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良久,那頭傳來餘婧的問詢聲。


    蘇瑾年定定神,酸澀的眼睛裏慢慢泛出頹唐的冷意,聲音淡淡地說:“分了。以後別提她。”


    “分了?”餘婧明顯吃了一驚。


    自從她知道蘇瑾年和陶夭的事情之後,兩個人一直在鬧別扭,再見陶夭,她已經敏感地察覺到兩人之間生硬的疏遠,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應當早已經分手了。


    蘇瑾年從未承認過。


    在她的試探下,他先前苦惱地講過一兩次,再後來,苦惱被煩躁暴怒取代,直到現在。


    分了?


    餘婧握著電話一陣欣喜,聲音裏仍是疑惑關懷:“是不是上次弄巧成拙了啊,我實在看你心情不好,想著讓你散散心的,沒想到在試鏡那裏會碰上陶夭,她演技竟然還挺好誒,連我都比下去了。”


    蘇瑾年一愣:“什麽?”


    餘婧茫然:“陶夭啊,選上《青天衙門》女主角了,於導的戲誒,運氣很好,這下肯定得爆紅了。”


    這幾個月,《皇貴妃》劇組偶爾有路透照和劇照流出,再加上幾次采訪,陶夭路人粉很多,在網上有了一定知名度不說,飾演的木蘭也開始飽受期待,走紅的跡象十分明顯。


    當然,傅遠對她的力挺,以及圈子裏私底下隱隱一些傳言,讓好些人對她又好氣又不屑,她風評好壞參半,在圈子裏挺特立獨行的。


    脾氣高冷成那樣,別說新人,就放眼娛樂圈,出了名的那些個小花旦也沒有她那麽傲。


    餘婧胡思亂想,聽到那邊蘇瑾年有點咬牙切齒的聲音。


    陶夭pk掉餘婧,成了於明春的新戲女主?


    餘婧可是餘婷的親堂妹!


    要不是因為有人給她撐腰,別說女主角了,她連試鏡的名額都不可能拿到吧,可惡,豈有此理!


    他那天就該想到,還傻乎乎地求和好!


    她到底什麽時候跟了程牧?!


    蘇瑾年隻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握緊手機,砰地一腳踹在床角,憤怒、嫉妒、暴躁、苦澀、焦灼,種種情緒壓在心頭,讓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餘婧又道:“對不起啊,要不哪天約出來,我親自給她解釋解釋?這件事說起來都怪我,一開始讓你們產生誤會了。”


    “不用。”蘇瑾年生硬地打斷她,“有什麽好解釋的,和你沒關係。別提她了,我不想聽。”


    “哦。”餘婧聲音有些委屈。


    蘇瑾年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了,開口說:“抱歉,我不是衝你。”


    “沒事兒。我理解,你那麽愛她,肯定心情不好,是我的錯,不應該問起她的,大過年惹你煩。”


    “你過來玩幾天?”蘇瑾年突然問。


    “初四下午的飛機,本來還想說找你玩玩呢,難得過來一趟,覺得應該去看望一下叔叔阿姨。”


    蘇瑾年想了想:“初三吧,我後天下午有時間。”


    “真的?”


    “嗯。”


    “那好呀,等你請客。”


    “到時候聯係。”


    “好。”


    隨意聊了幾句,兩個人掛了電話。


    ——


    陶夭在海棠園住了三天。


    初一過後,程牧連著兩天都早出晚歸,探親訪友。


    許一生和許媽在香江沒有親人,她也沒有,三個人住在家裏,做的最多的就是看電視吃東西。


    她覺得這樣還挺好,不用時時刻刻和程牧相處。


    也就一到晚上心情煩躁點。


    程牧重欲。


    她其實不曉得正常男人需要多久解決一次,她和蘇瑾年在一起沒多久,蘇瑾年便出演了第一部電視劇,一炮而紅,非常忙,有時候十天半個月見一麵,親親抱抱他就比較滿足。


    再後來,他表現出那種傾向,可也就偶爾提。


    “你還小呢,不舍得。”


    “要不留在結婚的時候,怎麽樣?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想一想比較圓滿哈。”


    “親親我,多親一會我就好了。”


    蘇瑾年經常這樣說,也就那次看見她拿安全套以後,整個人才變化了一些,有些急不可耐。


    程牧和他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除夕夜他要求了一次,可這兩晚,每晚都是兩次。


    睡覺的時候得解決,早上醒來她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攥了手,不幫他弄舒坦了兩個人下不了床。


    許媽從來不在早上叫他們,不知道心裏這麽想呢?


    陶夭蹙眉坐在沙發上,一出神,鋒利的刀尖一偏,她啊一聲輕呼,扔掉了水果刀和蘋果。


    “姐姐割了手了!”邊上看電視的許一生大喊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許媽著急慌亂地從洗手間跑出來,看清狀況,連忙去醫藥箱裏找創可貼。


    陶夭止了血,貼好了創可貼。


    許媽洗了手給許一生重新削蘋果,她有些抑鬱,掏出了衣兜裏的手機,想了想,開機。


    一條短信蹦出來。


    “我就當我認識的那個夭夭死了。你好自為之。”


    砰——


    手機從陶夭手中掉落在地。


    “怎麽了?”邊上,許媽抬眸關心地看了一眼。


    “手滑了。”陶夭沒看她,彎腰在茶幾下撿了手機,笑著說,“有點困了,我上去睡一會。”


    “去吧。”許媽給許一生嘴裏塞了一塊蘋果,笑著說。


    陶夭站起身,抬步上樓。


    背身過去的時候眼眶裏淚水就滾落下來,一邊上樓一邊流眼淚,等她到了房間關上門,滾燙的眼淚已經爬了滿臉。


    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手機,纖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她卻不敢再看一眼。


    那句話,瞥一眼,烙上她的心。


    別啊,瑾年……


    她胡亂地想著,關了門順勢坐下去,抱著膝蓋直發抖。


    他說,他當她死了。


    分手了啊,已經分手了,本不該難過。


    偏偏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知道嗎,差點就死掉了,就是因為你,那一晚之後,差點已經死掉了。


    蘇瑾年啊,我差點就已經死掉了。


    ------題外話------


    二更,惶恐的阿錦跪在這裏/(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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