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忙著做一些事情。


    薇格爾在李麟璽的幫助下,找來了一個黑客。


    黑客很牛逼,沒有花多久功夫,就找出了嚴肅的id,並自信的告訴她,需要什麽,他都可以不留痕跡的發送到他的電腦上。


    薇格爾把收集的資料全部給了黑客,都是些和嚴肅有著親密關係而終被他反利用陷害的人,既然娜美說嚴肅心中有病魔,那麽這些,一定會讓他的恐懼無限增大,對一切的判斷能力,自然減弱。


    完成了一切事情之後,都已經到了傍晚。


    傍晚時候,淩子逸從外麵回到了別墅。


    嚴肅山頂別墅的通道口,如果不是一個機遇巧合,淩子逸都不相信能夠在短短一天的時間查出來。


    他和幾個特種兵一起潛入山上,偷偷的轉了半天,以為出口一定在山底的某個位置,一無所獲之後,又再次根據地形做了一個規劃,到了山頂。在山頂一個偏遠但是平坦的地方休息時,無意發現了一處墳墓。


    墓碑中看出,那是嚴肅妻子的墳墓。


    葬在這裏,並不奇怪,一個重情義的男人,把妻子葬在了離自己最近的距離。這很正常。


    一個特種兵感歎。


    就因為這句,離自己“最近的距離”,讓淩子逸突然想起了什麽,因為他總覺得,嚴肅不會如此的“重情義”!


    淩子逸讓特種兵考察了一下地質,並測量了一下地底環境,一個特種兵很肯定的說,“裏麵絕對有空隙。”


    但是,不能動,如果裏麵也設有如別墅裏麵那些暗關,那麽他們的努力就白費。


    於是他們隻能觀察這裏是不是具有逃跑的可疑。


    往下沒有路,都是些亂石頭,如果一不小心很容易跌下去,山脈不算很高,但是摔死人很容易。


    但是往上。


    這裏的平坦絕對可以供一架直升飛機起落,周圍幾乎沒有多少樹木遮擋,絕對不會因為樹枝而被阻礙,果真,嚴肅的思緒,又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何況,連自己死去的妻子都能利用,又有幾個人能夠想到?


    淩子逸把自己發現的對薇格爾以及李麟璽詳詳細細說清楚之後,開始商量該何時行動,如何行動。


    一切商量完畢之後,薇格爾離開了別墅。


    薇格爾其實真的不是很喜歡淩子逸,總覺得以前的他對娜美確實太過份,但是他欣賞他的計謀,一切危險都考慮在內,並且知道如何把危險降到最低。


    這次行動,如果沒有淩子逸,勝算絕對不會如此大。


    薇格爾很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即使淩子逸以前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但是她總覺得,最後能夠陪著娜美走完一生,當然,前提是這次大家都平安,那麽隻有淩子逸了。


    隻因為淩子逸並沒有害得娜美家破人亡,隻因為淩子逸和娜美,還有一個親情的牽絆。


    所以,即使真的對他不感冒,她卻還是選擇了和淩子逸合作。


    離開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李麟璽捏緊了好幾次車鑰匙,最後還是看著薇格爾的背影,冷漠的走出了別墅,他居然還是,不能去追。


    今天一早,薇格爾就出現在了別墅,昨天就給他通過電話聯係,關於黑客的問題,他答應她,是因為他在幫他的兄弟,和這個女人沒有關係,但是該死的,他卻一晚都沒有睡著,就為了等著那個女人的到來。


    她來了,卻冷漠的和他商量著事情,沒有半點不一樣的情緒。


    她在很認真的做著一件重要的時候,如果因為沒有她而發生了點什麽,她絕對會一輩子都不安心,於是,他也認真的在幫她做著事情。


    但是好像,她真的不會一點點感激,連最基本得禮貌都不會有。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更讓人憤怒的是,他居然就這麽無怨無悔。


    “追出去,可能還沒有走遠。”淩子逸好心提醒,走向二樓,準備去看看他寶貝兒子。


    “我不會那麽沒骨氣。”李麟璽站起來,很男人的說著,然後又很龜毛的說著,“我回家了,你家住上去一點都不舒服。”


    淩子逸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嘴角笑了笑。


    他其實真的很羨慕李麟璽,至少現在的他,還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去追求,而自己,早就被排斥到了千裏之外,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他的眼眸黯了,嘴角的笑容,格外的諷刺。


    還是走了嗎?


    李麟璽跑出來,已經沒有了薇格爾的身影,該死的女人,用得著跑這麽快嗎?


    他很氣憤的使勁跺了跺腳。


    “腳上踩到不幹淨的東西了?”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了起來。


    李麟璽轉頭就看著薇格爾站在她的身後,t市的冬天真的很冷,即使不下雪的天氣,很凍得刺骨。


    但是李麟璽那一刻,卻覺得全身被陽光照耀一般,瞬間溫暖起來。


    “你怎麽還沒有走?”他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走之前突然想要上廁所,於是又去那邊公用間方便了一下。”薇格爾指了指遊泳池旁邊的衛生間。


    “哦。”李麟璽點了點頭,“那個,我也準備回去了,聽說你的車因為太招搖,所以都是打的過來,反正我也開車,如果可以,就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他說得漫不經心。


    “麻煩了。”薇格爾淺笑,然後答應了。


    答應了?


    李麟璽受寵若驚的看著她。


    他以為他或許會死纏爛打一番才會如願,沒想到……


    對了,他有聽說,那個叫做沈岩的男人,根本就不鳥她,所以她退而求其次?


    媽的,他什麽時候成了次品了?


    “怎麽了?還不走嗎?”她問他。


    “馬上。”


    他迅速的跑向車庫,快速開著法拉利停在了她的腳步。


    她上車,很自然。


    也不太說話,很冷漠。


    李麟璽每次想要開口,又每次被她的冷漠給噎了回去。


    車開得不算快,但是也不是很明顯的慢。


    李麟璽其實很矛盾,他前不久才被她那麽明顯的拒絕了,而且他還那麽有骨氣的離開了,現在怎麽又會變成了這樣?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格外的用力。


    突然,安靜的車內,響起了電話鈴聲。


    李麟璽拿著電話看了看,接起,“阿痕。”


    “要不要過來,‘魅吧’。”那邊很吵。


    自從被薇格爾打擊了之後,李麟璽是有和他們來的比較頻繁,但是今晚……


    “如果不方便也沒有關係。”展肖痕說,因為他一秒的沉默,他便讀懂了他的意思。


    李麟璽正想掛斷電話之時,他聽到耳邊超大的聲音吼著,“李麟璽,你個王八蛋,龜兒子些,你有事情老子二話不說就過來了,媽的,今天老子被我家那老頭子當著所有人的麵掃了麵子,媽的,不過來,老子就和你拚了……”


    好像是以楠的聲音。


    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麽事情,情緒很不穩定。


    他們這群人,也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一般情況絕對不會說這麽粗魯的話,看來舒以楠是真的被氣瘋了。


    電話似乎又被人搶了過來。


    “別管他,我們會安慰他,你有事情就去忙自己的。”說完,展肖痕就把電話掛斷了。


    其實展肖痕是一個多能為別人想的人,為什麽對著展太太,對著展老爺,對著他們家龐大的資產就能如此的莫不關心?


    李麟璽其實也不太明白。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薇格爾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問道。


    “嗯,一個朋友喝醉了,好像是很不開心。”


    “要過去嗎?”


    “不了,我先送你回去。”李麟璽決定先把薇格爾送回去,再過去。


    “他們在喝酒嗎?”薇格爾又問。


    “嗯。”李麟璽淡淡的嗯了一聲,開車的速度,快了一些。


    “一起去吧,我也想喝點酒。”薇格爾很自然地說著。


    她有些心慌,這段時間都是如此,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李麟璽怔了半秒,最後扭轉了方向盤,停在了“魅吧。”


    走進“魅吧”,老遠就看到舒以楠在吧台上發酒瘋,李麟璽大步的走過去,薇格爾跟在了他的身後。


    “怎麽回事?”李麟璽直接問展肖痕。


    曾寬一直在旁邊照顧舒以楠,展肖痕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李麟璽讓薇格爾坐在了他的旁邊。


    “今天舒以楠的父親在家中舉辦了一個小型宴會,舒以楠一直以來都不太成器,他爸就當著所有人的麵表揚了他同父異母的哥,然後貶低了他的地位,又說他是小媽生的,就是沒出息。舒以楠覺得掃了他的麵子,其實最重要的還不是覺得他媽受了委屈,硬是把我們拉出來,陪他喝酒。”展肖痕平靜的說著,看了一眼舒以楠,注意到了李麟璽身邊的女人,“你朋友嗎?”


    “嗯,薇格爾。”李麟璽介紹,“阿痕,展肖痕,展氏集團的獨子。”


    “你好。”薇格爾微笑著打招呼。


    展肖痕點了點頭。


    在昏暗的燈光下,薇格爾看不太清楚展肖痕的模樣,但總覺得,他的氣質帶著一種慵懶的貴氣。


    李麟璽身邊的人,好像都很不錯。


    就連那個發酒瘋的男人,看上去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區別所在吧。


    薇格爾那一刻,突然有些失落,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在失落什麽。


    “你朋友會喝酒嗎?”展肖痕問李麟璽。


    “可以喝一點。”薇格爾主動開口。


    展肖痕叫來了伏特加,遞給了李麟璽和薇格爾。


    那一晚,舒以楠發瘋發到了4點多,最後終於吼累了,喝醉了,倒在了桌上,曾寬和展肖痕送他回去,就隻剩下李麟璽和薇格爾站在了“魅吧”的門口,耳邊鬧哄哄的聲音終於消失。


    “我送你回去。”李麟璽說,看著薇格爾通紅的臉頰。


    他其實並不是沒有注意到,薇格爾身邊那一堆被喝光的酒瓶子。


    “謝謝。”她走路,都走成了s型,但是她卻在堅持著清醒。


    李麟璽送薇格爾回去。


    到達她小洋房的時候,她早就靠在座椅上麵睡著了。


    她睡得很熟。


    李麟璽就坐在旁邊觀察她,看著她的臉龐,他的眼眸深了很多很多,“為什麽要去整容?迪亞。”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滿是憐惜。


    其實,即使頭痛得再厲害,其實,即使睡得再熟,隻要一點點舉動,她就可以醒過來,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有的毛病。


    她的睫毛動了一下。


    卻沒有想要睜開眼睛。


    因為,歐陽如楓死了,所以她不想再看到原來的自己。


    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以為,這些話她隻是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沒想到,卻真的說出了口。


    他的眼淚落在了她的臉龐上,很冷。


    “如果,以前的迪亞是為了歐陽如楓,那麽現在的薇格爾,留下來,給我,可以嗎?”


    他問她。


    再也沒有了答案。


    她真的,又睡了過去……


    山頂別墅中。


    淩晨的時候,四周都很安靜。


    娜美睡著了,卻被一點輕微的推門聲驚醒。


    嚴圳回來了?


    她沒有動,聽到浴室裏麵傳來嘩啦啦洗澡的聲音。


    真的是嚴圳回來了。


    娜美睜開眼睛,透過浴室門,看到了浴室裏麵的光亮。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嚴圳隻圍了一條浴巾在身上,把吹風拿出了臥室,把頭發吹幹了之後才走進房間,換了一條睡褲,輕輕的躺進了娜美的被窩中。


    他環抱著娜美,把她摟在了懷抱裏。


    原來,這女人這麽容易驚醒。


    嚴圳像哄著小孩子一樣,哄著她睡覺。


    聞到她身上這麽熟悉的味道,嚴圳的心突然安了很多。


    昨天聽說別墅裏麵遭到了襲擊,今天他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海仔的後顧之憂,談攏了這筆大買賣,根本未來及休息,坐著轉機從淩晨2點趕了回來。


    感覺到娜美還在自己的懷抱裏,他的心莫名其妙就暖了很多。


    其實,他也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隻是真正到來之時,還是如此的不舍……


    他隻能用他的方式去解決這一切,他舍不得娜美,當然,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手,無論他這輩子做錯了多少事情,他隻能用自己最最笨拙的方式,去成全娜美,去挽救他的父親。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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