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琴三人此時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煙熏聽著沒什麽,可是卻是最容易出人命的。


    “現在怎麽辦?”薑瑩平時再冷靜此時也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不管有用沒用還是先報警。”


    蘇曉雨拿著手機站到窗前撥了110,簡短地將情況說了一遍,掛了電話又走回到門口,語氣變得極為冷靜:“那邊說當地派出所人員不足,都已經出警去了,但我們這邊的情況比較緊急會優先處理,隻是時間可能要長一些讓我們先自保。我想過了,一會兒要是實在堅持不住我和薑瑩就出去。”


    “你說什麽,我死都不會出去的,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想做什麽?”薑瑩立即反駁。


    “我當然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四個人被煙嗆死在這裏有意義嗎,保命要緊!”


    “我不,我不出去!”薑瑩慌亂地搖著頭。


    “曉雨……”許良琴何曾見過一向冷靜大方的薑瑩這樣無措過,便有些於心不忍。


    “你住口!都這個時候了,命重要還是陪人睡覺重要?再堅持一會兒要是煙進來挺不住了我就去開門!”蘇曉雨正顏厲色地喝斷了許良琴的話。


    吳承龍也是一臉嚴肅:“良琴,曉雨說的對,當務之急還是保住性命要緊。”


    許良琴不再說話,她自然明白蘇曉雨的一片苦心,可薑瑩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決定,指著吳承龍大喊:“吳承龍,你一個大男人卻要女人犧牲身體去救你,你還要不要臉?我告訴你我寧可死也不會讓外麵那些人碰我一下!”


    吳承龍平靜地看著淚流滿麵地薑瑩:“這沒什麽丟人的,如果他們願意用我換你,我完全沒意見,你不同意也沒用,挺不住的時候我會打開門把你和曉雨交出去,好讓我們四個人能順順利利地回家。”他和曉雨是受過苦的人,當然清楚薑瑩的抗拒,但事情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這麽辦了。


    薑瑩恨恨地看著吳承龍和蘇曉雨,雖是心急得直哭但卻沒有辦法阻止,想死又沒那個勇氣而且也不值得。


    四人正僵持著,這時濃煙順著門縫已經進來了,許良琴趕緊將床上的被拿過來堵著,沒想到外麵的人卻借機從門縫兒裏放火將被點著了,四人又趕緊把被拿開撲滅上麵的火。


    煙越來越大了,即使窗戶開著他們也被嗆得直咳嗽,緊貼著地麵趴著也無濟於事,眼淚也仍流個不停。


    “不行了,我去開門。”吳承龍說著就要站起來。


    薑瑩立即拉住他求著:“再等等,咳咳……,求你再等,說不定警察就來了!”


    吳承龍和蘇曉雨對視一眼,蘇曉雨點點頭說:“咳!那就再等五分鍾,之後多一秒都不能等了!”


    許良琴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從地上爬起來挨個床頭櫃翻找出四條毛巾用暖水瓶裏的水打濕了給每人發了一條捂住口鼻,這樣好歹還能堅持得久一些。


    “還挺能堅持的,再不出來就死在裏麵了!”外麵的人還在嘻笑著,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弄出人命來,樓下的人雖然著急但卻沒人敢站出來和這些人對抗。


    “是不是有警笛聲?”忽然有人說了一句。


    所有人都立即側耳仔細地聽著,果然隱隱約約地像是有點動靜,好像還有嗡嗡地聲音往這邊來,那聲音來得很快也越來越大,巨大的轟鳴聲呼嘯而至進了院子便緊急刹車,聲音尖銳刺耳讓屋裏的人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許良琴也聽到了,隻覺得這轟鳴聲熟悉極了,宋逸航那輛騷包的什麽之子的跑車就是這個動靜,強忍著呼吸不暢地難受勁兒摸索到了窗口往下看,隱約看見了一個車的形狀,她也顧不得是誰咳了幾聲才喊出聲兒:“宋逸航,是不是你?”


    “良琴!你怎麽了?”


    謝天謝地!是他,是宋逸航!


    “這裏是黑店,他們想要熏死我們,你快去找人來!咳咳咳……,你快走別上來,他們人多,咳咳咳……,快走!”


    “怎麽回事,去看看。”高瘦老板示意身邊的小胡子下去,小胡子立即跑著下了樓。


    不大一會兒有急忙跑了上來:“外麵來了輛跑車,遠處聽著好像還有警車。”


    “不可能,老張他們不能來這麽快啊!走,下去看看,先會會跑車裏的人。”高瘦老板皺著眉和幾個跟班一起準備下樓。


    隻是當他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又都一步一步地退了回來。


    宋逸航手裏拿著槍,將這些人逼回到了走廊裏,看著其中一間濃煙滾滾的房間後便用槍指了指高瘦老板:“去把門打開!”


    高瘦老板舉著雙手無辜地說:“我可沒鎖門,是他們自己在裏麵堵上的。”他們兄弟幾個雖然經常打架玩命,但槍可從來沒見過,一時之間還真說不上害不害怕。


    “那就都給我往後退。”


    宋逸航用槍逼著這幾個人退到許良琴所在的房間門口,然後喊道:“良琴,你們出來吧,沒事了。”


    “兄弟,有話好說,別一會兒警察來了你拿著槍可不好交待啊。”高瘦老板笑著對宋逸航說。


    他邊說邊往前走了兩步,旁邊的小胡子見機直接朝宋逸航撲了過來。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小胡子叫都沒叫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高瘦老板和其他幾個人則是看著躺在地上的小胡子,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人肯定是已經死了。”宋逸航還是那個姿勢,像是根本沒開過槍似的。


    等這些人終於露出恐懼的表情他才笑著說:“我手上的槍是格洛克配鷹爪彈,這槍隻一顆子彈打在腿上或者胳膊上都有30%的死亡機率,就是不死也要截肢才能保住性命,可以直接穿透防彈衣。你們覺得剛才這兩槍打在他肚子上會有什麽後果?鷹爪彈哪,肚子裏麵肯定是慘不忍睹了,一會兒你們可以蹲下去仔細瞧瞧。”


    這他媽的是什麽人,殺了人還笑嗬嗬地解釋著手槍的威力有多大,仿佛他殺的不是一條活生生地人命而是一隻蟲子!


    難聞的液體順著其中兩個人的褲管流了下來,更有腿軟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他們這才真正地意識到死亡離自己有多麽近,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個變態殺手!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隨之上來的是多名警察和公安特警。


    “他殺人了!”高瘦老板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用手指著宋逸航大叫。


    沒想到的是特警過來直接將高瘦老板幾個人放倒在地,拷上了手銬。


    “你們幹什麽,殺人犯不抓,反過來抓老百姓!你們是哪兒的,我和張所是老朋友,你們弄明白沒有!”


    “我們接到報警,說有恐怖子在旅店縱火殺人,所以特地調集了特警過來,在抓捕過程中有一人試圖奪槍反抗被特警當場擊斃,這就是案發的全部經過。張所可能還在趕來的路上,我們是省廳的,我想張所也未必會認你這個朋友!”警隊中為首的人走到高瘦老板跟前一本正經地說著。


    這分明就是現編的,高瘦老板眼睜睜地看著宋逸航將手裏的槍交給了一名特警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這槍可歸公了。”那人轉身對宋逸笑。


    宋逸航理都沒理他,目光落在了正被警察扶了出來的許良琴身上。


    “良琴,你沒事吧?”從警員手中接過許良琴,宋逸航焦急地問著。


    許良琴趴在宋逸航懷裏流著眼淚搖了搖頭,因為剛才從樓上喊叫吸入了較多的煙塵,她嗓子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疼得都不敢大聲咳嗽。


    “大量飲水,平時吃清淡點就行。”那人也不介意宋逸航的態度,過來看了看許良琴又說了恢複的方法。


    “謝了。”宋逸航終於是道了謝,但也隻是簡單地兩個字。


    “互相幫助,通力合作嘛,不需要謝,好好安慰你女朋友吧。不過下次你車最好開慢點,我們的警車實在是跟不上你那豪車的速度,多繞了不少彎路。”那人拍了下宋逸航的肩膀,笑著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才連累了良琴他們的!”


    聽到薑瑩的聲音許良琴從宋逸航懷裏抬起頭,薑瑩這時也走了過來仰視宋逸航。


    “這件事都是因為我而起的,是我沒弄清楚目的地,也是因為那些流氓想對我不軌才讓良琴他們跟著受連累的,你可以怪我。”


    宋逸航先是低頭看了看被煙熏得花了臉的許良琴,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才說:“良琴要真出事了,你以為事情會是怪你那麽簡單嗎?不過既然沒事,那就無所謂怪不怪的了,以後你不要再和良琴來往就好,不然你薑家生意也別做了!”


    許良琴著急地拽了拽宋逸航的衣服,讓他不要對薑瑩這麽說話。


    宋逸航則摟緊她輕聲說:“我們這就回家,中明那你也暫時不要去了。”


    許良琴點頭同意,她還真是要恢複一陣子才行。


    宋逸航臨走時囑咐警隊領頭那人送吳承龍和蘇曉雨,卻從頭至尾沒再看薑瑩一眼。


    薑瑩臉上還帶著淚痕,看著宋逸航百般嗬護著許良琴坐進跑車裏隨即揚塵而去,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了她還在直直地盯著。


    蘇曉雨走了過來對她說:“走吧,我們坐警車回去。”


    薑瑩沒搭理蘇曉雨,直接朝警車走了過去。


    蘇曉雨也知道今天之後不可能再和薑瑩做朋友,所以也不介意她的態度,隻是跟在她後麵上了車一路無話。


    回到宋逸航住處的許良琴洗了澡,乖乖地躺在了宋逸航的懷裏安心地睡著了。


    宋逸航輕輕拍著許良琴的背凝神思索了好半天才睡著。


    接下來的幾天,在宋逸航的精心照顧下,許良琴恢複得很快,雖然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畢竟是可以發聲說話了。


    “宋逸航,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而且還能事先預料到出了問題還帶著警察一起去。”兩人在家吃完飯的時候,許良琴終於問出了多日來困惑她的事情。


    宋逸航給許良琴夾了半碗菜,然後放下筷子看著她說:“良琴,我知道你早晚會問我這件事,我呢也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你。”


    “什麽實情,你快說吧。”許良琴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宋逸航沉吟了一會才緩緩地說:“那就先從我的病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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