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向來跋扈,聽不進去慕函的道理,隻想著他被人打了,要討回來:“蘇夫人說得輕巧,那我這傷怎麽算。”


    慕函心中對陶宇鄙夷,他自己技不如人,還當成挑事理由,對知縣道:“知縣大人清正廉明,定不會助長歪風邪氣,此案的是非曲直,還望知縣大人明察。”


    慕函言語中給知縣帶頂高帽,同時,給了他個台階下。


    知縣是準備兩家獲利,蘇府曾是名門望族,雖說現在衰敗了,那基業還在,陶府背景也不小,這兩府的事上了公堂,還不是看他怎麽判?一來二去的,他能弄個大豐收。


    隻是被陶宇的話壞了事,知縣心中歎息,蘇夫人慕函是個聰明人,陶宇太魯莽,知縣緊捏住陶宇給的錢票,他也不算虧。


    權衡利弊之後,知縣就著慕函給的台階下:“本官定當會秉公處理,此人笞杖之刑固然可免,但,因其動手傷人、行為惡劣,將他關押兩天,小示懲戒。”


    知縣收了錢,總得給陶宇點表示。


    陶宇憤恨的拂袖離去。


    華曇靜靜的做個旁觀者,看了場戲。


    兩個衙役上前,要將華曇壓下去,華曇沒反抗,對元香點頭,表示她不會有事,隨著衙役走了。


    慕函見元香望著華曇的背影出神,促狹看著元香:“元香,你在意那位公子?”


    “夫人,淨取笑奴婢。”元香嬌嗔,羞紅了臉頰。


    大牢中,被關押的人看到衙役,搖著生鏽鐵門,嘶啞著聲喊:“官爺,草民是被小人誣陷,冤枉啊。”


    衙役聽在耳中,腳步沉緩繼續走,眼皮都沒動動,早就對這些話免疫。


    ‘好吵’華曇皺了下眉,這原陽縣的知縣暗地裏做了多少見不得人勾當,才會把牢獄整得怨氣滔滔。


    來到間空的牢房門口,衙役打開牢門,推了把華曇:“進去,老實待著。”


    華曇也不惱,找塊幹燥地方坐下,華曇環顧四周,牢房裏潮濕陰暗,到處散發黴臭味,簡陋石窗透過幾絲細微光線,暗光在地上形成幾道陰影,給牢房平添幾分蕭瑟。


    “啊湫!”虎二打了個噴嚏,驚出稻草中躲藏的老鼠,老鼠吱叫著亂竄。


    虎二體質敏感,受不了牢房的環境,華曇給它順著毛,緩解它的不適。


    華曇盯著破舊牢門,想著出去的方法,牢房充斥著年久失修造成的破敗感,鎖卻是新的,鏈條相連間,使得牢門無比堅固,她如果有鑰匙,就方便了,手在包裏摸索迷藥。


    “這位兄台,竟然抱了隻小白虎,須知異獸的身體在幼年時期極為脆弱,稍有不慎,就會有所傷折。”


    聲音清澈溫和,有種讓人放鬆警惕的親和力。


    華曇看過去,他一襲白衣脫俗,麵如冠玉,優雅站在窗前,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陌滄滿懷興味,往華曇懷裏的虎二看,“常人得了異獸,對其,非但沒有幫助,反而容易惹來殺生之禍,不若,你提個條件,把它給我。”


    白虎是四大異獸之一,四大異獸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所謂異獸,就是在世界上最為珍惜少見,且帶有特殊能力的動物,位置越靠前,越難尋,位於四大異獸之首的青龍,隻存在於傳說中。


    陌滄心中驚喜,就算是他,也就見過一頭成年白虎,今天能遇到頭幼年白虎,他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虎二衝他低吼,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危險氣息。


    “你看錯了,它是隻小貓,不是虎。”華曇謹慎起來,眼前這人不簡單。


    “喵二,叫一聲給他聽。”華曇事先訓練過虎二,讓它偽裝成貓,它還小,外表與貓看起來差別不大。


    “嗷嗷,嗷嗚~,喵~嗚~”


    虎二叫的不熟練,開始還有虎嘯,到了最後那聲,特軟,特甜,特標準。


    陌滄抖抖眉,這樣就能掩蓋它是虎的事實了麽。


    “你若是想要出這牢房,興許,我能幫你。”陌滄試著與華曇交易。


    “不用,我自有方法。”華曇不想與他有糾葛。


    陌滄自顧自的說下去,他不信華曇真的沒興趣聽:“牢獄裏白日十分吵鬧,獄卒是不會進來的,即使叫再大聲也不會有人理,隻有在夜半三更,夜深人寂靜的時候,弄出點大動靜,吵到守夜獄卒,才能引起守夜獄卒注意,獄卒一但進來了,我就有辦法讓獄卒放我們出去。”


    他對這裏情況倒是很熟悉,華曇不解,怎麽有人願意待在這兒:“你如此清楚,為何不早早出去?”


    “我此番出遊,就是要嚐遍人生百味,所以,不急。”陌滄笑道。


    夜半三更,正是越獄好時辰。


    陌滄使了多種方法,弄出各種動靜。


    華曇好以整暇看著他,沒想到他這般會鬧騰。


    守夜獄卒粗聲粗氣:“嚷什麽,大半夜的都不消停,還讓不讓人歇了。”


    “是你喊的吧,皮癢啊。”守夜獄卒舉著根木棒,在陌滄牢門上猛敲幾下。


    別的牢房中人,聽到木棒敲擊鐵門的沉悶響聲,有轉醒的跡象。


    陌滄雙手拿穩一個純銀八卦鏡鏡置於胸前,鏡麵對準守夜獄卒,他嘴裏念著口訣。


    守夜獄卒失去神識,渾渾噩噩的丟掉木棒,掏出牢房鑰匙,給陌滄開門,然後又給華曇打開牢門。


    守夜獄卒把事情做完後,走到陌滄前方低頭站立,陌滄在卒獄後頸劈了一掌,將他擊暈,對華曇解釋:“我的術法能控製人心智,但有時間限製,他不久後會清醒,趁現在,我們快走。”


    逃走的路上並不順利。


    拐口處,大漢嘴裏嘟囔著:“吳老三去這麽長時間,不會偷閑去了吧。”


    又一個守夜獄卒!


    陌滄的八卦鏡還沒對向他,獄卒就軟了身子,暈倒在牆,沿著牆邊慢慢滑到地上。


    陌滄身旁,華曇手執迷煙。


    “還是你那迷煙用著方便,就是我這頭,也有點發暈。”陌滄收起八卦鏡,讚賞道。


    華曇給陌滄一粒藥丸。


    牢獄之外,華曇和陌滄走在星空之下,晚風徐徐,蟲鳴蛙叫,螢火蟲攜來大片熒光,到處一片祥和之景。


    陌滄神秘一笑,對華曇道:“我去去就來。”


    華曇沒把他說的話放心上,往相反方向行去。


    話說,她沒答應要等他,況且,他還打著虎二的主意。


    另一邊,蘇府。


    慕函在屋內來回踱步,她剛收到消息,說是重要的藥材失竊,藥覽會就在明天,再去采藥也來不及在藥覽會開始之前趕回來,這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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