻要她願意幫忙,別說抓藥,就是送他去縣城求醫,也有足夠的銀子。


    寇雙喜不想死,撲在地上嚎啕大哭:“嫂嫂,隻要你救了我,我這條命都是……都是你的。”


    楚雲梨看著腳下的人,他才是導致柳葉兒慘死的罪魁禍首。


    寇雙喜求了半晌,見麵前的人無動於衷,心裏滿是怨憤:“你那麽多銀子,分我一點怎麽了?”


    楚雲梨氣笑了:“當初你一天吃幾頓肉,買肉的銀子是他爹拿命換的。那時候你為何沒想著分給桃子一點?她才四歲大,那麽瘦那麽弱,你是瞎子嗎?”


    寇雙喜眼神躲閃:“娘不讓分!”


    楚雲梨點頭:“本來你和桃子爹是親兄弟,你出了事我應該幫忙。但是,娘居然想害我,還差點得逞。所以,村裏無論是誰上門找我幫忙,我都會考慮,隻有你……不成!”


    寇雙喜:“……”


    他瞪著她的背影:“我要跟大哥告你。”


    楚雲梨嗤笑。


    上輩子寇桃在寇雙全死後不久,就因為想吃肉守在寇雙喜床前,就被寇母打發去河邊洗衣。


    這麽點大的孩子,哪會洗衣?沒多會兒就掉進了水裏,雖然邊上有人立刻把她拉了上來,回來後還是染了風寒,小小的身子滾燙。彼時寇母還沒有被騙,柳葉兒求婆婆不成,跑到寇雙喜麵前跪下求他幫忙……他不幫忙不說,還調笑戲弄。沒兩天,寇桃就沒了。


    妻兒盡皆被害得慘死。若是寇雙全泉下有知,隻怕會更恨他們母子。


    寇雙喜身上中著毒,喝藥緩解還能熬幾天,藥一斷,不過幾日就起不來身,渾身浮腫。


    其實,就老大夫下的藥量,哪怕是楚雲梨出手,也最多讓他多活一兩年。


    就在寇母入獄後一個多月,寇雙喜就沒了命。


    他一死,村裏人本以為楚雲梨會借機霸占寇家院子,沒想到她卻重新買了一塊地,新造了青磚瓦房,帶著女兒搬了進去。


    楚雲梨重新造了豬圈和雞圈,請了人幫忙養。又挖了魚塘養魚。


    兩年後,寇母回來時,村裏家家戶戶都養了雞和豬。就連縣城那邊的客商都過來拉,且每家都已經修了青磚瓦房。


    寇家的院子在一眾亮堂的青磚瓦房中格外顯眼,破敗得不成樣子。此時的寇母像是六十歲的老嫗,整個人暮氣沉沉,到了小兒子的墳前,坐著哭了一整日。


    從那之後,寇母在村裏的存在感極低。


    當然了,憑她做的那些事,也沒人願意跟她說話。她就住在寇家院子裏,偶爾帶著東西去祭拜小兒子。


    村裏願意搭理她的三嫂悄悄告訴楚雲梨:“她說,雙喜是被她害死的。她夜裏經常夢到他……”


    寇母就在回來的那年冬日裏病了,前後不過半個月就沒了。


    又是幾年後,縣城裏抓到了那個坑蒙拐騙的老大夫。寇母本來沒打算報官,可她入獄後聽說了許多事 ,就找了看守報了案。


    老大夫騙了許多人,攢下不少銀子。當然了,沒有他騙的多,大人在拿到銀子後,先分給了那些家境貧苦的人。


    寇家就在其中。


    三兩六錢的銀子拿來,寇家卻沒人接。還是楚雲梨提議,當初寇母用寇雙全的死訛詐了村裏人的銀子,幹脆把這些銀子還給他們!


    如今村裏的人全部都在養豬養雞,早已吃穿不愁,這點銀子可有可無。


    不過,看到這銀子,眾人都頗多感慨。


    不義之財不可取!


    就是拿到了,也沒命花!


    十年後,整個田梅鎮的人大半都在養豬養雞,因為最開始養雞的柳葉兒想出了捆雞蛋的法子,就是把雞蛋用草繩子一個個串連起來,稍微顛簸都不會壞。


    因此,雞蛋運得極遠,遍布周邊幾個府城。


    養雞不費勁,隻需要勤快手巧,好多男人反而還幫不上忙,所以,田梅鎮女子的地位節節拔高,就算寡婦,也不一定非要嫁人才能過日子,憑著自己的雙手,一樣能過得好。


    日子好過了,許多人會憶苦,都會提及一個名柳葉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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