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當太陽西移之時,東方不敗從床上起身,拉開房門時,看到的便是在門口附近靠著牆站著的楊斂,他走到楊斂身邊,才發現這人竟是靠著牆睡著了。


    抬頭望望灰蒙蒙的天空,他伸手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臉,手下的觸感冰涼,看了眼這人穿得不算薄的衣服,他皺眉,“睡著了?”


    睜開眼就看到東方不敗站在自己的麵前,大冬天驚得額頭冒出細汗來,猛的站直身體,才發覺自己東方不敗的手正摸著自己的臉頰,他驀地睜大眼睛,“教…教主?”溫熱的手緩緩下移,漸漸的落在他的脖頸間,平日這樣的動作一定讓他覺得癢,但是此刻的楊斂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便起來。


    東方不敗收回手,冷冷的開口,“下次你若是再睡著,我就讓你一直睡下去。”說完,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楊斂忙跟著上前,但是隻走了兩步,就見東方停下腳步,轉頭道,“你不去收拾衣物,難道還要我陪著你去收拾,跟著我作甚?”說著,便用手指了指自己房間不遠處的房間,“以後你就住那個房間。”說完,看了眼還沒有回過神的楊斂,東方頭也不回的走開。


    看著東方不敗倨傲的背影,楊斂摸摸鼻子,認命的出了院子,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本來自己有一個獨居的小院,現在淪落到住東方不敗院子裏的側臥室,這算不算是降級了?


    趕到自己的院子,叫平日伺候自己的蒼琴與碧月簡單的收拾了衣物,於是他領著這兩個東方不敗賜的侍女包袱款款的奔向東方不敗的院子。


    蒼琴與碧月知曉楊蓮亭要搬到東方不敗的院子後,臉色皆帶著惶惶不安,這兩年她們已經摸透了楊蓮亭的脾性,也知道他不喜為難女子,而她們倆在教中因為楊蓮亭的關係也有些地位,如今搬到教主的院子裏,要注意的事情必定很多,而且教主性子並不好相與,若是惹怒教主,她們哪還有命在?


    楊斂的東西並不多,所以不到一個時辰,東西都收拾好了。


    兩人提著包袱跟在楊蓮亭的身後,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麽,楊蓮亭平日雖然對她們寬容,但是卻不太喜歡過於饒舌之人,沒有武藝的她們,自然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安好的活著。


    楊斂帶著兩人走進院子,見綠蘿正站在自己的門外,麵上帶笑道,“綠蘿姑娘。”


    “楊總管,我剛剛聽聞你要搬到院子來,所以就準備來幫幫忙,這兩位姑娘可是平日伺候你的?”綠蘿看了眼楊斂身後的兩人,推開門道,“這屋子床鋪和擺設我都已經叫人準備好了,你隻需把自己的衣物擺在裏麵就好。”


    “有勞了,”楊斂對身後的蒼琴與碧月點了點,示意兩人進去擺放,後才開口道,“這兩位姑娘就拜托綠蘿姑娘安排住處了。”


    綠蘿看也不看兩人,笑著開口道,“楊總管對我客氣作甚,這兩位姑娘是你身邊的人,綠蘿哪敢怠慢。”


    兩人又說了幾句客氣話,綠蘿看了眼天色,“楊總管,教主叫你收拾好東西在酉時前去書房。”此刻綠蘿是十分堅信楊蓮亭得了教主的眼緣,對他客客氣氣,對待他身邊的兩個丫頭也是別旁人親和了兩分。


    “多謝綠蘿姑娘轉告,楊某這就去,”楊斂雖然大致了解了東方不敗一些性格,但是卻看不透東方不敗的心思,所以再麵對東方不敗時,也總是小心居多,畢竟他現在生活在這個世界,而不是在看一場雨自己無關的戲,更何況這人是自己喜歡的角色,他為何不盡自己的全力對這人好?


    綠蘿見楊蓮亭匆匆離去,轉頭看向在屋子裏忙碌的蒼琴與碧月,走進屋子,看了眼屋內的格局,又看了看內室,屋內的擺設都是極好的,她開口道,“二位姑娘,這裏不是楊總管的院子,現在我也跟你們說說這裏的規矩。”


    她打開外間的窗戶,窗外是一株茂盛的梧桐樹,她吸了一口氣道,“教主喜靜,所以在院子裏不能喧嘩。另外,教主的房間沒有傳召誰也不能進去,違者…死。”


    聽到死字,蒼琴與碧月都瑟縮的抖了抖。綠蘿見她們兩人這樣,也沒有露出什麽嘲諷之色,教主的威嚴她也是知道的,於是歎口氣繼續道,“其他的規矩與別的院子差不多,你們最需要記住的便是不能進教主的房間,若是犯了,即便是楊總管也救不了你們。”


    “是,奴婢知曉。”兩人見綠蘿神色嚴肅,忙屈膝福了福,連問為什麽不能進的膽量也沒有。


    “在我麵前你們也不用自稱奴婢,我也不過是個丫頭罷了,日後你們叫我綠蘿姐姐就好,”綠蘿看了眼還沒收拾完的東西,“你們是楊總管的人,就隻管好好伺候楊總管就好,不要去想其他有的沒的。你們繼續收拾著,我也就不耽擱你們了。”


    “綠蘿姐姐慢走,”二人忙把綠蘿送到門口,才返身繼續收拾屋子,隻是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的麵色有多蒼白。


    東方不敗看完手中的一些賬冊,看著記錄很清楚但是字卻實在算不上好看的賬麵,心中升起一種哭笑不得之感,他沒有想到這楊蓮亭腦子聰明,算賬也厲害,可寫出的字竟然連他都不如。


    他十一歲時雙親皆亡,所幸有童百熊幫他料理雙親喪事,後來忙著學武藝,對學業倒是荒廢不少。不過自己雖然看的書不多,但是一手字也是拿得出手的,哪像這人,寫些字歪歪斜斜,有些字竟然還缺筆少畫,真不知道這人算賬的本事從哪學來的。


    “教主,屬下楊蓮亭求見。”門外傳來熟悉的男聲。東方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進來吧。”


    見楊蓮亭一身整潔的走進來,似乎沒有搬家之後的慌亂之感,他眉頭微皺,難道這人沒有遵從自己的意思,“房間整理得怎麽樣了?”


    楊斂拱手道,“剛才聽綠蘿姑娘說教主召見屬下,所以便把房間交給手下的兩位婢女收拾,想來現在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仔細想了想,自己在兩年前楊蓮亭成為教內總管後賜了他兩個美貌婢女,也不過是想給楊蓮亭兩個暖、床的女人,想到那兩個女人,東方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怒意,“本座倒是忘了,楊總管還有兩個美貌婢女。”


    聽東方不敗這話,楊斂便明白東方誤會了自己與這兩名女子關係,他倒沒有什麽,倒是怕影響兩位姑娘家的名譽,於是忙解釋道,“教主,這二位姑娘都還是冰清玉潔的女子,屬下也曾想過,等教主出關後,征得教主同意,便把二人許給教中弟子。”因為二人是東方不敗賜下來的,他可沒有膽量去挑戰東方不敗的威嚴。


    聽聞此言,東方不敗看了楊斂一眼,神色緩和道,“這二人既然是你的人,就交給你管,怎麽處置是你的意願,我不過問。”


    “多謝教主,”楊斂見東方不敗不介意此事,猶豫半晌道,“教主,屬下有一事相求,希望教主成全。”


    “成全?”東方伸向手邊抽屜的手頓住,緩緩的放回桌麵,“你想要本座成全你什麽?”


    楊斂見東方不敗神色莫測,心下惴惴,但是仍舊開口道,“前些日子屬下下山遇到一位善易經八卦之人,此人告之屬下名字不好,亭建於荷塘之上便是孤寂,又有不穩之意,說是若用此名者,輕則孤苦一生,重則早亡。所以屬下希望教主能答應屬下改名為楊斂,是為收斂穩重之意,也希望教中上下如此稱呼於我。”


    當聽到“早亡”二字時,東方不敗右手食指微微一顫,聽完楊斂的話,他淡漠的開口,“江湖男兒豈能信此等雌黃之術,不過這斂字倒是比蓮亭二字好,日後你就叫楊斂吧。”


    “屬下多謝教主賜名,”楊斂心中的一座大山總算給挪走了,隻要他不再是那個令人厭惡的楊蓮亭小人便好。


    在楊斂暗自高興之時,東方不敗把一本破破爛爛已經陳舊得發黃的書扔到他懷中,“這是我往些年尋得的一本劍法,你既然有心學武,就好好練著,本座也不想要一個沒用的人。”


    楊斂也不敢細看,隻大致看到書的名字為《越劍》,雖然不曾在原著中出現過,但是東方不敗出手之舞,應該是不凡之物,他又忙謝恩,心中有些擔憂的想,這大冬天的,他不用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勤奮向上而早起練劍吧。


    “以後兩月每日你早起半個時辰,我指導你劍法。”東方不敗又補充了一句。


    楊斂麵上的笑容僵了僵,繼續彎腰單膝跪地,“屬下多謝教主。”東方教主,你不是針法厲害麽,幹嘛還業餘的指導我練劍呢?


    就在這時,楊斂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從聲音的輕重判斷應該是教中沒有多少武藝的小廝,果不其然,片刻後隻聽門外傳來一個小廝抖抖索索的聲音,“教主,夫人們為了慶祝你神功大成,所以準備了一桌晚宴,希望你能前去品嚐。”


    東方不敗視線掃過楊斂,對方正垂著腦袋,他冷冷的開口,“本座知道了。”說完,站起身走到楊斂身邊,“走吧。”


    楊斂嘴角一抽,東方教主,你去與夫人用飯,還愁沒有人為你布菜,何必帶著我這個外人去礙眼。你要是不願意見那幾個女人,直接拒絕就行,又何必要這麽折騰自己?


    這是何苦呢?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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