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覺得有點想吐。


    頭暈。


    胸悶氣短。


    她在這種接近窒息的難耐感覺中突然醒來,翻個身就往床邊爬,張開嘴呼吸的那一刻,徹底清醒。


    她怔怔地看著自己扒著床沿的那隻手,緩慢地抬起眼眸。


    幾米之外,金佑安坐在椅子上。


    思緒慢慢倒帶,昨晚兩人最後在一起的畫麵紛亂湧現,她逐漸意識到一個事實,這人弄昏迷了她。


    “姐姐你醒啦?”金佑安比她先開口。


    陶夭看著他,沉默著。


    任誰突然被一個相熟的人夜裏弄昏迷再在陌生的地方醒來,這熟人還一如既往微笑問候的時候,都沒辦法保持淡定。


    氣氛頓時僵持起來。


    金佑安略微想了一下,突然起身,朝她走來。


    陶夭連忙翻身坐起,冷聲道:“你別過來。”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金佑安停在原地,淡淡笑著,十足耐心。


    陶夭飛快地掃了一眼自己衣服,旗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鬆一口氣的同時,她蹙眉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也不想知道。我們現在是在遊艇上吧?掉頭,我要回去。”


    “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做?”


    “……神經病。”陶夭這聲嘀咕沒逃過男生的耳朵。


    金佑安看著她臉上惱怒而警惕的神情,突然順勢盤坐在地毯上,自嘲般笑著說:“我以為你至少會好奇。”


    好奇個鬼!


    陶夭現在滿心鬱悶,腦海裏隻有回去這一個念頭。


    總歸對被迷暈這件事極為憤怒。


    他們現在在哪?


    其他人都怎麽樣了?


    估計都瘋了一樣地在找她。


    思緒翻飛,她卻聽見金佑安突然說:“一年多前,就在這地方,我哥哥死了,因為程哥和東哥。”


    “?”陶夭擰眉看著他。


    金佑安勉強一笑:“現在好奇了嗎?”


    “程哥和東哥?”陶夭定定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金佑安抿唇,用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眸和她對視,陶夭在他目光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頓覺恍惚。良久,她重新看過去,慢慢說:“你們有舊?公司的假炸彈是怎麽回事?”


    “是我。”


    陶夭抿緊了唇。


    那一天的事情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公司出現假炸彈那一天她認識金佑安,知道了要和他合作拍戲的事情,全樓恐慌時自己下樓,還收獲了來自他友好的關切和問候。


    這人,變態嗎?


    她以往覺得他有多乖巧溫暖,這一刻,便覺得他有多變態。


    陶夭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頓時蜷起,抵著床,她將身子慢慢往後挪動,下意識露出防備的目光。


    這目光刺得金佑安心中一痛,默了一下,他聲音裏帶著一股子失落和自嘲說:“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陶夭不相信。


    故弄玄虛的炸彈,裏表不一的男生,長達半年的相處,以及,突如其來的綁架,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心裏慢慢地湧起了一股子寒意,覺得看不透他,也覺得他不正常,很危險。


    氣氛詭異地又沉默了幾秒。


    金佑安看著她的臉,突然又問:“姐姐還記得玉川的冬天嗎?”


    陶夭聲音警惕:“你到底想說什麽?”


    “玉川的冬天很冷。”金佑安聲音淡淡的,有些恍惚,似乎可以穿透時光,“尤其是十年前那個冬天,特別冷。雪很大,而且一連下了很多天。我本來不想出門做生意的,結果等來一頓揍還是乖乖出去。現在想起來,我挺慶幸九爺不講情麵的。要不然我不可能遇上小姐姐,她當時穿一件橘黃色的小棉衣,戴著一頂毛線帽,被爸爸牽著手出現在我眼前,很可愛,也很乖。”


    陶夭:“……”


    她起先不明白金佑安在說什麽,最後卻被他意有所指的話勾起了零星回憶,盯著不遠處坐在地上的男生眉眼看了許久,她抬手撥了撥頭發,遲疑地問:“你是……小安?”


    “姐姐叫我小安就好了。”金佑安聲音輕輕的。


    這句話如此熟悉,陶夭抿緊唇看他,目光掃過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最終,抿著唇說:“是小安啊。”


    她記得那個男孩。


    畢竟,那算是一個小夥伴。


    因為那一年後來爸爸生病離世,她對那一年前後的時候都印象深刻,也包括他。


    那個小男生瘦瘦的,看上去營養不良。


    他雖然穿的破破爛爛,看上去卻很乖,兩個人雖然沒有接觸特別長的時間,卻也有過幾件至今難忘的事。


    比如,他偷偷將自己一隻手從衣服下伸出來,像玩笑一樣,給她展示自己怎麽裝小殘廢。又比如,不在那個地方以後,他有一次在巷子口叫住她,塞給她一個塑料的小發卡。


    他這張臉如今完美精致,依稀間,有幾分當年的影子。


    不過,變化仍是翻天覆地。


    不知為何,對上他飽含憂傷的清澈雙眸,陶夭心裏湧起一股子愧疚,她聲音很輕地說:“你變化太大了。”


    “嗯,以前鼻子沒有這麽挺,隆過的。”


    “你怎麽……”


    陶夭看著他,一時間不曉得該問些什麽好。


    金佑安就那麽坐在地上,微微仰頭看著她,用一種終於得償所願的脆弱表情說:“所以姐姐是要聽我說了嗎?”


    他的過去,他的經曆。


    他這整整十年。


    他生命裏僅有的被他重視的四個人。


    眼下的光鮮亮麗和輝煌耀眼背後,他的妥協和付出,所有所有的,關於他的一切,他都想要講給她聽。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姐姐啊……


    ------題外話------


    下午七點二更哈。


    話說,發現小可愛裏很多寶媽。


    泥萌有過產後健忘的經曆嗎?如何治療啊。


    阿錦最近超級超級健忘,碼字好慢,以前寫文,無論寫到哪,記得前麵所有情節,甚至看見每一章章節名都能想到當時寫了什麽,埋了什麽伏筆,可現在完全就是每次寫新章都記不清上一章寫了啥,寫的過程要反複地倒回去翻看,找伏筆,地名時間統統都要不停去對照,生怕弄錯。/(ㄒoㄒ)/~


    可怕,求治療,求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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