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家新一輪香水製作的生意當中,招來了滿長安讀書人的嚴厲指責,無他,因為蘇家把長安附近大部分的桃花都給買了下來,用作製作香水的材料,讓長安裏麵的貴婦期待的同時,同樣站在那些風流倜儻的讀書人身後一起職責蘇家的道德敗壞,大煞風景。


    想一想,在一個風高氣爽,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帶著家眷租一輛馬車,最好在帶上兩三吃食,準備跟家人來一場美妙的踏春遊玩,既然是踏春,當然沒有比桃花園更美妙的地方了,尤其是這個時候還是各家小娘子為數不多可以出來的日子,遊玩的同時要是能得到佳人的青睞那就更好不過了。


    帶著滿心的幻想,當來到桃花園前的時候,卻發現滿院子桃樹上麵隻掛著孤零零的兩三多桃花,就著,還有人仍舊再用手往摘桃花,當真是讓人憤怒,如此美景怎能讓這些人糟蹋了,想要阻攔的時候,桃園的主人就會笑眯眯的走過來攔住群情激奮的讀書人,對於讓諸位看不成美景誠摯的道歉,不過自家的桃花已經賣給別人了,隻能讓諸位白跑一趟。


    對於憤怒的看客,桃園的主人也不惱,笑眯眯的把人送走,除了長安裏麵安歇有數的大桃園,專門用來讓讀書人交流的,剩下的這些小桃園的主人在桃花盛開的那幾天早就看夠了,欣賞也欣賞完畢,能夠趁著最後話還沒有掉落的時候賣上一筆銀錢,又何樂而不為呢。


    四周奔走尋找桃園的踏青人突然發現,原本到處都能看到的美景,現在已經燒的可憐,隻有走出長安很遠,才能找到一兩片無主的桃園,這裏蘇家還不敢讓人采摘,否則就會反眾怒,但是一般這樣的地方已經被很多人占據了,人潮洶湧,迷迷糊糊的進去,有迷迷糊糊的出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一天就這麽過去了,不敢待到太陽下山,會長安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要是在城門關閉之前還沒有進城,晚上就隻能在城外湊活一晚上了,守城的將領才不會對人網開一麵,他們隻認令牌不認人,即便是當朝宰相,或者是耄耋老人,如果沒有令牌,也要在外麵等著,了不起從城牆上扔下一個散發著汗臭的毯子下來,讓宰相不至於太冷就算是額外優待了。


    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回去,沒有了往年賞花的那種雅興和從容之外,變更覺得蘇家可恨,不過他們也隻是在口頭上斥責一下而已,而不能做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因為蘇家買桃花的時候是花了錢了,也沒有憑借自家的身份對那些桃園的主人做什麽脅迫威脅的事情,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天經地義的事情,桃園又不是他們的,他們還插不上嘴。


    李世民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邊,大唐有了治療瘧疾的良藥,李世民的心情大好,為了證明那個村子裏麵的人是真的好了,老孫特意讓全村子的人站在山坡上,在八牛弩的射程範圍之外讓遠處的禁軍看的清楚,一個小村子能有多少人,所以那些禁軍隻是掃一眼,就能確定全村子的人幾乎都在這裏了,即便有兩個沒來,也沒關係,曆史上那次鬧瘧疾不是一村子人一村子人的死,現在大部分人都活生生的露了個臉,那就證明孫神仙是真的治好的瘧疾。


    李世民為了在確認一下,特意派了兩個宦官進去那個村子,上午進去的,下午那兩個宦官就激動的兩腿發抖的為老孫證明,村子裏麵的確沒見到有得瘧疾的村名,雖然在村子的一側他們發現了幾個新的墳塋,但那也是沒來得及讓孫神仙治病才死的,從此,大唐再也不用擔心瘧疾這個問題了。


    兩個激動的宦官歡呼著想要讓在禁軍中等著他們消息的另一個宦官早點將這個天大的喜訊告訴陛下,要不是蘇宣那天吃多了正好跟那兩個宦官散散步,當時眼疾手快讓馬老三拉住這兩個歡喜壞了的家夥,這兩個家夥就走進八牛弩的射程裏麵了。


    那群禁軍可是一群將命令執行異常徹底的家夥,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射殺一切想要從包圍圈裏麵出來的人,即便他們知道這兩個宦官身上沒有瘧疾,隻是單純的想要報喜,如果在自己得射程範圍之內,他們也會一邊歎氣,另一邊毫不猶豫的將這兩個家夥射成刺蝟,蘇宣站在這裏已經看到對麵八牛弩弩槍上麵金屬反射的寒光了。


    得救了兩個宦官一遍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遍感謝蘇侯的救命之恩,為了不出意外,李世民才讓禁軍再村子外多待半個月,如果這半個月還沒有出現其他狀況的話,就將禁軍調回來,那個村子裏麵的村民就重新恢複自由,長安防守太空虛也不好。


    雖然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但是任誰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孫道長已經真正掌握了治療瘧疾的良方,剛剛回來的長孫無忌,魏征,老牛,老程,長孫皇後一同向李世民道賀,那些老牌世家原本想要借助瘧疾打擊李世民,也隻能失望了,在臉上硬是寄出一副笑臉來跟著朝臣一起向李世民道賀。


    所及這兩天李世民的心情一直都不錯,別人都以為瘧疾是孫道長治愈的,隻有李世民從其他的娶到中猜到了孫神仙治愈瘧疾的過程中蘇宣出力不小,並且還聰明的將所有功勞推到了孫道長的頭上,看在蘇宣有功於大唐的份上,李世民也就不拆穿蘇宣了,至於把長安裏麵的桃花摘幹淨了,這件事李世民就權當做是蘇宣在玩鬧,一夜桃花而已,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少看兩眼桃花又不會死人,更何況蘇宣還掏錢了,就任由蘇宣去折騰吧。


    李泰在得知蘇宣為了弄香水快要摘光了長安的桃花之後,哈哈大笑,小的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的說有趣,李承乾知道後神色平靜的吩咐下去,將自己名下的那幾畝桃花摘了個幹淨,免費送到蘇家,隻要在桃花香水弄出來之後送自己幾瓶就好,他準備當做禮物孝敬給長孫,雖然蘇家的香水每次出成品都要孝敬皇宮一份,作為後宮的主人,長孫當然不會缺香水,不過他送的跟長孫從後宮裏麵拿的,當然大有不同,而且他那幾個妹妹也需要用香水打發一下。


    老程知道後拍著大腿問蘇家的管事蘇曲桃花夠不夠,不夠的話他知道長安那幾個最大的桃花園都在哪裏,老程早就看那幾個桃花園不順眼了,那群王八蛋在桃花園開文會,以文會友的時候竟然不叫他,這不是看不起他老程呢麽?即便那幾個桃園的主人都是勳貴也不成,老程早就想把那幾個破園子弄沒了,如果蘇宣需要的話,他親自拿著橫刀去那幾個桃園裏麵幫忙砍桃樹。


    當有人問身為言官之首的魏征為何不彈劾蘇宣用銅臭汙染長安賞桃花這種美好風氣的時候,魏征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一遝子紙,上麵明確的記載了蘇家購買了多少桃花,每一筆蘇家都是交了稅的,而且渭水縣的村民靠著蘇宣收購雞蛋賺了一小筆,對於蘇宣收購桃花蘇日安看不懂,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知道蘇宣付錢啊,到現在為止渭水縣已經通過賣桃花從蘇宣那裏賺了五十貫錢了,而隻要不像老程那樣拿刀砍桃樹,桃花明年還會長的,不過是少看兩眼桃花而已,有什麽打緊的,大唐百姓從蘇宣收購桃花的過程中落了好處才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還有半個月才能離開這裏,但是蘇宣的日子仍舊過得愜意無比,雖然不能出去,但是禁軍的的放手卻鬆懈了一些,原本外麵無關的人不能靠近禁軍,但是自己的家將打著問一下裏麵的孫神仙是不是需要藥材,好從蘇家取藥來給自家侯爺的名頭,那些禁軍就讓他們靠近一些,以方便他們聽到馬老三的那個大嗓門。


    誰家治病要用到的藥材有排骨和昆侖瓜啊,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蘇宣在假公濟私接著孫神仙的名頭點菜呢,他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蘇家的人送菜的時候,那個送菜的老兵總是粗細大意的多裝了一車豬肉,蘇宣覺得肉太多的不容易存放,不要,那個老兵也懶得拉回去,就扔在了原地,而那些禁軍抱著不要浪費的原則,當晚都會有香噴噴的肉湯和一兩塊肥肉解饞,一開始他們還不敢這麽幹,但是現在瘧疾已經不成問題,他們在這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即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會怪罪。


    鍋裏麵的湯汁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馬老三把村口無人的馬車拉進來的時候,竟然還給蘇宣一個意外驚喜,因為車上麵有半頭牛肉,這可是個好東西,誰都知道牛肉好吃,但是大唐的律法明文規定私自宰殺耕牛是犯法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牛肉,不過蘇宣也不在乎,自己隻要管吃就是了,大骨頭熬湯最是滋補美味,其他的地方都讓蘇宣分給了村裏的老人,但是腿骨蘇宣卻留了下來,用來燉湯。


    這一鍋大骨頭湯蘇宣已經燉了一下午了,湯汁都變成了濃稠的白色,用勺子在鍋裏麵撈了幾下,撈出來一大塊白色的骨頭,放在嘴邊吹涼了,直接塞進了嘴裏,咬的咯吱咯吱的別提多過癮了,蘇宣從小到大就喜歡吃脆骨這種偏門的東西,就是喜歡脆骨的那種別樣的嚼勁,即便是吃的腮幫子生疼也一點都不在乎。


    一大塊脆骨下肚,順便嚐了一下味道,不錯,不鹹不淡,又撈出來一塊脆骨,見到一遍的依澗好奇的看自己啃脆骨,也罷依澗叫過來分給她一塊,兩個人圍著鍋台啃脆骨啃的起勁,讓依澗幫自己看一下火,蘇宣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在弄一個炸茄盒,就準備開飯了。


    依澗啃著脆骨看著蘇宣在廚房這個小地方忙來忙去,接觸的久了,依澗才發現蘇宣這個大唐第一個女侯爵其實很容易相處,尤其是還有一手過人的庖廚之術,比像一個侯爵更像一個普通人。


    骨頭湯燉好了之後撐在陶瓷罐子裏,依澗為了照顧蘇宣主動要端陶瓷管子,以免蘇宣燙到手,原本蘇宣是準備讓馬老三那個皮糙肉厚的來幹這件事情的,不過以免馬老三那個王八蛋把口水滴在湯裏麵,依澗有要求了,那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可能是陶瓷管子裏麵的骨頭湯太多有些沉,依澗走出廚房門的時候被絆了一下,灑出了一點湯,萬幸在關鍵時候穩住了身子,才沒有把一罐子湯都脫手而出,那時候蘇宣可是欲哭無淚了。


    蘇宣端著炸好的茄子走在後麵,蘇宣認為依澗不適合跟馬老三那群憨貨一起吃飯,所以幹脆讓依澗留下來,跟老孫和自己拚一張桌子,白色濃稠的骨湯香氣濃鬱,依澗主動給蘇宣和老孫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三個人就這麽坐在桌前,氣氛突然有些詭異。


    老孫低著頭看手裏麵的醫書,看樣子正在沉浸在醫術的海洋裏,一時半會不會動筷子,蘇宣抬起頭瞅著頭頂的橫梁,好像能把那根粗粗的橫梁看出花來,依澗的臉色一變,強笑著對老孫和蘇宣說道。


    “我知道自己身份底下,不陪跟兩位貴人坐在一起,以至於兩位貴人連吃飯的興趣都沒有,我這就走。”


    蘇宣歎了口氣,低下頭神色複雜的看著依澗說道。


    “這碗湯連你都不敢喝,你又如何能夠指望我和孫道長去喝呢?”


    依澗大驚失色,身子陡然間站起來,就要抓向一旁的老孫,動作迅猛無比,哪裏還有之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眼看著就能抓住老孫,繼而通過老孫讓蘇宣和外麵的侍衛投鼠忌器,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機關扣動的聲響,寒意一下子籠罩全身,不見絲毫動作,身子就飛速後退,甚至還有時間一掌將盛滿湯的陶瓷管向著蘇宣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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