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韓朝陽倍感意外,顧爺爺不光調解,還要構建和諧社會!


    先做通駱春軍老婆和兒子的思想工作,再去醫院探望已醒來的駱春軍,說得駱春軍心服口服又做駱春軍哥哥和大舅子等人的工作,把他們說得無地自容還不罷休,中午又讓韓朝陽帶著駱家人去碧水新城項目工地,借施工單位的管理人員和工人吃飯的機會,讓駱春軍老婆孩子給人家鞠躬,表示感謝。


    “嫂子,別這樣別這樣,出門在外誰都可能遇到難事,能幫當然要幫一把,再說我們是老鄉。”


    “小駱,你和你媽沒吃飯吧,這邊有飯盆,一起吃。”


    “謝謝夏老板,謝謝戴經理,我們早飯吃得晚,現在不餓。”


    ……


    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感謝的。


    夏雲奎和戴老板熱情無比,不光噓寒問暖,不光硬拉著娘兒倆吃飯,還打算晚上去醫院探望。一百塊錢沒白捐,工人們也很欣慰,圍著娘兒倆問長問短,主要是問駱春軍的病情。


    沒被賴上,沒留下“後遺症”,劉工很高興,回頭看看正在吃飯的眾人,緊握著韓朝陽大發起感慨:“韓警官,太感謝了,要不是你幫忙,這事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劉工,千萬別感謝我,再說我真不好意思,昨晚的事對不住。”


    “我們不容易,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不管怎麽說事情總算解決了,皆大歡喜。我們也算不打不成交,打出來的交情才鐵呢,你說是不是?”


    “是啊,不打不成交。”


    師傅他老人家為什麽非讓這麽做,原因很簡單。


    昨夜可以算事急從權,但不意味著那麽做是對的,三萬錢已經交到醫院肯定拿不回來,隻能將錯就錯給人家一個交代,讓駱春軍的老婆孩子過來感謝一下,人家會覺得錢沒白捐,心裏會舒服很多。同時也能通過這種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駱家人不可能再反悔,相當於給了施工單位尤其包工頭夏雲奎一顆定心丸。


    薑還是老的辣,韓朝陽既敬佩師傅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昨晚又是讓夏雲奎躲,又是讓人幫駱春軍收拾行李,把駱春軍掃地出門,麵對駱春軍的老婆孩子,劉工同樣覺得很不好意思,想想又走進用彩鋼瓦搭的半露天食堂,走到駱春軍老婆孩子身邊問:“小駱,你爸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他住院不能沒人護理,你和你媽打算住哪兒?”


    “沒顧上呢,我打算等會兒去醫院附近找個旅館。”


    “病房裏應該那種可以放下來的椅子,照應的人晚上可以睡在醫院。”一個民工湊過來說。


    駱春軍老婆不太會說話,小駱不能不開口,解釋道:“我問過,醫生說普通病房晚上可以住一個人護理。我爸不在普通病房,正在重症監護室,我們不能進去,隻能在外麵等,隻能在外麵看。”


    劉工沉吟道:“醫院肯定要有人在,不然醫生護士找不到家屬,但沒必要兩個人全守在那兒,這沒日沒夜的誰吃得消。要不是這樣,如果不嫌工地條件艱苦,晚上就住在工地,我讓人給你們收拾個小房間,你們正是花錢的時候,能省一點是一點。”


    醫院附近的旅館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兒去,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駱覺得晚上住工地可行。


    他媽比他更省,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劉工都說出這番話,夏雲奎不僅沒反對而且回頭道:“交通也沒問題,我有電動車,你們可以騎我的電動車去醫院。”


    “謝謝夏老板,謝謝劉工,您二位和各位大叔這麽幫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


    “又來了,出門在外,就應該互相幫助。”


    ………


    人間自有真情在,這個場麵很感人。


    直到此時此刻,韓朝陽才真正意識到師傅他老人家為什麽能穿上白襯衫,為什麽能成為全國公安係統二級英模,才真正意識到跟師傅他老人家的差距。


    感慨萬千,同時也盛情難卻。


    跟駱春軍的老婆孩子一樣在工地吃了頓便飯,代表花園街派出所再次感謝工程管理人員和工人們,回到警務室已是下午一點。


    師傅去朝陽村走訪了,師兄沒來,警務室裏隻有陳潔和許宏亮在值班。


    消息傳得很快,尤其關於他這個“大隊長”的八卦。


    不出所料,一進門許宏亮便一臉壞笑著問:“朝陽,什麽時候能喝上你的喜酒,什麽時候能吃上你的喜糖?”


    “早著呢,這才剛剛開始。”一提到黃瑩,韓朝陽就露出會心的笑容。


    “韓大,什麽才剛剛開始,人家早就說是你女朋友,”陳潔越想越好笑,滿是期待地問:“以前沒房許多事不好說,現在有房什麽時候結婚可以提上日程。”


    “別瞎起哄,真沒到談婚論嫁的那一步。”


    “到哪一步我們不管,先說晚上的事,”看了一上午公考培訓資料,許宏亮也累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嗬欠連天地說:“這是大好事大喜事,沒必要替你保密,我跟玲玲說了,瑋哥也知道了,他們都很高興,說要見見你女朋友,他們晚上不忙,我等會兒去接,你給黃瑩打個電話,晚上聚聚,認識一下。”


    “有沒有搞錯,你不光不幫我保密,還在幫我做主!”韓朝陽被搞得啼笑皆非。


    “我們什麽關係,你的事不就我的事嗎?”許宏亮詭秘一笑,旋即神神叨叨地問:“朝陽,這幾天你沒給玲玲打電話?”


    “沒有。”


    “她有沒有給你打?”


    “也沒有。”


    這個是師兄怎麽當的,居然對小師妹不管不問。


    許宏亮真想鄙視他,摸摸鼻子又問道:“沒時間聯係難道沒看過她的朋友圈?”


    “我哪有時間刷朋友圈,有話快說,玲玲到底怎麽了?”


    “她這兩天在朋友圈發了幾段很傷感的話,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問她怎麽了,她嘴上說沒事,但語氣明顯不對,好像哭過。我不太放心,就打電話問瑋哥,瑋哥開始也不知道,後來追問才知道她遇人不淑,遇上個陳世美。”


    發生這麽大的事居然一無所知!


    韓朝陽大吃一驚,下意識掏出手機,準備給師妹打電話。


    許宏亮急忙拉住,低聲道:“她剛緩過來,別在她傷口上撒鹽了,再說她下午就來。”


    同學四年,又在同一個城市“相依為命”大半年,感情不是一兩點深,跟親兄妹差不多,韓朝陽越想越氣憤,緊咬著牙問:“那家夥當陳世美,她是怎麽知道的?”


    “那混蛋在國外跟一個女的好上了,不光和女的一起遊山玩水,還把照片發給他的一個同學看,他那個同學在國內,就在師大。人家認識玲玲,也覺得那混蛋對不起玲玲,就偷偷告訴了玲玲,把照片發給了玲玲。”


    “後來呢?”


    “玲玲立馬打電話問那個混蛋,那混蛋居然承認了,不光承認還提出分手,你說玲玲氣不氣!”


    “玲玲是怎麽想的?”


    “分唄,難道還求他回心轉意?”許宏亮頓了頓,接著道:“昨晚我去過,出去吃了頓飯,陪她逛了一會兒街。她挺堅強的,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怎麽可能沒事,她跟那混蛋談了多少年,一個鎮上的,兩家離得不遠,她們事估計親朋好友和左鄰右舍全知道,就差談婚論嫁。不光感情受傷,而且麵子上也過不去,被那混蛋甩了,讓她以後怎麽回老家?”


    “她可能就是擔心這個,不想回老家,也不願意在燕陽呆,想回東海,想去東海找份工作。”


    “去東海也行,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讓她回東海,開什麽玩笑,”許宏亮狠瞪了他一眼,陰沉著臉說:“在燕陽至少有瑋哥和你照應,讓她一個人回東海,無依無靠,孤零零的,多可憐。”


    “還有你許大少爺幫著照應!”乘人之危就乘人之危唄,找什麽理由,陳潔冷不丁來了句:“喜歡人家就去追,以前沒機會現在有機會就把握住,說起來跟韓大還是兄弟,跟韓大明說,韓大能不幫你?”


    “人家剛失戀,現在談這些不合適。”


    許宏亮撓撓脖子,一臉不好意思。


    主動“報喜”,還幫著做主晚上幫著安排,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韓朝陽被搞得哭笑不得,但想想這也不是什麽壞事,緊盯著他雙眼很認真很嚴肅地問:“宏亮,你真喜歡玲玲?”


    “不許說假話。”陳潔又冷不丁來了句。


    “喜歡。”許宏亮點點頭,生怕韓朝陽不信,又強調道:“不開玩笑,朝陽,我不是玩玩的,我是真喜歡。”


    “玲玲受過傷害,不能再受傷。”


    “我知道,這還是我告訴你的,我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這小子人品無可挑剔,而且家裏有錢!


    韓朝陽覺得可以幫著撮合,拍拍他胳膊:“好吧,我幫你勸勸她,看能不能讓她別去東海。琴行離師大太近,太容易觸景生情,她肯定想換個環境,晚上我問問她,願不願意搬到這邊來,在我們附近找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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