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舒服，經常來蒸一蒸對我這一身老的快要糟掉的老骨頭絕對有奇效，比吃上兩根人參益處都要大的多。”老神棍舒服的伸起了懶腰，一麵自言自語的說著。
“老先生，現在可以為我們驅除冰寒之氣了吧？”餘輝很是禮貌的衝老神棍說著。
“別老先生老先生的喊，文鄒鄒的不習慣，老頭子我姓馬，單字一個越，認識我的人都喊我老馬，道上也有叫我馬爺的，不見外的話就喊我老馬吧。”老馬仰著身子，懶洋洋的道。
“那好老馬。”餘輝看著老馬：“該幫我們了吧？”
“不急，先蒸個兩小時再說，不然難以驅除。”老馬依舊半躺著，不急不躁的。
“兩小時，你幹脆直接把我放蒸籠裏蒸得了，還不得蒸死人。”林生抱怨著，向餘輝湊了過去：“我跟你說啊，這桑拿蒸多了，蒸的久了可不好，尤其是是對我們這些未婚人士，溫度過高，會殺精的，殺精，你懂不？”。
“除非你今晚就造娃娃，否則不會有事的，實在不行你多來兩炮不就得了。”老馬科普似的說了句，平躺了下來，似乎要睡上一覺。
“我說，你……”林生並不老實，想要將老馬叫起來，卻被餘生一個搖頭的動作攔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一直等待，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過的那般緩慢，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餘輝和林生感到頭昏腦脹，很是不舒服的時候，沉睡了不知多久的老馬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一凝，雙眼之中迸射出油亮的綠光，將手中兩片翠綠的葉子分別丟向了餘輝和林生，那葉子仿佛信箭一樣直刺向他們二人，像長了翅膀一樣圍繞著餘輝他們旋轉，期間仿佛下雨一樣往下灑落瑩綠色的光芒，像極了一個綠色的精靈。
“哇靠！葉子飛起來了！”林生忍不住的叫了一聲，驚奇的看著眼前的翠葉，恨不得伸手將它們抓在手心好好研究。
餘輝則不動聲色的看著老馬的一舉一動，他的動作沒有那些僵屍片裏的道士掐決念咒的樣子，更沒有法器、法劍這等輔助施法的東西，隻是簡單的揮揮手，手指尖便蹦出一道翠綠色的熒光分別迎上那兩片葉子，此刻餘輝他們再次看到了附著在身體上的冰寒之氣，在蒸完桑拿，身體灼熱的時候，經過那兩片綠葉灑下的清涼，不但身體的灼熱感漸漸少去，那些冰寒之氣也漸漸變得稀薄，甚至有消散的跡象。
足足十分鍾過去，老馬終於收了手，他雙眼之中的綠光消失不見，恢複正常，他們身上的冰寒之氣也在這一刻徹底消散，再無痕跡。
而再去看那兩片翠葉的時候它們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光彩，由翠綠的顏色變成了枯萎的褐色，仿佛經曆了夏暑來到了落葉紛飛的秋季，綠葉老去，樹木開始沉睡。
可是就在剛剛那片葉子還是綠油油的顏色，惹人喜愛，這一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們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出了桑拿間，他們來到了休息室，一張張小床靠牆排列著，上麵鋪著毯子，一條條毛巾橫在床尾，除了他們三個，這個休息室再無他人，三人隨意找了個地方躺了下去。
餘輝和林生還好，畢竟他們年輕，雖然蒸了兩個多小時，但是他們真的沒有太熱的感覺，也許是那些極寒之氣阻礙了熱氣的侵入，也許是他們的身體狀態好，總之他們並沒有老馬那般疲憊，躺在床上的老馬不知怎的，就連喘息都變得急促起來。
足足休息了十多分鍾，老馬的這種狀況才趨於好轉，氣息變得平緩起來。
餘輝見老馬的狀態好轉，這才湊了過去：“跟我講講吧，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老馬沒有立刻回答，低著頭雙目緊閉，半晌才抬起了頭，他看向等待答案的餘輝：“真想知道？有些事情興許你不知道會好一些。”
“嗯！”餘輝點了點頭：“不止這個案子，以往我也遇到過其他的無頭案件，好像一切的線索都不存在一樣，最終被定義成無頭案，毫無頭緒的案件。諸如此類的案件單單在我們刑偵大隊就有十幾宗，如果是全國呢？那該有多少，我相信這些絕對不是什麽偶然案件，不會是沒有緣由的，所以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什麽，是我們看不到而又存在著的，我知道你這裏一定有答案。”
“靈……”
老馬低沉的聲音直接道出了一個字“靈”，靈魂的靈，精靈的靈，靈活靈動的靈，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包含著龐大的信息。
隻見老馬抬起頭，仰頭看著頭頂那個光纖昏暗的燈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命體被叫做‘靈’，他們沒有實體，一般人的肉眼根本無法發現他們，哪怕迎麵走過都不可能被看到，就算是碰在一起也感受不到，除非他們有意讓你看到，你才會看到他們。”
“你指的是人死之後的靈魂？”餘輝問道。
“不完全是。”老馬搖了搖頭：“靈魂不過是神學家們說的名詞，其實靈魂是不存在的，存在於世間的除了億萬生命以外，就是靈，靈是一種在十分微妙的情況下所產生的精神意誌和能量的結合體。”
“能詳細點嗎？”餘輝道。
“這麽比方吧。”老馬想了想，道：“比如一個人，他非常想做好一件事，十分的投入，甚至都有些瘋魔的感覺，執念非常的深重，然而他的生命已然到了盡頭，可他想要堅持做完的事，或者是他執意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或是馬上就要實現了，那麽他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執念，這種執念強大到一定程度以後，會和遊離在我們周圍的能量相結合，會讓一個人或是其他生物的這種執念成為精神能量體，不受肉身的束縛，即便肉身死亡了，他還會以能量體的方式存活，這種能量體的生命我們給了他們一個統稱，那就是‘靈’”。
“照你這麽說，隻要執意去做一件事，讓自己產生強烈的欲望、強烈的執念，是不是在死的時候就可以成為靈了？”林生在一旁聽的出神，好奇的問了起來。
“你想得美，如果真是這麽簡單，那豈不是滿世界都是靈了麽？”老馬鄙夷的看了一眼林生：“這個世界上哪一個人沒有執念？對生的執念，對物欲的執念，對親情，對愛情，對一切的一切，如果因為有了執念就能成為靈體，那人還有死亡一說嗎？成為靈體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足夠的執念，恰當的時間，足夠的能量，還要有強大的意誌力，否則根本衝破不了那層阻礙，會直接被遊離的能量撕成碎片，真正的死去。”
“那這些靈都是什麽樣子的？”餘輝又道。
“千奇百怪，什麽樣子的都有。”話剛落下，老馬起身來到衣櫥前，取出了自己的外套，從裏麵拿出一串文玩手串，那手串成烏黑色，上麵烏光鋥亮，顯然不是一串普通的珠子，他來到餘輝跟前，將手往珠子上一摸，一道綠光油然而起，化作一個光球出現在了他和老馬之間，那光球一下變換，綠光之中一個陰影漸漸浮現，一開始隻有一個陰影輪廓，緊接著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翠綠色的樹冠，灰黑色的樹幹，樹幹下方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根係仿佛一條條腳足，樹冠上雲霞霧氣一樣不斷的向下灑落光輝十分美麗。
這個樹一般的精靈一出現立刻就圍繞著老馬不停地旋轉。
仔細一看，這個精靈不就是老馬家裏供桌上那株綠植嗎？
“臭老頭，你終於放我出來啦，嘻嘻嘻！”正當餘輝和林生驚奇不已的時候，那樹精靈的樹幹上突然睜開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還有口鼻，它那雙萌態十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餘輝他們：“嗯？他們好像在看我？”
“老……老馬，你這個弄的啥？”饒是林生也是一個刑警，但眼前這一幕不免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甚至都有些哆嗦，可謂毛骨悚然不知所以。
一旁的餘輝緊鎖著眉頭，卻沒有像林生這般喜形於色，他在思考，在思考眼前這個“精靈”究竟是什麽，是真又或是假。
“這是我的使靈，名叫青木，是一隻萬年青成了妖而孕育出來的妖靈。”老馬嘿嘿一笑，平靜和藹的臉一下變得猙獰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它萌萌噠？其實，它要是殘忍起來連它自己都害怕，所以你們最好別被它的外表蒙蔽了，否則什麽時候變成它的養料你們都不知道。”
“老混蛋，你這是敗壞我的名聲，毀我的清譽，我有那麽可怕麽？”青木說著，直接就朝林生飛了過去，邊飛，邊用兩條樹根指著自己萌萌的大眼睛：“你看看我，多可愛，我像是他說的那種可怕妖靈麽絕對不是，他這是給我抹黑，你們一定不能信啊。”
“得得得，信，我們信，你別過來了！”林生連忙伸手阻攔，不讓那妖靈青木繼續接近。
“哼，還是不相信我，回頭就把你打死吃掉！”青木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向老馬飛回，在他的肩頭坐了下來，一張小嘴撇到了一旁，眼睛也閉上了。
聽著青木的話，餘輝和林生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這妖靈不要惹。
“老馬，它靠得住嗎？”餘輝指了指青木。
“放心吧，青木是我從小養大的，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它天性善良，除了說話不中聽外加語氣狠了點，其他的沒啥毛病。”說著，老馬便溫柔的摸了摸青木那散發著瑩瑩綠氣的樹冠，很是疼愛，仿佛一個老爺爺在撫摸自己的孫子一樣：“當初就連給它下束靈咒也是迫於它的安危，否則我是絕對不願傷害它的。”
“束靈咒？那是個什麽鬼？”林生道。
“束靈咒不是鬼，而是一種束縛妖靈的令咒，是馭靈師對想要抓捕的靈所下的控製令咒。”青木似乎十分健談，搶過話解釋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靈都是聽話的，包括我在內的靈都是希望自由的，一旦成為了馭靈師的使靈，就注定它們失去了自由，還會被馭靈師使喚，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所以它們都是抗拒的，所以馭靈師就會強行為使靈種下束靈咒。像我這樣主動要求被種下束靈咒的也不是沒有，隻是很少罷了，如果不被種下束靈咒，我就有可能被其他的馭靈師抓捕，為了不讓我們家可憐的老家夥傷心難過，我就隻能委屈著被下咒咯。”
青木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從它的話語中能夠感受到對老馬的關心，應該十分的親密，這一人一妖的關係絕對不是主人和下屬那麽簡單，他們之間似乎已經產生了某種特殊的關係。
“馭靈師是什麽，你嗎？”餘輝看著老馬道。
“馭靈師，又叫獵靈人，是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一種職業吧，專門以抓捕各種各樣的靈為職業的一群人，後來慢慢演變成了一種手段，以操縱靈為戰鬥工具，施展各種各樣的靈術進行攻擊和防禦，就像你們看的電視裏的仙俠道法一樣，以至於主導這個職業的出發點已經不再是為了獵殺那些有害的靈而存在了，所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改名叫馭靈師了。”老馬似是在思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微抬著頭，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
聽到這裏，餘輝的目光陡然一凝，閃露出銳利的光芒，那道光芒仿佛穿過天際的流星，刺破蒼穹：“馭靈師可以操縱‘靈’去殺人嗎？”
老馬一聽，目光與餘輝匯聚在一起，他知道餘輝問這句話的意思，剛剛還帶著幾分嬉笑的模樣，頓時嚴肅起來：“低級的馭靈師做不到，但如果是三級以上的馭靈師就完全可以做到，即便是二級馭靈師也能通過靈去幹擾目標，誘導對方自殺，或是做出危害生命的事情，所以你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完全可以，而且隻要不是同道中人絕對不會找到任何線索，幹幹淨淨，滴水不漏，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有。”
說話間，兩人就這麽彼此看著彼此，他們的目光之中仿佛生出了火焰，跳動著雷霆，就像兩個仇人見麵一個，既想出手殺掉對方，卻又都有著諸多忌憚。他們彼此都在猜測著對方的心思，猜測著對方的想法，但都沒有人主動說話。
“你這樣做過嗎？”最終還是餘輝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老馬的神情十分平靜，他沒有立即說話，靜靜的看著餘輝，也許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也許是在想要不要回答，總之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如果我說我想做，但我沒有做，你信嗎？”
老馬正色應答，神情波瀾不變。
餘輝的目光微微動了動，他沒有立刻說話，同樣是在思考，當衣櫃之中傳來一陣嘈雜的鈴聲將他吵醒的時候，他才說道：“暫時還信你！”
餘輝走到衣櫃前，接通了電話：“廳長！”
隨著電話的接通，餘輝的神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老先生，現在可以為我們驅除冰寒之氣了吧？”餘輝很是禮貌的衝老神棍說著。
“別老先生老先生的喊，文鄒鄒的不習慣，老頭子我姓馬，單字一個越，認識我的人都喊我老馬，道上也有叫我馬爺的，不見外的話就喊我老馬吧。”老馬仰著身子，懶洋洋的道。
“那好老馬。”餘輝看著老馬：“該幫我們了吧？”
“不急，先蒸個兩小時再說，不然難以驅除。”老馬依舊半躺著，不急不躁的。
“兩小時，你幹脆直接把我放蒸籠裏蒸得了，還不得蒸死人。”林生抱怨著，向餘輝湊了過去：“我跟你說啊，這桑拿蒸多了，蒸的久了可不好，尤其是是對我們這些未婚人士，溫度過高，會殺精的，殺精，你懂不？”。
“除非你今晚就造娃娃，否則不會有事的，實在不行你多來兩炮不就得了。”老馬科普似的說了句，平躺了下來，似乎要睡上一覺。
“我說，你……”林生並不老實，想要將老馬叫起來，卻被餘生一個搖頭的動作攔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一直等待，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過的那般緩慢，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餘輝和林生感到頭昏腦脹，很是不舒服的時候，沉睡了不知多久的老馬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一凝，雙眼之中迸射出油亮的綠光，將手中兩片翠綠的葉子分別丟向了餘輝和林生，那葉子仿佛信箭一樣直刺向他們二人，像長了翅膀一樣圍繞著餘輝他們旋轉，期間仿佛下雨一樣往下灑落瑩綠色的光芒，像極了一個綠色的精靈。
“哇靠！葉子飛起來了！”林生忍不住的叫了一聲，驚奇的看著眼前的翠葉，恨不得伸手將它們抓在手心好好研究。
餘輝則不動聲色的看著老馬的一舉一動，他的動作沒有那些僵屍片裏的道士掐決念咒的樣子，更沒有法器、法劍這等輔助施法的東西，隻是簡單的揮揮手，手指尖便蹦出一道翠綠色的熒光分別迎上那兩片葉子，此刻餘輝他們再次看到了附著在身體上的冰寒之氣，在蒸完桑拿，身體灼熱的時候，經過那兩片綠葉灑下的清涼，不但身體的灼熱感漸漸少去，那些冰寒之氣也漸漸變得稀薄，甚至有消散的跡象。
足足十分鍾過去，老馬終於收了手，他雙眼之中的綠光消失不見，恢複正常，他們身上的冰寒之氣也在這一刻徹底消散，再無痕跡。
而再去看那兩片翠葉的時候它們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光彩，由翠綠的顏色變成了枯萎的褐色，仿佛經曆了夏暑來到了落葉紛飛的秋季，綠葉老去，樹木開始沉睡。
可是就在剛剛那片葉子還是綠油油的顏色，惹人喜愛，這一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們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出了桑拿間，他們來到了休息室，一張張小床靠牆排列著，上麵鋪著毯子，一條條毛巾橫在床尾，除了他們三個，這個休息室再無他人，三人隨意找了個地方躺了下去。
餘輝和林生還好，畢竟他們年輕，雖然蒸了兩個多小時，但是他們真的沒有太熱的感覺，也許是那些極寒之氣阻礙了熱氣的侵入，也許是他們的身體狀態好，總之他們並沒有老馬那般疲憊，躺在床上的老馬不知怎的，就連喘息都變得急促起來。
足足休息了十多分鍾，老馬的這種狀況才趨於好轉，氣息變得平緩起來。
餘輝見老馬的狀態好轉，這才湊了過去：“跟我講講吧，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老馬沒有立刻回答，低著頭雙目緊閉，半晌才抬起了頭，他看向等待答案的餘輝：“真想知道？有些事情興許你不知道會好一些。”
“嗯！”餘輝點了點頭：“不止這個案子，以往我也遇到過其他的無頭案件，好像一切的線索都不存在一樣，最終被定義成無頭案，毫無頭緒的案件。諸如此類的案件單單在我們刑偵大隊就有十幾宗，如果是全國呢？那該有多少，我相信這些絕對不是什麽偶然案件，不會是沒有緣由的，所以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什麽，是我們看不到而又存在著的，我知道你這裏一定有答案。”
“靈……”
老馬低沉的聲音直接道出了一個字“靈”，靈魂的靈，精靈的靈，靈活靈動的靈，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包含著龐大的信息。
隻見老馬抬起頭，仰頭看著頭頂那個光纖昏暗的燈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命體被叫做‘靈’，他們沒有實體，一般人的肉眼根本無法發現他們，哪怕迎麵走過都不可能被看到，就算是碰在一起也感受不到，除非他們有意讓你看到，你才會看到他們。”
“你指的是人死之後的靈魂？”餘輝問道。
“不完全是。”老馬搖了搖頭：“靈魂不過是神學家們說的名詞，其實靈魂是不存在的，存在於世間的除了億萬生命以外，就是靈，靈是一種在十分微妙的情況下所產生的精神意誌和能量的結合體。”
“能詳細點嗎？”餘輝道。
“這麽比方吧。”老馬想了想，道：“比如一個人，他非常想做好一件事，十分的投入，甚至都有些瘋魔的感覺，執念非常的深重，然而他的生命已然到了盡頭，可他想要堅持做完的事，或者是他執意的夢想還沒有實現，或是馬上就要實現了，那麽他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執念，這種執念強大到一定程度以後，會和遊離在我們周圍的能量相結合，會讓一個人或是其他生物的這種執念成為精神能量體，不受肉身的束縛，即便肉身死亡了，他還會以能量體的方式存活，這種能量體的生命我們給了他們一個統稱，那就是‘靈’”。
“照你這麽說，隻要執意去做一件事，讓自己產生強烈的欲望、強烈的執念，是不是在死的時候就可以成為靈了？”林生在一旁聽的出神，好奇的問了起來。
“你想得美，如果真是這麽簡單，那豈不是滿世界都是靈了麽？”老馬鄙夷的看了一眼林生：“這個世界上哪一個人沒有執念？對生的執念，對物欲的執念，對親情，對愛情，對一切的一切，如果因為有了執念就能成為靈體，那人還有死亡一說嗎？成為靈體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足夠的執念，恰當的時間，足夠的能量，還要有強大的意誌力，否則根本衝破不了那層阻礙，會直接被遊離的能量撕成碎片，真正的死去。”
“那這些靈都是什麽樣子的？”餘輝又道。
“千奇百怪，什麽樣子的都有。”話剛落下，老馬起身來到衣櫥前，取出了自己的外套，從裏麵拿出一串文玩手串，那手串成烏黑色，上麵烏光鋥亮，顯然不是一串普通的珠子，他來到餘輝跟前，將手往珠子上一摸，一道綠光油然而起，化作一個光球出現在了他和老馬之間，那光球一下變換，綠光之中一個陰影漸漸浮現，一開始隻有一個陰影輪廓，緊接著慢慢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翠綠色的樹冠，灰黑色的樹幹，樹幹下方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根係仿佛一條條腳足，樹冠上雲霞霧氣一樣不斷的向下灑落光輝十分美麗。
這個樹一般的精靈一出現立刻就圍繞著老馬不停地旋轉。
仔細一看，這個精靈不就是老馬家裏供桌上那株綠植嗎？
“臭老頭，你終於放我出來啦，嘻嘻嘻！”正當餘輝和林生驚奇不已的時候，那樹精靈的樹幹上突然睜開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還有口鼻，它那雙萌態十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餘輝他們：“嗯？他們好像在看我？”
“老……老馬，你這個弄的啥？”饒是林生也是一個刑警，但眼前這一幕不免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甚至都有些哆嗦，可謂毛骨悚然不知所以。
一旁的餘輝緊鎖著眉頭，卻沒有像林生這般喜形於色，他在思考，在思考眼前這個“精靈”究竟是什麽，是真又或是假。
“這是我的使靈，名叫青木，是一隻萬年青成了妖而孕育出來的妖靈。”老馬嘿嘿一笑，平靜和藹的臉一下變得猙獰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它萌萌噠？其實，它要是殘忍起來連它自己都害怕，所以你們最好別被它的外表蒙蔽了，否則什麽時候變成它的養料你們都不知道。”
“老混蛋，你這是敗壞我的名聲，毀我的清譽，我有那麽可怕麽？”青木說著，直接就朝林生飛了過去，邊飛，邊用兩條樹根指著自己萌萌的大眼睛：“你看看我，多可愛，我像是他說的那種可怕妖靈麽絕對不是，他這是給我抹黑，你們一定不能信啊。”
“得得得，信，我們信，你別過來了！”林生連忙伸手阻攔，不讓那妖靈青木繼續接近。
“哼，還是不相信我，回頭就把你打死吃掉！”青木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向老馬飛回，在他的肩頭坐了下來，一張小嘴撇到了一旁，眼睛也閉上了。
聽著青木的話，餘輝和林生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這妖靈不要惹。
“老馬，它靠得住嗎？”餘輝指了指青木。
“放心吧，青木是我從小養大的，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它天性善良，除了說話不中聽外加語氣狠了點，其他的沒啥毛病。”說著，老馬便溫柔的摸了摸青木那散發著瑩瑩綠氣的樹冠，很是疼愛，仿佛一個老爺爺在撫摸自己的孫子一樣：“當初就連給它下束靈咒也是迫於它的安危，否則我是絕對不願傷害它的。”
“束靈咒？那是個什麽鬼？”林生道。
“束靈咒不是鬼，而是一種束縛妖靈的令咒，是馭靈師對想要抓捕的靈所下的控製令咒。”青木似乎十分健談，搶過話解釋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靈都是聽話的，包括我在內的靈都是希望自由的，一旦成為了馭靈師的使靈，就注定它們失去了自由，還會被馭靈師使喚，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所以它們都是抗拒的，所以馭靈師就會強行為使靈種下束靈咒。像我這樣主動要求被種下束靈咒的也不是沒有，隻是很少罷了，如果不被種下束靈咒，我就有可能被其他的馭靈師抓捕，為了不讓我們家可憐的老家夥傷心難過，我就隻能委屈著被下咒咯。”
青木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從它的話語中能夠感受到對老馬的關心，應該十分的親密，這一人一妖的關係絕對不是主人和下屬那麽簡單，他們之間似乎已經產生了某種特殊的關係。
“馭靈師是什麽，你嗎？”餘輝看著老馬道。
“馭靈師，又叫獵靈人，是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一種職業吧，專門以抓捕各種各樣的靈為職業的一群人，後來慢慢演變成了一種手段，以操縱靈為戰鬥工具，施展各種各樣的靈術進行攻擊和防禦，就像你們看的電視裏的仙俠道法一樣，以至於主導這個職業的出發點已經不再是為了獵殺那些有害的靈而存在了，所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改名叫馭靈師了。”老馬似是在思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微抬著頭，一副神遊物外的樣子。
聽到這裏，餘輝的目光陡然一凝，閃露出銳利的光芒，那道光芒仿佛穿過天際的流星，刺破蒼穹：“馭靈師可以操縱‘靈’去殺人嗎？”
老馬一聽，目光與餘輝匯聚在一起，他知道餘輝問這句話的意思，剛剛還帶著幾分嬉笑的模樣，頓時嚴肅起來：“低級的馭靈師做不到，但如果是三級以上的馭靈師就完全可以做到，即便是二級馭靈師也能通過靈去幹擾目標，誘導對方自殺，或是做出危害生命的事情，所以你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完全可以，而且隻要不是同道中人絕對不會找到任何線索，幹幹淨淨，滴水不漏，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有。”
說話間，兩人就這麽彼此看著彼此，他們的目光之中仿佛生出了火焰，跳動著雷霆，就像兩個仇人見麵一個，既想出手殺掉對方，卻又都有著諸多忌憚。他們彼此都在猜測著對方的心思，猜測著對方的想法，但都沒有人主動說話。
“你這樣做過嗎？”最終還是餘輝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老馬的神情十分平靜，他沒有立即說話，靜靜的看著餘輝，也許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也許是在想要不要回答，總之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如果我說我想做，但我沒有做，你信嗎？”
老馬正色應答，神情波瀾不變。
餘輝的目光微微動了動，他沒有立刻說話，同樣是在思考，當衣櫃之中傳來一陣嘈雜的鈴聲將他吵醒的時候，他才說道：“暫時還信你！”
餘輝走到衣櫃前，接通了電話：“廳長！”
隨著電話的接通，餘輝的神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