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才遠遠的望見了華曇。


    他臉上帶著笑,走進大堂,笑著問:“許某出去辦了點事,華公子來鄙室,可是有什麽事用得上許某?”


    華曇衝許文才頷首,她嘴角輕勾,道:“你替我查一個人,司徒府有個懷孕的女子,你查查她的底細。”


    “許某明白了。”


    回華府的路上,灰色的天空雷聲轟鳴,不久,下起雨點。


    駱熙撐開羅傘,將羅傘舉在華曇的頭上方,給她遮雨。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中伴著微風,駱熙手腕微轉,把傘頂往華曇的方向傾斜。


    雨水滴落下來,打濕駱熙半邊的肩,他卻仿若不覺。


    “把傘拿過去點,你的衣服被雨淋濕了。”


    華曇偏頭看著駱熙,她出聲提醒他。


    她的聲音在雨中格外清靈。


    “無礙。”駱熙冷淡的回了華曇。


    他手沒動,腳步仍然平穩的繼續走,絲毫不受雨的影響。


    華曇把注意力放在駱熙麵上。


    微風夾著雨滴拂過他的眼角,發絲輕飛揚,露出他眼尾一塊星形疤痕,鼓起的疤,如同盤曲著身子的小肉蟲,華曇無端的覺得可愛。


    他平日裏有長發遮住,這疤痕倒不明顯。


    華曇細細看著疤痕,駱熙眼睛眨了一下。


    華曇的專注視線,他想忽略都難。


    “你看什麽?”駱熙出聲問她。


    “我在看你眼尾的疤。”華曇接下他的話。


    “你覺得嚇人嗎?”


    華曇輕笑著搖頭,道:“不嚇人,我看著挺別致的,方才,就在你眨眼的時候,它就像星星在閃爍。”


    聽著華曇的話,駱熙唇角勾起細微笑容,他的桃花眼漸漸溢出暖意。


    華曇進屋,駱熙收了羅傘,把羅傘放在外牆邊緣,羅傘的傘尖緩緩流出小股水。


    華曇瞟到在雨中狂奔的華玖,她眉頭微皺,幾步走到衣架子旁,取了一張棉帕。


    華曇手拿棉帕,走向房門。


    駱熙腳步微移。


    華曇從駱熙身旁走過,一帕子甩到站在房門的華玖臉上。


    華玖正在抖身上的雨水,突然眼前一黑,有帕子遮了他的眼,他耳邊有熟悉的低罵聲。


    “你傻嗎?外麵在下雨,亂跑什麽?看你的頭發全是水,還有這身上,都濕透了。”華曇說著,手上使勁的揉了幾下棉帕。


    華玖懵懵的,他頭上受著華曇的粗魯動作。


    他低垂下頭,任由著華曇粗魯揉發,他隱藏在棉帕下的臉,唇角上揚,開心的笑了。


    駱熙唇微抿,轉身離去。


    待華曇轉頭看向駱熙之時,已沒了他的身影。


    在華府內,平淡的日子照常過著,華曇靜靜的等著華佗。


    每天,駱熙會在晨曦微顯的時辰練刀法。


    而華曇,她坐在臨近駱熙的長狀石包上,正托著腮數日子。


    華曇悵然的道:“已過了十天,華佗怎麽還沒出宮。”


    她咬了口豆沙糕,喝了口蜂蜜水,再換個姿勢趟在長石中央,十分的悠閑。


    “花花~”華玖奔到華曇身旁,輕聲叫著。


    華曇抬頭懶懶的回了聲:“你來了。”


    駱熙收刀,刀尖掃過團簇的萬年青,刀過之處,青葉紛揚的掉落一地。


    華曇笑著朝駱熙遞出棉帕:“呐~接著,擦一下臉上的汗。”


    駱熙有些別扭的接過棉帕,動作略顯僵硬的擦著額頭汗珠。


    華曇認真的看著駱熙,道:“你是濟王的護衛,可以自由進宮,是吧?”


    駱熙神情微動:“嗯,算是吧,怎麽,你有事?”


    “有件小事,你可否進一次宮,去問下華佗,濟王的病,他還要多久才能治愈?”華曇眼神亮晶晶的望著駱熙。


    駱熙手裏捏著棉帕,他還奇怪著,十天了,華曇每日看著他練刀,一次也沒遞過棉帕,怎麽今日會突然的遞棉帕給他。


    這下,他便清楚了緣由。


    駱熙唇微啟,應了她:“好,我今日就進宮,替你向華佗問一聲。”


    華玖心中極不平衡,他敵視的看著駱熙。


    主人隻顧著和駱熙說話,沒有理他。


    駱熙察覺到華玖的視線,他眼角微挑,給華玖一個挑釁的眼神。


    “華玖,把嘴張開。”華曇轉過頭,她拿出塊肉幹,靠近華玖嘴邊。


    華玖的嘴角立馬勾起笑,他咬一口,再咬一口,慢條斯理的吃著。


    駱熙抿著唇,轉開頭。


    芳錦樓


    趙儈陰著臉在芳錦樓買醉,父親死了,官位他倒是有一個,不過,他隻是個小官,昔日的‘友人’,得知父親的死訊後,就和他斷了來往。


    趙儈有怒氣憋在心頭,無法疏解。


    他手猛的拍向桌子,桌子抖了幾下,杯碗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趙儈醉醺醺的吼:“樂伶呢,叫她過來,陪本公子喝酒。”


    “樂伶不在,小人這裏有個西洲的舞娘,不但舞跳得好,酒量也不錯,讓她陪趙公子喝酒,保管趙公子滿意。”吳掌櫃耐心的給趙儈推薦古螢。


    就算樂伶在芳錦樓,也不可能來陪酒,而且,他有意把古螢培養成第二個花魁。


    “那就讓她過來。”趙儈又喝下一杯酒。


    女子施施然進房,薄紗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曲線玲瓏,她走近趙儈。


    古螢精致的臉妖嬈一笑,聲音甜如蜜糖:“奴家陪公子喝酒。”


    趙儈眯著眼,手臂攬向古螢柳腰,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往古螢豐盈的朱唇湊近:“給本公子喝了。”


    古螢身子微閃,她靈巧的接過酒杯,順勢躲過趙儈攬向她的手。


    趙儈沒抱到古螢,他眉間閃過戾氣。


    古螢仰頭,飲下杯中的酒,她兩根蔥指夾著酒杯,將酒杯翻個麵,杯口向下。


    酒杯已空。


    古螢微嘟的朱唇帶著絲絲媚笑:“奴家已喝了酒,下一杯,該公子喝,奴家來給公子倒酒。”


    趙儈瞧見古螢的媚笑,他心中跟小貓撓似的癢,眼中染了欲色:“小娘子,酒先放旁邊,快讓我摸摸。”


    古螢極盡風情的橫了他一眼,嗲道:“討厭,公子哪能如此性急,不喝了這杯酒,奴家可不依。”


    她深紅指甲輕抖著,指甲與酒杯相觸間,白色粉末隱沒在酒水裏。


    古螢纖手執著酒杯,將酒杯靠近趙儈嘴邊。


    趙儈淫笑著:“我喝,小娘子別氣,我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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