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華玖湛藍清澈的眼,這雙眼閃閃的,充滿了渴望。


    看著他的眼,華曇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她眼神變得有些飄浮,唇輕啟,出口的話變得斷斷續續:


    “這個嘛……還是得你自己睡……”


    眼神微移,往下看去。


    華玖外衣淩亂,他胸前的衣已被她撕成條狀,而他雙手規矩的放在兩側,一副毫不反抗,任她蹂躪的模樣。


    微抿唇,再次把視線放在他臉上。


    在華曇的注視下,華玖對她呆萌純真的眨了個眼,唇角微微勾起上翹弧度。


    仿佛在無聲的說:


    ‘來吧,繼續撕,來吧,我受得住。’


    華曇心頭升起了陣陣罪惡感,她放開手,慢慢直起腰,拉過薄被子蓋在華玖腰際,輕聲道:


    “睡吧。”


    華玖眼珠轉轉,他撐起上身,看著走向床榻的華曇。


    眼中的光彩暗了暗,有些悵然若失的想:‘真可惜呐,不能和花花睡了。’


    微抬左手,把手放在胸口處,摸著被華曇拉皺的裏衣,華玖嘴角帶著滿足的笑,輕聲低語:“方才,花花的手就放在這兒。”


    見華曇趟在床榻睡去,華玖也趟下身,緩緩瞌上眼。


    房外


    駱熙眉頭緊皺著,他眼中暗芒閃爍,最後看了眼房門,腳微轉,慢步走開。


    翌日


    華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扭了扭脖頸,翻身起床。


    而華玖還在軟榻上睡著。


    從衣櫃裏拿出套衣物走到軟榻旁,微彎了腰,手指拂開他臉上的亂絲,輕聲自語中帶著疼惜:


    “是我昨晚做得過了,隻是,你怎麽能這麽軟萌,叫我如何控製得住。”


    華玖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正好看到華曇想要收回的手。


    他眼珠微動,快速的伸手拉過華曇的手腕,將她手心貼在自己側臉上,眼神亮晶晶的瞧著華曇,笑著喊她:“花花~”


    “盡會傻笑,餓了沒?起來與我去吃些東西。”華曇也笑著,就著手心夾夾他的臉袋兒,感到手心傳來的溫軟觸感,她笑意漸深。


    “~好~”


    打開房門,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華曇隻覺神清氣爽,舒服的微瞌了眼。


    “嗷嗷~”


    揣著小爪子的虎二站起身甩甩毛絨絨的虎頭,兩三下就奔到華曇腳邊,扭著身子不住的蹭著華曇。


    “氣色不錯啊,貌似,你昨晚睡了個好覺?”駱熙倚在柱子旁,話中的有話問道。


    他看了眼換去一身衣物的華玖,眼中閃過複雜神情。


    “嗯,確實睡得挺好。”華曇唇角帶著笑,彎腰抱起虎二。


    華玖正一臉陶醉的偏頭看著華曇,‘花花的笑,真好看呐~’


    他忽然神情一變,迅速上了樹。


    華曇眉頭微皺。


    長廊有方德的聲音傳來:


    “怎的今日還沒去殿前伺候?快些隨我去禦書房,可別讓濟王等著急了。”


    方德看到華曇,他緊繃的臉麵色微鬆,邊說著來到了華曇麵前,還真怕華曇又跑了。


    “我這就去。”語罷,華曇轉身往禦書房而去。


    虎二在華曇懷裏窩著虎頭打盹兒,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


    它虎目虛眯著,感慨:‘主人的懷裏好溫暖吖~’


    手撫到虎二微禿的頭頂,多摸了幾下。


    虎二這微禿的頭頂是它撓小龍,自己給撓禿的,而小龍在伽越辰走的那天,就不見了。


    她想,小龍興許是跟著伽越辰走了。


    禦書房


    大門緊閉著,裏麵隱約有談話聲。


    方德在門邊聽了聽,就走到華曇身旁,看著華曇懷裏的虎二,他眼中劃過疑惑。


    華曇來這兒是伺候濟王,她抱一隻貓兒作甚?


    “且在門外候著,這隻貓兒就先交於我。”說著,便向虎二伸來了手。


    虎二虎目一瞪,它尖牙呲起,衝方德發出威脅的低吼。


    “我抱著就好,喵二不叫不鬧的很是乖巧,也不會衝撞到濟王。”華曇搖頭,安撫的摸摸虎二頭。


    方德被虎二的低吼唬住,他想了想後,將舉起到半空的手緩緩放下,道:“貓兒的吼聲還怪嚇人,你可要抱緊了貓兒,若驚到濟王,這罪你擔待不起。”


    華曇低著的頭微點了點。


    房內


    濟王穿著便服,手中拿有一冊竹簡。


    “司徒連他目無王法,擾亂軍紀,且暗中與旻國有所勾連,他那心裏恐怕早有逆反之心,所以,微臣認為司徒連罪不容恕,應當立即給予其嚴懲以正軍紀。”


    禦書房的中央,吳赫低著頭,恭敬的語氣中帶了絲急迫。


    為扳倒司徒連,他是做足了準備。


    可,濟王的令卻遲遲不下,他心頭有些不上不下的忐忑,這才進宮請令。


    濟王隻是看著竹簡,沒有給吳赫答複,心中在想吳赫說的話。


    論謀略,論帶兵之法,司徒連都是武官中的佼佼者,至於這罪名,不能依著吳赫呈交的罪證就妄下定論,況且,現下正值用人之際,他留著司徒連還有用處。


    “寡人知道了,隻是此事牽扯甚廣,不能貿然就下決論,此事,容後再議。”濟王威嚴聲音在空曠的房內尤為清晰。


    吳赫心中咯噔一下,他眼神逐漸暗下去,寬大衣袖中的手猛的握緊。


    看濟王的意思,他是要袒護司徒連了。


    吳赫低頭行禮,低身道:“是,微臣告退。”


    房門打開,吳赫沉著臉走出來。


    華曇默默地抬頭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進禦書房。


    “濟王,我有一件事要與濟王說,如若話中有不中聽的地方,濟王可別生氣。”華曇走到書桌旁,給濟王倒了杯水,低聲道。


    “說吧。”濟王接了水,看向華曇。


    “司徒連一事有諸多疑點,濟王切勿聽信閑話,以免中了旁人的挑撥伎倆,平白失去一位良將。”


    濟王臉色微沉,話中帶了絲薄怒:“耳朵倒是挺靈,剛才禦書房裏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因何要為司徒連求情?”


    “於公,司徒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這點,濟王也是知道的吧,而於私,司徒府對我有恩。”華曇語氣平靜,用的是闡述一件事實的口吻。


    有恩?濟王細細斟酌了這兩個字,語氣緩和的道:


    “寡人隻是將他一家軟禁在無人之處,他們暫且是安全的,倘若司徒連無罪,寡人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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