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幹什麽?”寶釵冷著臉扶著薛姨媽出來了,自己的哥哥竟然來賈母的壽宴上搗亂,這不是讓人看熱鬧麽?


    “我怎麽了?”薛蟠轉身看著寶釵,“要不是賈府的人,我能在裏麵呆那麽久麽?還以為你是聰明的,也是個傻子,將薛家的東西都給了賈家,到最後你們什麽都沒有了,然後就將你休棄了。”薛蟠大大咧咧的說著,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寶釵麵色鐵青,看著薛蟠,“你還是我的哥哥麽?”寶釵用手帕捂著臉,嗚嗚的哭著,讓自己不得不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經是失了麵子,現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自己怎麽就有這樣一個混蛋哥哥。


    夏金桂身後跟著香菱晃了出來,看了看薛蟠落魄的樣子,“別等著你妹妹被休了,前有八福晉休夫,我也效仿一下,就休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廢物。”夏金桂仰著頭,一臉鄙夷的說道,她早就不想跟他過了,當時是不得已嫁給薛蟠的,想自己貌美如花,薛蟠這頭豬怎麽配的上呢?


    “你說什麽?”聽到夏金桂的話,全場都靜了,沒有走遠的胤禩也停下了腳步,臉色鐵青,非常的難看,這個女人竟然敢拿自己打趣?是不是不想活了?回頭望去,就看到了夏金桂潑辣的模樣,眼前突然浮現出了當時郭絡羅氏心月攬著自己納妾時候的樣子,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了,愣在了原地。


    “八哥。”胤塘拉了拉胤禩的袖子,八哥該不是看上這個潑婦了吧?難道說八哥有受虐傾向,喜歡潑婦?還是說八哥隻是想起了八嫂?


    “我沒事。那個薛家的人不是你的人麽?”胤禩皺著眉頭問道。


    “算起來是的,不過薛家的事情都是那個薛寶釵在管,薛蟠就是個大傻子,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添亂,比如現在……”胤塘有些惱怒的說道,“不過老四還真是抓住任何機會製造裂痕。四大家族算起來也是我們的底牌,分裂後收歸己用,然後徹底鏟除麽?賈老太君應該沒有那麽笨。”


    “不過賈元春被富貴眯了眼,不好說。”胤禩轉身跟胤塘往外走,不再理會身後的喧囂,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不過現在自己想要去看一看心月了。


    薛蟠衝到夏金桂麵前,就要打她,卻被夏金桂抓住了手,無法下去,“你敢打老娘?”夏金桂微微用力,將薛蟠推了出去,“哼,姓薛的,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夏金桂休了你,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夏金桂拿出一張紙咬破手指在上麵按了一下,扔給了薛蟠。笑盈盈的拉著香菱走了,“對了,香菱的賣身契在我這裏,她是我的了。我留了一百兩算是感謝你對她的照顧。”夏金桂頭也不回的走了。


    薛寶釵撿起地上的紙,看了看,臉色很是不好,薛姨媽一把搶過紙,“走了也好,蟠兒娘再給你找一個好的。”薛姨媽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還留在那裏的賓客都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們母子女三人。寶釵派了鶯兒將薛蟠拉走了,又有人來收拾了一下,場麵恢複到控製之下,不過看了一場戲的眾人那裏還有心情吃壽宴,紛紛告辭離去,賈政,賈赦雖然不情願也不得不送客。


    屋內的賈母聽著鴛鴦的匯報,差點暈過去,這是賈府接著黛玉以及元春得寵重新再起的好時機,結果就被薛蟠攪了,自此賈母看寶釵更是不順眼,而賈府和薛府之間的裂痕擴大,最後破裂,這一夜起了很大的作用。


    迎春也告辭離開了,她回來也隻是安靜的坐著,看看兩個姐妹,或者說她隻回來了不到半個時辰,又碰上了這樣的事情,話都沒有多說幾句,隻是在沒有人的時候留了一封信給惜春,北靜太妃喜歡惜春這是好事,希望惜春不要真的出家了,有一個好結果也是好的。


    回孫府的馬車上,迎春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裏麵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自己不能參與這些事情了,孫紹組攬著迎春,“迎兒,被多想什麽,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麽?暫時都不回賈府了,有人來就打出去是了。主子有什麽吩咐都是我來做好了。”孫紹組安慰著迎春。


    “我隻是擔心四妹妹,而且總覺得三妹妹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北靜太妃突然認她為女應該有別的目的吧,朝堂上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麽?”迎春疑惑的問道,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祥預感。


    “算是吧,朝鮮有使者要來,朝鮮在大明亡後就臣服了大清,這次是第一次派人來大清朝拜。”孫紹組把玩著迎春的頭發,“聽說朝鮮的男人都有虐待女人的喜好。”


    “這麽說是來和親的?”迎春皺起了眉頭,“三妹妹雖然有些心高氣傲,可是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她隻是包衣之女,而且是小妾所生,還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北靜太妃到底是不是為這件事情打算都未可知,你也別擔心了,賈府中人你還關心麽?”


    “至少我還在乎兩個妹妹,包衣之女?”迎春回頭瞪一眼孫紹組,“我也是,怎麽看不起我?那我就休了你,帶著孩子再嫁。”


    “好了,不鬧了,你呀,我隨便說說,不過那也是事實罷了。不知道皇上現在是怎麽想的。”孫紹組搖了搖頭,最近八爺倒是動得很頻繁,還讓自己努力掌控京畿大營下的一個營,趁著怡親王不在。不過即使自己掌控了,也是交給主子,跟他有什麽關係?


    迎春窩在孫紹組懷裏,半天沒有說什麽,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她隻是想要保護好自己的丈夫罷了。林妹妹應該會安排一些事情吧。


    兩人到了孫府剛下車,就有人急急忙忙的送來了一封信,上麵沒有署名,可是信封角上有林的字樣,兩人對是一樣,“什麽時候送來的?”


    “半個時辰前,老爺和夫人剛走。”門房機靈的回答道。


    “好,別讓任何人知道。”


    “小的明白,那個人放下信就不見了,還嚇了小的一跳。”門房關上了門,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孫紹組和迎春則趕緊回了房間,拆開了信,看完信,兩人對視一眼,還是小姐想的周全。


    “有林妹妹幫著,你也不會有事,放手去做就是了。”迎春鬆了口氣,既可以讓廉親王放心,皇上也不會有忌憚。


    “我知道了。”孫紹組將信在火上毀掉。夫妻二人無話。


    而另一邊,薛姨媽帶著薛蟠一起離開了,回到家中,看著屋內,夏金桂帶走了所有的嫁妝,還帶走了香菱,屋內值錢的基本被搬空了,氣的薛姨媽直接暈了過去。薛蟠倒是沒管薛姨媽,沒有人給他暖床,他幹脆出去找了個青樓紮了進去。好死不死的去了天上人間,還想賒賬,“這裏概不賒賬。”老鴇走了出來,冷著一張臉,跑到自己的天上人間來撒野了,膽子倒是不小。


    “我是薛蟠,薛大少,能欠你的錢?把花魁給我找來。”薛蟠大大咧咧的喊著,明顯已經喝醉了。


    “找花魁?就憑你?”一旁的人譏笑聲四起,連三阿哥都喜歡花魁,而花魁一直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有多少人想要幫她贖身,最後都放棄了。花魁要求一生一代一雙人,作為名妓她的要求也是有些高了。但是為了每天能夠聽她彈彈琴,男人們都趨之如騖,花大筆的錢在他身上。


    而今天在包間裏的卻是胤禩和胤塘,雖然大清律例禁止官員出入青樓,但是天上人間不是青樓,它算的上是一個娛樂場所,魚龍混雜,什麽人隻要有錢就能來,當然了要是想鬧事,就直接打出去,沒得商量。


    “這個薛傻子今天還跟上我們了。”胤塘被吵鬧聲攪了興致,很是不滿。


    “薛家現在也沒有什麽用了,扔了就好。”一天兩次被人饒了,胤禩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話,對於這樣的傻子,自己可沒有興致用,連拉來擋劍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過八哥,那個薛寶釵倒是有些姿色,也有些手段,這個女人倒是不簡單,扔了可惜。”胤塘倒不是看上了薛寶釵,隻是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不是麽?漂亮的女人很多,聰明的很少。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抓住賈府就是了,敲打一下賈老太君,別忘了她曾經也幫著我們刺殺過有些人,別以為很多人對這種事情也能寬恕,同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胤禩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在彈琴的花魁,腦海中又想起了那道倩影,如果是她彈琴的話,應該會更加動聽吧,攥著酒杯的手突然用力,透過花魁去看另一個人。


    “八哥你府裏那個晴雯怎麽樣了?”胤塘想起那個眉眼間和黛玉有些想象的女子,現在八嫂不見了,倒是不見八哥寵她了。


    “送進宮了,她本來就是賈府中人。”胤禩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前兩天辛者庫出事了,剩下的就隻能看看她了。”胤禩搖了搖頭,不知道哪環出了問題,就這樣被人抓住了還真是不甘心。


    花魁的臉色未變,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一樣,“八哥我就是喜歡她的聰明。”胤塘意味深長的看著花魁。


    花魁依舊沒有說話,“今天談的不錯,爺賞你的。”放下一錠金子,胤塘和胤禩一起離開了,沒注意到花魁的冷臉,“走了。”明明是床的地方開了一道門,林風走了出來。


    “是的,風護法。”花魁行了一禮,每次看到風護法都會控製不住自己,雨護法還真是有福氣。


    “倒是好算計,不過早在布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輸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林風剛才吩咐人將薛蟠扒光扔到大街上去了,薛蟠喝多就那樣暈在大街上,還被一些小混混揍了幾頓,鼻青臉腫的躺在那裏昏睡。


    後來還是被薛姨媽派出來找他的小廝撿了回去,在家床上躺了一個月,不過此次薛蟠大鬧賈老太君壽宴的事情,整個京城都傳開了,而賈府明顯是越來越不待見薛家了。薛姨媽也不是傻子,沒事也不去賈府碰釘子了,隻剩下薛寶釵一個人苦苦掙紮。心中更是恨死了薛家,將薛家自己可以控製的那部分金錢都轉移了,讓她們都變成自己的財產,再也不想為薛家賣命了,準確的說是為自己的傻子哥哥做事情。


    “最近薛家和賈府倒是熱鬧。”黛玉放下手裏的手看著雪鷺和晴雯,最近她就是留著兩個人在這邊了,胤禩到最後都沒有派人來接頭,恐怕是要自己來看晴雯了,也或者說自己最近留晴雯在身邊,讓那個人不好動了。


    “還不是皇上設計的,兩家私下鬥得厲害,最可憐的就是那個薛寶釵夾在中間,兩邊都不相信她,據說她要去鐵欄寺上香求神仙庇佑呢。”晴雯諷刺的說道,對於那個外表端莊內心險惡的寶釵,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當時王夫人突然對付和小姐長得有些想象的自己,薛寶釵還有那個襲人沒少出力。


    “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情,紫鵑有了身孕。”雪鷺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畢竟紫鵑也伺候了小姐將近十年,她也算是個忠心的,可是忠心總是比不過那點點的私心。


    “然後呢……”黛玉等著下文,“薛寶釵惱怒了,還是襲人惱怒了?”恐怕是後者吧,作為正妻的薛寶釵隻會裝出賢惠的樣子,然後最後將孩子養在身邊。但是呢,私底下,薛寶釵是巴不得紫鵑流產吧。“保住那個孩子,算是對她伺候我十年的獎勵。”黛玉想了想吩咐道,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恐怕通過這個孩子,薛寶釵想要將襲人和紫鵑都清出局,自己怎麽能讓她成功呢。


    “最好在栽贓嫁禍一下薛寶釵?”雪鷺猜測道。


    “她很小心,不用刻意為之。”


    “明白了,小姐。”雪鷺退了出去,找人傳達黛玉的意思了。出門還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上官無常,“你怎麽又來了?”雪鷺不耐煩的說道,這人怎麽這樣,前段時間每天纏著小姐,現在每天都來纏著自己,引得不少人說閑話。


    “自然是有事的,走,帶你出宮一趟。”上官無常拉起雪鷺就走。


    大庭廣眾之下,雪鷺也不能用武功,不過還是蠻力甩開了上官無常,“上官太醫,奴婢還要伺候娘娘,您要是有事,娘娘在裏麵。”雪鷺跟上官無常拉開了些距離,饒過他就要走。卻被上官無常一把拉住,就勢拉入了懷裏,兩人就在雪鷺的驚呼聲中用上輕功飛了出去。


    離開了皇宮的範圍,雪鷺一掌排開了上官無常,“好了,去哪我可以自己走。”


    “去見一個人,沒有你我估計又被打飛了。”上官無常搖了搖頭,有些不解,林默涵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了,不太對勁呀,不過保險起見,自己還是將雪鷺抓出來比較好,不過剛才親密的擁抱為什麽讓自己心跳加速了呢?


    “誰?”雪鷺皺了一下眉,“林默涵?”雪鷺猜測道,“是呀,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北靜王怎麽跟他認識?”


    “自然是認識的。”雪鷺心急口快就說了出來,隨即意識到口誤,看著上官無常詭異的眼神,搖搖頭,“快點說去哪。”一個人飛了出去。


    上官無常緊隨其後,兩人倒是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雪鷺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大白天的這兩個人跑到天上人間幽會?風護法不還是在這裏麽?怎麽這麽詭異呢?


    “你來了?”一粒棋子衝著雪鷺襲擊過來,雪鷺閃身躲過,將棋子抓在了手裏,而上官無常就沒有那麽好命了,十幾個棋子衝著他過去,弄得上官無常有些手忙腳亂的,最後雪鷺看不下去了,幫他處理了剩下的棋子。


    “你怎麽……”第一次和死而複生的林默涵正麵接觸,雪鷺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


    “上一次我和香雪海在林子裏,你不就知道了麽?”林默涵放下一枚棋子,將水溶逼入絕境,看向雪鷺。曾經明亮的眸子裏帶上了些許的滄桑,曾經的少年已經蒼老,卻更加引人動心。


    “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水溶扔下棋子,算是認輸,“師妹為了你病了那麽久,幾近喪命,你卻……”想到這裏,水溶就火大,今天接到林默涵的請帖之時自己還嚇了一跳,即使有傳聞,親眼見到還是受了驚嚇。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林默涵咳嗽了一聲,抬手掩去了嘴角的鮮紅,可是又怎麽能瞞得過屋裏的三個人,雪鷺直接拉下了他的手,水溶點了他的穴道,而上官無常二話不說撕了他的衣服,三人配合的是非常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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