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跑路


    那人的聲音又尖又細,周不疑一聽便知道,這人不是練功走火,陰陽之氣顛倒,便是宮裏麵的閹人。不過從他方才所說的來看,應是後者居多。牽扯到宮裏,自己還是快些離開的好。趁著那人還沒走近,丟下了十來個製錢,拉著靈霄離開了茶棚,躲在一個草叢裏麵。


    見沒了旁人,狄三爺也沒了顧及,對著這個許是太監的人說道“昌公公,你不在宮裏好好侍候小爺,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做什麽?”狄三爺作出來一副鎮定的樣子,不過下一句話就抖出出了他的內心的虛弱和彷徨“當初是皇爺許我們辭官歸鄉的,我哥倆這十多年也沒有做什麽壞事。隻是老老實實做份小生意…”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這貌似宮廷太監的閹人打斷了,“狄三爺,樊八爺。咱家這次來是奉小爺的諭旨來請二位出山,並非是皇爺相詔。”


    聽見不是永樂天子想起了自己哥倆,樊戎和狄鈞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當年好不容易求得還是燕王,不對,是今上,放過自己,辭官返鄉,十多年本本分分做著自己的小生意。這次見這位宮中得寵的大太監前來尋找自己,還以為其是來取自己性命的。若真是如此,他們哥倆可就死定了。他們可知道這閹貨的功夫,漢王招徠的高手不能刺殺太子太孫,其中一半功勞都是這個閹貨的。


    至於說當今太子對他們的招攬。普通的江湖人士或許熱衷於公卿貴族們的延請,不過他哥倆可是太祖皇帝一手訓練出來,後來賜給曹國公做護衛用的。這麽多年下來,怎麽能不清楚這裏麵的門道?皇室爭鬥的漩渦,可不是尋常人能陷得起的。況且旁人不知宮裏麵的底細,他們這出身皇帝暗衛的還不曉得?莫要看現在江湖上什麽五嶽劍派日月神教鬧得厲害,真要把宮裏惹火了,頃刻之間化作齏粉。


    說到這裏就要講講這兩人的來曆了。朱元璋原是安徽鳳陽的一個普通的農戶出身,做過和尚,當過乞丐,後來遇見了徐達,進了明教,加入了反元大軍,後來積累功績做到了鳳陽分壇壇主,江南行中書省丞相。再後來挾反元兵鋒,詐術心機,連逼帶騙,讓張無忌將教主之位給了楊逍。最終在稱帝的前一年趁著端陽大宴,命藍玉,毛驤率領大軍攻山。明教上下毫無防備之下損失慘重,逃到黑木崖,另起爐灶。此事前文說過,便不一一細表。


    卻說朱元璋不過是底層出身,又哪來的一身高超武功呢?沒一身神功絕學,又怎麽在明教後來的報複下。保住了自家的性命,臨朝稱製的?


    原來他早在做江南行中書省丞相之前,便已經招收了一大幫江湖豪客,本是為了應付擴廓帖木兒(也就是趙敏的父親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孛羅帖木兒等元廷能臣戰將豢養的能人異士。當時反元局麵還不甚理想,便命人搜集了一批孤兒,暗中訓練。


    朱元璋成了江南行中書省丞相後,反元形勢變化,元廷大廈將傾已成定局,其時朱元璋麾下大軍數十萬,文臣武將更是不知凡幾。這時候的朱元璋已經成了一方諸侯,下一步便是稱帝了,怎麽還能繼續忠心耿耿的做明教教主的手下??不管是教主、雙使還是四法王、五散人?憑什麽還站在我朱元璋的頭上?


    可是不管是誰,在那十二個人裏麵,便是武功最差的五散人,也能輕輕鬆鬆的遷入朱元璋的寢室。他又憑什麽和教中高層掰腕子?思前想後,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那批孤兒身上。最後倒也真是得用,竟然真的把明教的中樞鏟除了大半,逼得明教遷往河北黑木崖。後來朱元璋在建康稱帝建極,為了控製那幫子淮西的驕兵悍將,開國公侯。以保護之名,將這批孤兒一一賜下做了護衛,覺得好用,便又明人搜集了一批孤兒訓練。朱元璋駕崩後。建文帝在黃子澄的勸諫下,將之一一遣散了。李景隆念著往日的恩義,便把朱元璋給的這十三個護衛給留下來了。這兩人便是那十三太保中人了


    而後便是燕王奉天靖難,李景隆兩次兵敗,燕國的軍隊打下了南京城,李景隆被幽禁,這些前事便不一一細表了。


    狄鈞和樊戎相視一眼,對那昌姓的太監說:“我兩兄弟,在這裏謝過小爺的恩寵了。可我們這麽多年閑散日子過慣了。實在不願再去過那等刀頭舔血的生活。還望昌公公在小爺麵前替我兩兄弟辯說一二。”說著,便見狄鈞從懷裏摸出來一塊金牌“這塊牌子本是當年太祖爺賞下來的,這麽多年一直舍不得賣了。今天給公公,求昌公公放過我兩兄弟一馬。”


    那金姓的太監接了那塊金牌,一邊像是撫摸女人身子一樣的輕輕撫拭,一遍對著狄鈞和樊戎說著:“這牌子,留下來的可是不多了。護國除奸,好一個護國除奸哪。”話還沒說完,便見著金太監手上兩道銀光閃過,狄鈞和樊戎一見這光芒,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一把黑黝黝的的鐵棍,說是鐵棍倒也不切,隻是一根一尺多的短棒罷了。周不疑看的清楚,上麵寫的清清楚楚——赤心報效。


    隻見得這短棒在這兩人手下舞出來一道黑幕。忽得一聲脆響過後,卻看見一根鐵針插在那根棒子上麵。


    “昌公公倒是勤快,這葵花寶典可練到第六重了?”狄鈞看見了那根插在棒子上麵的鐵針,一臉的苦大仇深。好似要吃掉金太監一般。原來樊容功夫不到,沒擋下來鐵針,被昌太監一針刺中了心口,針上附著的真氣將樊容的心髒攪了個稀爛,樊容還想說個什麽,結果話還沒出口,就這麽直直的去了。


    “宮裏麵的新人們,把這功夫練得入門便不再苦修了。除了咱家和三寶他們幾個跟著皇爺的老人,誰還肯天天鑽在這功夫上麵?不過我們這些沒根的人,宮裏就是我們的家,又不混江湖,要這麽好的功夫做什麽?隻要練到能替皇爺小爺驅趕蚊子的火候,也就夠了。”


    “是啊!夠了!”不知何時,狄鈞到了金太監兩三尺的地方,那鐵棒一下子就向著昌太監的擊過去。這一棒子,全力勃發,未留餘地。昌


    太監在狄鈞動手前,就後退閃避了。頓時令兩人之間拉開了好大一塊距離。


    “狄三…”昌太監還想說些什麽,卻見得狄鈞一棒失手,便提縱離開了。


    昌太監原本以為狄鈞如此全力一擊,當是要為弟報仇,哪知道竟然逃了!頓時


    昌太監就愣住了,就這一瞬之間,狄鈞便跑得沒了蹤影。


    “該死!懦夫!不是漢子”昌太監不停的咒罵,臉上卻一陣淒苦“還是當年太祖爺一手訓出來的十三太保!就這麽跑了?!這讓咱家如何跟小小爺交代?”


    “噗呲!”靈霄也是小姑娘心性,聽見一個太監說人家不是漢子,不禁笑了出來。可就這麽一聲輕笑。竟然被昌太監聽到了!


    “誰!”金太監大吼一聲,沒人反應,昌太監本就爆滿的憤怒值又添新高,從懷裏的盒子取出來一把銀針,也不看,一下子全撒了出來,周不疑一把把靈霄的穴道點了,一個移形換位,就到了靈霄的位置,擋下了哪些飛針,站出來對著昌太監說:“前輩…”


    “莫說什麽前輩。”昌太監大叫一聲,然後又低著頭好似喃喃自語一般“看起來還是個江湖大派的弟子呢。要是殺了你,對皇爺的大計不利啊。不過你既然偷聽了咱家和狄鈞樊容的對話,那就該死,至於怎麽補救,那就是前朝的事情了。咱家一個宦官,管那麽多做什麽呢。”


    這時候周不疑趁著昌太監喃喃自語已經走到了金太監麵前。呼的一掌,向著金太監胸口打去。這一掌似開山大斧一般劈將過去,威勢驚人,這時候金太監正好下了決定,不過好像晚了,因為這一掌頃刻之間就要落在他的胸口上,然後掌上的內勁會把昌太監的五髒六腑打成碎塊,便是他內功深厚,紫霞神功練出來的真氣也會潛伏在他奇經八脈之中,到時候讓他苦不堪言。但便在此時,周不疑隻覺掌上微微一痛。接著便是覺得一股好似冷逾玄冰又好似熾若烈火的真氣沿著陽明大腸經衝將上來,登時右手再也動彈不得,接著昌太監又是一掌給周不疑打了過來,掌上的真氣濃厚,幾乎現出了形狀。一掌打中了周不疑的關元。周不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隻覺得渾身四肢百骸不能動換,一股詭異霸道的真氣在丹田裏橫衝直撞,好不辛苦。昌太監惡狠狠地看著周不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小子,好好享受下葵花寶典的威力吧。”說完一步步的緩緩退開,一言不發的瞪視著周不疑。“敢偷聽咱家說話,還敢恥笑咱家,娃兒是你自找的!”說完,便離開了。


    等他快到杭州的時候,昌太監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咱家好像忘了什麽。”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到底他忘了什麽,最終還是坐上了漕船,沿著運河回了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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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靈霄身份的事情


    沒錯,武當按說是全真道龍門派,是不能娶妻生子的,但是在金庸原有的設定裏麵,武當七俠裏麵娶妻生子有三個。而宋遠橋執掌的就是武當派,而其子宋青書是單傳,卻是武當派第三代繼承人,按照古代的觀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武當掌教不能生子的話,為什麽讓自己的獨生子做武當第三代繼承人?


    而且,武當山上不隻是龍門派這一個教派,也有正一派。


    孫碧雲是官方指定的武當掌教,真實曆史上確實也是朝廷的右正一,而且確實相關史籍沒有他到底是不是有後的記載。不過這種事情不好說的。


    大家就權當是我生捏出來的吧。反正這小說分類不是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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