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冬來,又是一年過去了。這一年,曰月神教橫下心來滅了恒山;這一年,開國元老何元圖命喪黃泉;這一年,恒山派死而複生;這一年…定逸出家…呸呸呸,是出嫁!


    定逸終於還是嫁出去了,嫁給了胡不歸,從此之後,胡不歸住進了單獨的小院兒。隻是每天,這個小院都能傳出來一陣哀嚎聲,開先兩次周不疑和靈霄還要去過問一二,隻是去了第二次過後,周不疑跟靈霄再也不願意過去勸解。隻是從此以後,華山上又多了一個新詞兒——家庭暴力。胡不歸也多了一個綽號——炁關劍。


    ***


    玉女峰絕頂上有一個危崖,危崖之上有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是華山派曆代**觸犯了門規後囚禁受罰之所,故而又起名為——思過崖。思過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思過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為懲罰**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在麵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嶽不群從入華山派之後,一直循規蹈矩,尊師重道。確是從沒被罰在思過崖麵壁。隻是很小的時候來這裏給當時麵壁的大師兄周不疑送過飯菜。好多年了,對思過崖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夫君,你帶我來這裏作什麽?還帶了一籮筐的筆墨紙硯。”將身上的包袱放在思過崖上的一塊大青石上,嶽不群擦了擦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胡不歸才成親沒多久,周不疑就拉著靈霄偷偷潛上了思過崖。


    “又一筆寶藏,留在思過崖,二十多年了,也該開啟了。”周不疑沒有正麵回答靈霄的問題,自從成婚以來,這還是頭一次。隻顧著在一邊懷古,他想起來二十多年前的那件慘案,想起了那個為自己伐毛洗髓的白胡子老頭,想起來當年元氣未複就匆匆與曰月神教十大長老死磕的華山派,都說人老了會回憶過去,可是周不疑明明正在壯年,怎麽就這麽回憶往事呢?


    見夫君這個樣子,林曉知道,在這個地方,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忍言的大事,不然周不疑不至於如此。靈霄是個很機靈的女孩,知道什麽時候什麽話該說,什麽時候什麽話不該說。正因為這樣,周不疑才被她管得嚴嚴實實,還當周不疑真是怕了她?


    帶著靈霄,周不疑走進了山洞,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大石一邊離開石壁不過尺許,隻見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


    “風師叔?”靈霄有些驚奇,風清揚這般人物也犯過錯誤?被罰思過?


    “當年風師叔年輕的時候,可是犯了不少的過錯,偷喝貢酒,打架鬥毆的經曆,風師叔從來沒有燒過”周不疑笑了笑。周不疑撿起一塊石頭走到洞中沿著石壁一寸一寸的敲過去,不一會敲到一處石壁後隱隱有回聲從裏麵傳來。周不疑心中一喜,這處石壁的裏麵是空的!“找到了!”周不疑沉腰墜肘,虎口跳動。手呈鷹爪,在裝鉛大球的石槽上摳了一把,立刻石屑紛飛,出現了五條半寸深的溝壑。


    “空的?後麵有山洞?”靈霄奇道,她聽到了‘砰砰’一樣擊鼓一般的聲音,自然曉得這石壁後麵定然有一個山洞。難道華山派的祖師還留下了什麽寶貝在這兒?可這山洞在周不疑擊打之前,全看不見絲毫縫隙,這真麽做到的?靈霄很想問,可眼見得周不疑嚴肅的樣子,卻又不好打擾。心中暗想,“定然是有極其隱秘的大事,不然周郎不會偷偷帶我一個人上山的。”


    百分之百確定密洞在此,周不疑紮了個抹布,左手抱拳,右手畫圈,一拳轟出。全身骨節肌肉輕微顫動,發出的聲音好像天空中悶雷滾過,餘音不絕。手上的肌肉好像蟒蛇一樣竄動,驟然間,拳頭破空搗出。與此同時,頭上頂著的紫玉冠一下子炸裂開來,散落的頭發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樣豎了起來(請參考賽亞人發型)。這一發勁,全身氣息沸騰,都朝手的拳頭上奔騰而去。就在所有的氣息凝聚在左臂的時候,周不疑右手似有意似無意一般的拍到了左手的經脈上,腳步猛的前踏,身上衣服一陣起伏,就好像是突然掘開了口子的大堤,勁力奔湧而出,擊打在麵前的石頭上。


    砰!石屑紛飛,堅硬的岩石被一拳打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穴。聲音好像大錘猛烈的敲鼓,被打中的石壁發出了強烈的聲音,音波在整個山東內湧動,震得靈霄的耳朵鼓膜都嗡嗡做響。


    “有門兒!”周不疑喜上心來,接著換了一個位置又是一拳轟了過去。一聲巨響過後,周不疑的拳頭穿破石壁,落在了石壁的後麵,一條深深的裂縫出現在了石壁上麵。接著周不疑又是幾拳轟過,但聽得砰……砰……之聲不絕,一條條裂縫生出。終於,石壁上終於吃不住勁,一塊石頭不住的滾落遠去,


    “原來石壁過後竟然有一個斜坡?思過崖的石壁之後果然是別有洞天!”靈霄心中暗想,正想要詢問,卻見周不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調息內氣。


    靈霄愣了片刻,忽然一下蹲下來。正在這時候,周不疑睜開了眼瞼。靈霄見周不疑臉上血色充盈,不像是有事,繃緊著的臉一下子就笑了,沒事兒就好,不過之前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周不疑要調息內氣?抱著滿腔疑惑,靈霄終於問了出來:“之前出了什麽事情?以你的內力,轟開這道石壁不至於如此的。”


    “沒什麽大礙,原以為他們死了二十多年,這次進去取寶應該輕而易舉,沒想到他們這些死鬼還留了這麽一手。還好是我,換做別個,哪怕是你也禁不起他們殘留的意境衝刷。”周不疑的臉罕見的在靈霄麵前沉了下來,不過靈霄知道,這不是衝著自己,是對那些個差點兒害死周不疑的死鬼。


    “他們是誰?”靈霄問道,心裏卻發狠,要是這些死鬼還有什麽道統徒弟在,非殺上門去斷了他們的根本不可。


    周不疑忽然想起旁邊的是自己心間住著的那個人,運起紫霞神功,以真氣在自己僵硬的臉上按摩了幾下,覺得柔和了些,這才說道:“等下見了他們你就知道了,走吧。進去看看。”


    周不疑從帶上的的籃子裏麵抽出一些引火的物事,別說,裏麵的東西還真是一應俱全,布條、鬆脂、火鐮…周不疑和靈霄走到外麵折了幾根樹枝木條捆在一了個火把,就要鑽進去。靈霄連忙一把將周不疑拉住,“等著,封閉了這麽許久,說不得有什麽毒氣。”說罷將手中的火把往洞穴裏麵探去,晃了晃,沒滅。


    靈霄鬆了一口氣,“我先進去。”說罷也不管周不疑如何反映,率先走進了洞穴。隻見裏麵是個窄窄的孔道,靈霄又接著往前走,忽然覺得有什麽把自己給絆住了,低頭向下一看,突然間全身出了一陣冷汗,隻見便在自己足旁,伏著一具骷髏!


    “啊!”靈霄尖叫一聲,一下子跳到了後來的周不疑的懷裏,靈霄萬萬想不到,這石壁的彼端居然會有這樣一具骷髏,“這…這是什麽啊!”


    “莫怕,莫怕啊!寶貝兒,不過一具骷髏而已,你連那麽多死人的屍體都不怕,害怕這個?別怕啊。”眼見靈霄嚇成這樣,周不疑心中說不出的心痛,連忙安慰著,“你再看看這個?仔細看看,他是誰。”


    靈霄捶了周不疑兩下,“人家都嚇成這樣子了你還讓我看?壞死了!”不過嘴上這麽說,眼睛卻是又往骷髏那邊看了過去。那骷髏身上衣著已經腐朽成為塵土,身旁放著兩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之下,兀自燦然生光。


    靈霄定了定神,心下尋思:“莫非這是前人的墳墓?但這具骸骨怎地不好好的躺著,卻如此俯伏?瞧這模樣,這窄窄的孔道也不是墓道。”這時候那股子怕勁兒也過去了,靈霄跳下來,走了過去,提起來一柄斧頭,隻感覺入手甚是沉重,約莫有四十來斤,靈霄將斧頭往身旁石壁上砍將下去,擦的一聲響,登時落下一大塊石頭來。


    “斧子、一對?”靈霄心中一怔,突然在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名字,可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再看石壁上斧頭斧過之處,但見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又見旁邊也都是一片片利斧砍過的切痕,微一凝思,不由得呆了,舉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跡,心下驚駭無已,“原來這一條孔道,竟是這人用利斧砍將出來的。沒錯,真是他,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大力居然死在這裏,可他不是跟葛老英雄兩敗俱傷了麽?看這樣子,倒是像被人囚禁在山腹之中。不愧是大力。無路可走就以利斧砍山,意圖破山而出,可是功虧一簣,離出洞隻不過數寸,已然力盡而死。命運不濟,一至於此。”


    兩人走了好一陣,這條孔道仍是未到盡頭,又走幾步,隻見地下又有兩具骷髏,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團,兩人身邊各自放著一根熟銅棍,“金猴張乘風,白猿張乘雲。”


    又向前走了十餘丈,突然間見左側有光芒透射過來,順著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石洞右上角有個丈許方圖的大孔,天光便從這大孔中照進來。其時已是黎明,陽光雖未甚強,但石洞中種種已可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五具骸骨旁放有長劍,其餘兩種兵刃形式即甚奇特,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


    “飛天趙鶴、三眼李鬆年,鐵筆邰路明,鐵麵包虎明,翻浪季功亮,辟天陸明遠,八臂羅烈…t天啊!魔教十長老竟然全在此處!”靈霄被震驚了,她沒又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魔教十大長老,個個都是意境級的高手,居然全數隕落於此,而且死的如此委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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